钟离有什么弱点?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看着桃花好奇的眼神,零羽随口言道:“她的弱点,就是心太软。”
听到这个答案,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钟离那个样子,怎么也不跟心软挂上钩吧。林外的钟离,也是听的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心软过?
桃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道:“她的弱点,怎么可能是心软?”
林子中,突然传来一个叹息声,道:“羽儿说的没错,钟离的弱点,确实是心软。”
只见墨舞安,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来到两女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墨舞安的出现,出乎了许多人的预料,林外的敏代等人,露出了警惕之色,更别说还在打坐运功的桃花。这个时候,两女可没有反抗之力。
却听到零羽叹声道:“你还是现身了,我抱着小桃能逃到这里,都是你在暗中保护的缘故吧。你不必这么做,当年的恩情,你都还了。”
墨舞安苦恼道:“以前的情还了,可牧场之乱,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我想不还都难。放心吧,是嬴政托我暗中保护你的,那些保护你的人临阵脱逃,我可不想惹他的忌讳。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你认为我能进入秦宫?”
零羽哀声道:“哎,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政哥哥从来就没想过杀你,只是他的身边人,都怕你回来报复。做为君王,有时候也很无奈,生不由己。”
墨舞安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想来,至少不应该来的这么早,可是没办法啊。刚走到雍城,林笙就不给我传音了,我哪能放心的下,嬴政不应该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所以就让母亲带着阳滋回了瘴气山谷,等过完这个冬天,明天开春的时候,再带阳滋回来,认祖归宗。”
“你放心吧,晨韵临走之前,给了我完整的血魔功法,以后不会出现疯癫的情况了。而这个小林子也不错,外边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虽然我们也感应不到外界的气息,但是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这一次,墨舞安和零羽都猜错了,别人都在二十丈外,一大群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们三人不知道罢了。就因为出现这样的形势,三人说出了太多秘密,令许多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墨舞安又对桃花言道:“安心调息打坐吧,如果我想杀你,就算你没有受伤,全盛时期的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羽儿啊,本来我也在猜测钟离心软的弱点,只是不敢肯定,因为我确实怕她。可是连你都这么说,更加证实了我心里所想。”
零羽叹声道:“我家钟离姐姐的弱点,确实是心软。”
“当年太子之争,我刺杀政哥哥,人人都认为那是她在虐杀。可我心里清楚,她一直不忍心杀我,拖延那么长的时间,就等政哥哥给出了的那句话。做我们这行的,身为刺客,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将目标杀死就行了,哪里会拖延那么长时间。”
“虐杀是很震撼,但是以姐姐的实力,三招就可以击杀我。如果一招杀死我,效果应该比虐杀更令人恐惧,比虐杀带来的震慑效果更好,不是吗?”
墨舞安点头道:“没错,我辈杀人,能用一招杀敌者,绝不使出第二招。我杀人很多,我的气质跟钟离很像,也是冷冰冰的模样,别跟我谈什么虐杀,我恨不得一招就能将对手杀死,哪里会管那么多。”
零羽接着言道:“姐姐的一生,杀人总数,没有超过十个人,所以你和她不是一路人,完全是性格相反的两个人。”
墨舞安言道:“没错,这就是我猜测的原因。细细想来,钟离所杀之人,确实没有超过十个,她的心软程度,跟牧羊女前辈有的一拼。所以牧羊女前辈,才会传授她技艺,她更适合冷月的思想。更有个现实的例子,如果她表现的再怎么冷漠,与她关系最亲密的,都是嬴政、君夫人敏代、林叶、丽姬等人,而这些人,都是冷月人。”
零羽叹道:“是的,除了冷月人,姐姐确实对其他人态度不够友好。姐姐还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政哥哥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动过杀心。无论晨曦怎么讥讽她,甚至是做出那个洞房之夜,使出的掉包之计,她最多气恼,而没有动过任何杀心。”
墨舞安笑道:“桃花啊,听到了吗?只要是嬴政的女人,钟离就不会杀,哪怕那个女人犯了欺君之罪,她也不会杀。你也是嬴政的女人,既然知道钟离的这个弱点,那你还怕她什么。就算当着她的面骂她,她也不会杀你。”
桃花憋屈道:“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我还是怕她,怎么办?”
墨舞安乐道:“那你永远只能做小老婆,想爬上去做大老婆,一辈子都指望不上了,不是吗?”
墨舞安打趣的话语,林叶、晨曦、嬴政等人听到以后,全都撇了撇嘴。可又一细想,他们说的全是事实,钟离确实是那样的人。
墨舞安言道:“不说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了,羽儿啊,到了这一步,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了,反正这里说的话,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会对外去说。你告诉我,小艾那个丫头,为什么那么喜欢骗人?我以前可被她坑惨了。”
“如果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骗人,就算以后回来,我也只能躲着她,免得再被她算计什么。”
零羽突然抽泣道:“连你都那么认为,估计其他人都会那么看她。舞安兄弟,她是你亲妹妹,什么人都可以那么说她,唯独你不能。如果不是她,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又哪能活到现在?”
墨舞安苦恼道:“羽儿妹妹,我知道这里是你的悲泣之地,能不能尽量少哭点,看的我瘆得慌。小艾那么害我,难道我还要感谢她?”
零羽哭着道:“没错,你确实要感谢她,因为你让她受委屈了。那种委屈,她无法对任何人说,还要被你误解,心里肯定很难受。”
“就算以前的恩怨吧,你杀不死政哥哥,而她明明不想杀,但是为了你,在蕲年宫就动了手。那一次,她真的刺杀成功了,只是被绯月救了回来罢了。她为你动了手,而你一直不听她的话,还要躲着她,你说会不会很伤心?你们是亲兄妹啊。”
墨舞安摸了摸头发,愁苦道:“居然真的刺杀了,此事我却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零羽道:“你在牧场抓人的那一次,我的女儿你不想抓,怕得罪钟离姐姐,以安的女儿你不敢抓,偏偏去抓叶子的女儿,抓了一个最不能抓的阳滋。所以小艾也很无奈,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不得不让林笙姐姐站出来,给你指出逃生路线。”
“虽然令你过的很难受,但是你只要仔细想想,每条路线,都是最安全的逃生之路。如果你走错了一条,肯定会被围杀到死。甚至给你方便,拜托范家村的范施阿姨,给你个避难之所。范施阿姨与你非亲非故,她凭什么要帮你?还不都是小艾暗中通知的。”
“可你是怎么做的?在终南山上当众躲着她,使她全盘计划落空,搞的现在这般凄惨的下场。你和林叶妹妹,都错了,你们都不了解小艾,也不了解颐陵殿的每个人。”
墨舞安愁苦道:“这恐怕不对吧,小艾喜欢骗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啊。她次次想要害我死,害了这么多次,我岂敢再相信她?”
零羽悲痛道:“可你死了吗?如果她真要害你,你认为自己有几条命能活?那你就来告诉我,她都骗了你什么?”
墨舞安言道:“雍城之事,我明明没有下毒害死血染三兄妹,可他们三人都死了,这个黑锅我到今天还背着。除了小艾,谁还会那么设计害我?”
零羽抽泣了几声,平息下心中怒气,缓缓言道:“那不是小艾做的,而是另外一人做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墨舞安认真地问道:“另外一人,就是你前面说的那个她?她是谁?为什么那么做?”
零羽拼命地摇头道:“以后不要再问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是谁的。总之你给我听清楚了,那不是小艾做的。你的身份,许多人都不承认的,那些人只承认小艾。如果有人承认,赵姬母亲岂敢剥夺你的身份?”
“从你在巴家训练,到与商公相认,都是小艾在背后指引。那些人脉,都是小艾为了你争取来的,你以为单凭自己去说,那些老狐狸会信你的话?只是他们的心眼玩不过小艾,更怕得罪小艾,所以才接纳了你。”
“特别是你从咸阳逃亡的那一次,御公为你出手牵制莫愁女,也是小艾用先祖的人情,去交换来的。你自己想想,你想请御公为你出手,他会同意吗?”
墨舞安痛苦地答道:“不会,御公从来就没有为我出过手。那么在雍城偷盗兵符一事,也是小艾请御公出手,没有阻止我的原因了。”
零羽大叹道:“你又猜错了,那次小艾真的没有出手,她也不清楚你听谁的蛊惑,怎么敢去偷盗兵符?以小艾的智慧,不可能设计出那么坑人的计策。雍城的兵符,偷了有什么用?只要赵姬母亲在雍城,哪怕是政哥哥的圣旨,雍城之兵也只会听母亲大人的命令,而不遵圣旨的。”
“你肯定是被她设计了,如果所料不差,你去偷兵符,是嫪毐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这样?”
墨舞安听的头皮发,答道:“你怎么会猜到?没错,确实是嫪毐出的主意。”
零羽憋屈道:“可嫪毐死了,死无对证,而给嫪毐出主意的她,只要我不说,别人想查,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我不说,她自己不承认,就算所有推测的结果都指向她,都没有任何证据。她可以随便编了不在现场的理由,就可以了甩脱所有嫌疑,或者她说你就是凶手,别人也无法反驳,因为兵符确实是你偷的,还被许多人看到,你想抵赖都不行。”
墨舞安苦巴巴地坐在地方,对着地面一顿猛捶,都快气哭了。零羽说的很对,如果别人硬要指他是凶手,他想抵赖都抵赖不了。这种委屈,堵的心口异常难受,他总算明白零羽为什么这么痛苦了,同病相怜啊。
零羽最终言道:“所以小艾不是骗人,而是在救人,她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孩子,是我零羽的妹妹,懂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