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面对无解的孟姜,林叶说出了一段话,令孟姜直接暴走。
只听林叶言道:“孟姜姐姐,与冰玄女交战,为什么要有所保留?瘴气山谷有座子母石,吸取其中的神秘力量,创出子母功法。这是有史以来,现今唯一自创神功的人,此功法,完全与四大功法并肩。”
孟姜问道:“什么是四大功法?”
林叶答道:“四大功法,只要任何一种练到打成,就可以突破到圣级境界。它们分别是剑谷一脉的转世功法、百越祭坛的血魔功法、鬼谷的斩春秋、以及冷月的玉女剑法。你没有听错,血魔功法源于百越,乃是百越第一代圣女所创。不管中原如何销毁,在任何时代都毁不掉的原因,因为血魔功法在中原之外。”
“中原人练不成,但是中原之外,还是有人练成了。晨韵就练成了,楼兰女王就练成了,在她们看来,功法没有善恶,使用的人才有善恶。没有大毅力的人,根本练不成,练到深处就会疯癫致死,为什么呢?”
“血魔功法有个特性,起初训练之时,总想着要杀戮。杀的人越多,疯癫的越快。如果能压制心中的杀性,熬到功法大成,很轻易就能踏进圣级境界。晨韵姐姐我不知道,但是楼兰女王的传说,多少还能听到一些,她的主功法就是血魔功法,此生没有杀过一人,绝对的圣级强者。”
“转世功法的强大,世人皆知,练成非常艰难,练成以后绝对的强悍。”
“玉女剑法,也就是越女剑法,乃是牧羊女所创。此功法充满了善意,没有善念之人,根本练不到大成,这也是每代牧羊女很少杀人的原因。”
“斩春秋,鬼谷子所创,盖聂大哥训练的就是这种功法。可我要告诉你们,现今留存的斩春秋,只是残缺的,缺的那部分,正是扶桑圣岳功法。同样的至刚至阳,但却没有柔度,所以鬼谷的功法被蚕桑女克制。”
“四大功法之后,就是孟姜姐姐的子母功法,可惜你并没有练到大成。”
孟姜点了点头,言道:“猜的很准,我儿有生命危险,不得不提前出关。只要再给我两年时间,完善其中的不足,子母功法自当圆满,圣级以下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一点我很自信。”
林叶接着言道:“你能突破,可墨舞安兄弟能不能突破,完全要看你。晨韵姐姐就在晨韵殿,只要你逼她现身,向她讨要血魔功法,她一定会给的。”
看了看墨舞安,又望了望晨韵殿、以及广场周围的北宫人,孟姜摇头叹息道:“换个场合,我会为我儿讨要,但现在不行。我辈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出手,就变成你手里的一颗棋子,损害的是北宫利益。权谋手段,我太熟悉了,除非你能让晨曦和夏姬太后同时对我下令,不然我不可能替你出手。”
林叶哑口无言,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前面就算计了晨曦,人家心里正有怒意,这个时候岂会配合她?何况以孟姜现在的实力,晨曦还真猜不透自己说的话能不能管用。
林叶无奈地言道:“晨曦姐姐,我能代表夏姬奶奶,只要你对孟姜姐姐下令,此事就成了。”
晨曦冷声道:“晨韵殿藏有北宫很多秘密,这属于内部事,与大局无关,我不会下令的。你也看到了,孟姜实力这么强,我说的话她不一定会听,那我何必去讨那个没趣。”
晨曦想的很清楚,她是北宫少宫主,现在被林叶的气势压制,论剑大会完全不受自己主导,已经破坏了心里的计划。现在让孟姜去晨韵殿请人,孟姜口口声声说是北宫人,但她哪有一点北宫人的样子。如果北宫隐秘被她知道的太多,未来难免是个麻烦。
现在的晨韵殿,住的都是皇族人,以孟姜现在的模样,如果晨韵不现身,弄不好就会杀些皇族人出气。别说不可能,此事孟姜绝对做的出来,就算嬴政就在三楼,孟姜也不会认同。
这个险,晨曦觉得没必要冒。死再多的人都没什么,万一死几个皇族人,那北宫的麻烦就大了,起码她就无法向秦国的几位太后解释。只要皇族死了人,不管是不是北宫人杀的,既然死在北宫大殿,那么晨曦就会有无穷的麻烦。
前一次田奎之死,晨曦可以杀百越死士,平息皇族的愤怒。如果燕丹、负刍、赵嘉等人死去一位,晨曦到哪里去找够分量的人让皇族杀?找不出来,那就只能杀北宫人,平息列国皇族的愤怒,晨曦岂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叶叹道:“晨曦姐姐,你应该知道晨韵姐姐的存在,在她的地盘上,所有人都受她保护,孟姜姐姐根本杀不了人。”
晨曦撇撇嘴,道:“我又没见过晨韵的真实面目,她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能猜到。林叶,不要逼我了,也不要逼孟姜了,我们都不情愿,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林叶苦笑道:“不让大家看到晨韵姐姐的实力,就无法正视血祭之战的残酷,未来大家都会死。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只好再出手段,务必让孟姜姐姐脱离北宫。”
林叶对孟姜言道:“孟姜姐姐,你说你是北宫人,这些年在塞外抗击匈奴,所有的成绩都挂在北宫头上,这份情谊也该还清了。”
孟姜摇头道:“当年钟殿之夜,那些北宫兄弟为我而死,如果让我脱离北宫,就算晨曦同意,我也不愿的。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剥夺我北宫人资格,因为北宫乃是宣太后所创,而我是芈氏嫡系,夏姬太后和晨曦无权剥夺我的资格。”
“北宫不是一家的,秦宫有北宫,楚宫也有北宫。只要我不愿脱离,嬴冉太后还不敢违逆我的意思。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我在楚宫的影响力,如果我不离楚,嬴冉哪有上位的资格。许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我的权势那么大,连楚考烈王都忌惮,主要原因就是现今的楚国供奉们,大部分都是先父的人。也就是说,我可以调动楚国供奉们为我做事,列国君王们岂能办到这一点。”
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不愧是紫萱公主,难怪当年的春申君都要听她的意见,楚国军队都以她马首是瞻。这个权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的大。这也解释了一个问题,无论孟姜当年做什么,哪怕不奉召、没有楚王点头的情况下入秦,也没有人敢说她什么。
在场的两位供奉相视一笑,赵国供奉对孟姜行了一礼,道:“紫萱公主,这些事情你没必要说出来,供奉们的世界,外人根本不懂。我们不拜天、不拜地、不拜君王、不敬鬼神,唯独重感情。无论列国之战打的多么热闹,我们都不会参与,因为供奉们都很团结,私下里也经常走动。”
“楚国供奉们告诉我,当年如果没有你的父亲,他们可能被楚考烈王杀死。你的父亲救了他们一命,相当于救了我们一命,此恩必报。墨舞安是你认的义子,所以无论他闹的多么凶,哪怕是杀死年轻的燕国供奉,我们都不会刁难。”
“到了我们这一层次,最要不得的是欠人情,受人之恩,定会涌泉相报。所以我们曾与你商议过,只要你开口,我们会为你做力所能及的三件事。可你太有主见了,从来不提要求,哪怕入秦刺杀秦王,也没有找任何供奉帮忙,令我们非常内疚。”
孟姜淡淡地言道:“我知道供奉们的思想,别看你们高高在上,在你们的头上都有绯月的压力,盲目地出手,难免会被她杀死。所以我不能要求你们什么,只想你们蓄力,在血祭之战的时候配合我。何况匈奴人虎视眈眈,如果让我来选择,宁愿让你们死在与匈奴人作战当中,而不是中原的家里。”
“我要杀秦王,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后来我不想杀秦王,那也是我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就不需要请旁人出手,公私分明,就是我的底线。”
林叶插口道:“你虽公私分明,但别人却逾越了规矩。孟姜姐姐,还记得情人之箭吗?”
孟姜怒声道:“为什么要提此事?我根本不想听。”
林叶坚决地言道:“可你必须要听,因为那对你很重要。你的实力大进,但一直没有趁手的武器,这限制了你的武力。如果你使用情人之箭,冰玄女绝对不是你的对手,空手与人对招,本身就降低了你的实力。”
孟姜苦叹道:“我曾发誓,在没杀死绯月之前,永世不会使用情人之箭。情人之箭有两把,一把在我手上,那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一把在钟离手上,她不可能还给我,我也不会找她讨要,因为那是大哥临终交待之事,我们都会遵从。”
林叶突然言道:“情人之箭可以不用,但还有一把武器可以使用。还记得剑冢大战前夕吗?剑冢深处,飞袖临舞,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单人取得那把武器。”
孟姜愣了下,言道:“胜邪剑吗?那把剑被安轩丢失了,所以我不愿再认那个姐姐。她可以丢掉所有的东西,唯独不能丢了那把剑。唯有胜邪,才能忆起大哥的音容笑貌,难道你知道此剑的下落?”
听到胜邪剑,嬴艾、晨曦心中大感一声不好。孟姜可以不在乎所有事,唯独那把寄托相思的剑,不会忘记,她们知道林叶要做什么了。
果然,林叶言道:“胜邪剑,就在晨韵殿三楼。”
此话一出,孟姜瞬间暴走,根本不看许多人焦切的神情,踏步一跃,冲进了晨韵殿。
在这一刻,孟姜不再顾忌北宫的荣辱,凡是阻挡她的人,都被一掌打翻在地。吓得晨曦连忙抬手,制止着北宫人阻拦。以后孟姜现在的实力,北宫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谁挡在她的面前,她就会杀死。
墨舞安束手无策,冰玄女拦在前面,摇了摇头。暴走的孟姜,根本六亲不认,就算墨舞安冲出去,也劝不回孟姜。相同实力则,更不敢阻拦,他们看的很清楚,一旦拦阻孟姜,她就会跟你死磕,不死不休的大战展开,没有人能预料到结果。
许多人都焦急,现在的孟姜,如同一个发疯的母狮子。制造这一切的林叶,却在那里淡淡的笑着,传在每个人的耳中,都觉得有种无力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