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论剑,前往终南山的江湖人人士非常多,以赵迁的身份,嬴政自然要保证他的安全。
自从阳滋被墨舞安擒走,冰女好似丢了魂。孩子是她带出去的,在牧场丢失,本身难辞其咎。何况还在娘胎里的阳滋,就被冰女灌输冰玄功,这可是冰雪殿最正宗的冰雪气息,冰女就是把阳滋当成衣钵传人。
付出了这么多心血,看着阳滋在地上爬,到学会走路,甚至连呀呀学语都是冰女在教,甚至比林叶照顾的还要多。冰女肯定会参加血祭之战,而阳滋就是她的衣钵传人,阳滋被墨舞安擒走,对冰女的打击最大。
所以这次终南山之行,冰女铁了心要跟随。她不是真要杀墨舞安,而是要保住阳滋的性命。
阳滋与墨舞安在一起,墨舞安是个魔头,天知道会怎么教阳滋,冰女真怕阳滋学坏了。何况终南山上高手如云,各类江湖人士聚集,鱼龙混杂。许多人仇视墨舞安,万一牵动了火气,说不定连阳滋也杀了,那冰女可接受不了。
而嬴政也要带赵迁前行,许多场合,并不适合赵迁出面。一旦赵迁落单,很容易被赵嘉派出的刺客刺杀。所以让冰女贴身保护,这样大家才能安心。
冰女自家的冰玄功,本身就有收敛气息的左右。她的实力比钟离还强,仅次于夏姬,更在血凡楼借鉴圣碑感悟,实力如飞似的的突进。如果不是挂念阳滋,只要再训练个几年,估计就会超过夏姬。
下了马车,冰女只是盯着乞丐看了一眼,乞丐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太冷了,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生人勿近。
难怪嬴政敢让赵迁在车上,有这样的强者保护,一般人还真的伤不了他。
赵迁也没有看乞丐,缓步走进茅草屋,冰女跟随其后,往屋内一站。鼻子嗅了嗅,冰女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言道:“公子,我们家滋儿来过这里,滋儿天生带有冰玄气息,这种气息,唯有家里人才会有。”
嬴政睁大了双眼,言道:“你说滋儿来过这里,也就是说,墨舞安也来过了。”
冰女肯定地言道:“墨舞安的踪迹我发觉不了,滋儿从小就是我在带,她身上的体息,没有人比我更熟。这里残留的气息很浓,应该就在附近。”
钟离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我没有感应到?一个活人的气息,不可能瞒过我们的感应,难道阳滋死了?”
冰女摇头言道:“滋儿没有死,我能感应的出来。一个人的气息,还是有办法隐藏的,但是一个人的体息,只要人没死,最亲近之人就能嗅。”
“我分明感应了出来,滋儿就在附近,人并没有走。具体被墨舞安藏在什么位置,我却不知道了,反正就是这间茅草屋附近,不会离开太远。”
千葵在旁也言道:“这么说来,那种奇怪的香气,就是墨武安所发了。唯有血魔功法凝聚血液,才能散发出这样的香气。”
赵迁来到嬴政的身边,在旁坐下,笑道:“小弟让大哥难做了,都还没到终南山,提前出现,肯定会带来诸多的麻烦。”
嬴政苦笑道:“既然被人识破,再多的麻烦,我都能替贤弟扛下。你觉得众多感应到的气息,有什么想说的吗?”
曾位赵王的赵迁,头脑也不是一般的聪明。赵迁微笑地言道:“很简单,就是这间茅草屋周围,存在一间密室。”
“列国皇宫当中,都有同样的密室。那些都是高手所建,可以隔绝人的气息,一般的高手,根本感应不到。但是阳滋不同,从小就与冰女相伴,彼此之间的气息感应太强烈,就跟赵括那脉的体息类似,非是亲近之人所能感应到。”
“也就是说,这里存在一位高手,在旁盯着我们。那样的密室,如果主人不主动走出来,外人很难进入。除非大哥派出大军,围绕这个村子掘地三尺,直接从外围挖起,那就阻挡不了。可我们此次前来,是要去终南山,不可能派出大军。”
嬴政接着言道:“所以我们只能等,或是说些主人愿意听的,吸引她主动站出来。”
说到了这里,嬴政心里很肯定,这间密室的主人,应该就是范施。唯有范施,才能保护墨舞安,不然他被外人杀死。
与盖聂一战,墨舞安必定受伤,范施身为前任颐陵殿殿主,而墨舞安也是颐陵殿之人,不可能不加以维护。嬴政更是知道,嬴艾并不想让墨舞安死,不然在设计围杀他的时候,一次次地给墨舞安出逃的路线。虽有利用的成份在那里,但是不想他死,却是真的。
能杀死墨舞安的人,只能是嬴政,这是私下里的几个人认同的事情。说到底,墨舞安也是皇族之人,不可死在外人之手,要死也只能死在皇族之人的手里。
看着面前邋遢的乞丐,嬴政笑道:“这位前辈,从你的衣着看来,应该是隐藏在民间的一位强者。可我很奇怪,咸阳的事情,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不但是朝局,连宫里的事情也能得知一二,连咸阳学宫里出现什么人,走了什么人,你都能知道。”
“告诉我,你是谁?如果不说清楚你的来历,我不能让你跟随。”
乞丐向嬴政行了一礼,言道:“请公子听我详细道来,现在有赵迁公子在旁,往年的许多事情,我都可以说了。”
“公子知道范雎是怎么死的吗?”
嬴政答道:“自然是被我家师尊杀死的。”
乞丐摇头言道:“非矣,范雎大哥不是死在牧羊女之手,而是被咸阳的权贵们害死。当时范雎并没有死,而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范家村,在这里老死的。”
周围的人屏息静气,静静地听着乞丐的叙述,从这个人的口中,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将陈年往事,都一一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这其中,居然有许多未解的事情,现在听他说来,都能解释的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