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巅峰极品强者只有五人。
冰雪殿殿主冰玄女、冰雪殿大长老幻苓、北宫护宫使莫愁女、血凡楼楼主鸠鹤婆婆、义渠族长御公。
或许扶桑蚕桑女也快达到那个境界,但是毕竟还没有达到,就没有参战的资格。就算达到参战资格,蚕桑女也不一定参战,鸠鹤婆婆肯定是不会参战的,因为血凡楼代表的就是‘绯月血凡’。
真正达到参战资格的,只有四人,离十人相差甚远。
千姿言道:“婆婆和小姿怎么计算,都没有达到参战的规模,如果十年之内,巅峰极品强者不能达到十位之数,血祭之战可能会取消。不要说面对姑娘,没有五位巅峰极品,连血凡楼都攻不破。”
“诸位前辈,你们还是放弃吧,强者数量太少了,去了也是送死,一点意义也没有。前几次那些强者参加,还有那么点取胜的希望,起码能逼得姑娘手段尽出。可是现在,十年之内达到十位,这比任何事情都要难,巅峰极品不是大白菜,想要突破非常艰难。”
“每个那样的强者,都是一个区域的规则制定者,都是一个地方的守护者。如果死了,守护的势力怎么办?为今之计,就是请我家公子,让姑娘再宽限几十年,给强者们一点时间,可能就会诞生些那样的强者。”
嬴政摇头叹道:“姿儿错了,我不会让绯月妹妹改变规则,血祭之战,必须十年后举行。巅峰极品强者是规则的制定者,绯月就是其中最大的制定者,既然是规则,就不能轻易地破坏。”
“如果改变规则,绯月第一个毁灭冰雪殿,因为那里是规则的一部分。然后就是杀戮天下,所有的周氏皇族都在她诛杀的行列,因为绯月是夏朝皇族。所以不要想改变约战之期,不然到时候我就没有理由参与了。”
“如果还是达不到十位之数,为了打消绯月的怒火,我会带着血凡楼参战,凑够十位之数。”
“啊?”御公、莫愁女等人惊呼,还有这样的说法?
千姿苦笑道:“公子是要逼姑娘思考问题,‘绯月血凡’,一武一文,姑娘最讨厌的是思考问题。参战的有血凡楼和公子,姑娘想不思考问题都不行。如果真那样,血凡楼的人会站在姑娘面前任她打杀,那么无聊的事情,她会厌烦的。”
嬴政也苦笑道:“厌烦也没办法,起码可以少死人,也与规则不冲突。”
胡姬突然言道:“大哥是血凡公子,绯月杀所有人都可以,绝对不会杀大哥。如果真到了那种情况,为了少死人,大哥只能杀了绯月,从此天下太平。”
嬴政、晨曦神色古怪地看着胡姬,钟离冷声道:“绯月姐姐就算在公子面前睡觉,公子想杀都杀不了。别说公子了,哪怕姐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我钟离使尽手段,她也会无伤,可能我会被反震而死。”
“很明显,巅峰极品也属于大成境界,在大成之上,肯定还有个境界。我们没有一人达到那个境界,而姐姐必定达到了。那样的境界,非人力所能抗衡。”
“如果说巅峰极品是规则的制定者,姐姐就是超脱规则之外的人,她已经不能算是人,而是神。人都有生老病死的寿命限制,而姐姐没有,她的实力也在进步,已经将实力融入到自然环境当中。”
“与她争斗,就好似与天地自然斗,与天斗。能与她交手的人,最起码你的一拳,能毁掉半个咸阳城的威力,不然挡不她最普通的三招。”
钟离想起了在剑谷的日子,那时候古德拼尽全力,也抵挡不住绯月最普通的那团水花。后来就经历了长生岛风暴、扶桑末日火山,以及大海啸,绯月施展的实力,震撼了每个看到的人。
与她斗,就是与整个天地斗,就是这种感觉。
御公又骂道:“混账话,巅峰极品也是人,毁掉几条街还行,一拳下去,毁掉半个咸阳城,基本不可能。”
莫愁女也言道:“确实不可能,绯月也是人,她能活的这么久,完全是剑谷石碑中的神秘力量。”
钟离冰冷地言道:“你们错了,完全想错了,真的只是石碑中的力量吗?公子和我也吸取过里面的力量,可是这并不能让人长生不死。”
“你们认为不可能,但是我和公子、以及血凡楼的许多人,亲眼看过姐姐的出手。一拳下去,绝对可以毁掉整个咸阳城,百丈高、几百里长的滔天海啸,姑娘可以打的海墙塌陷……”
从钟离的口中,人们听到了那个名叫绯月的女子,全力出手的威力。那样的实力,根本不能用人力所能衡量,她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御公哈哈大笑道:“晨曦丫头,你的计划不一定成功,绯月前辈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在她的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没用,任你计策再好,一拳下去就能毁灭。”
“有句话说的很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计划都没用。我要回去了,在有生之年,尽量守护好义渠的小家伙们。等到开战的那一天,我会直面死亡,也会履行你的计划。”
“但那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御公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已经走了,离开了秦氏牧场,向北方的家乡走去。
莫愁女也不再传声,钟离说的是实话,只有亲眼看过绯月出手的人,才能描述清楚那种非人的实力。可是实话最伤人,他们有生之年,根本达不到那种程度,心里或多或少地受到点打击。
甘泉宫中,莫愁女和赵姬坐在一处。
“你都听到了,十年之后,我就要死了。我死之后,就护不了你的周全了。”莫愁女悲哀地说着。
赵姬悲戚道:“姐姐能不去吗?”
莫愁女叹道:“不去不行,血祭之战,其他人可以躲避,但是我不能。我有许多的牵绊和寄托,如果不去,绯月就会打到秦国来,到时候你们也会死。”
“将孩子送去终南山吧,暂时我能护佑的住,十年之后根本不可能。那两个孩子,是皇族的眼中钉,哪怕你的儿子嬴政再不忍,也有其他皇族逼他杀死孩子。听晨曦的劝,你和嬴政的母子关系再亲密,也挡不住芸芸众生的谗言。”
赵姬痛心道:“毕竟是我的骨头,也只能如此了。今夜我就准备好替身,将孩子替换了。”
赵姬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儿子嬴政被嫪毐闹的君威已失,想要获得皇族的认可,那两个孩子就不能存活。哪怕嬴政不杀,也会有其他人去杀,所以只能送走。
至于嫪毐的生死,并不被她看在眼里,对于秦宫出来的女人,有些面首也正常,只要不放在明处,大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骨肉分离,虽然心痛,但是能够保证孩子不死。同时心中也对嫪毐很反感,都已经有了长信侯的身份,低调地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偏偏要站到台面上与吕不韦争权,将咸阳闹的鸡犬不宁。
这个面首要舍弃了,再纠缠不清,估计自己都会被他害死。在赵姬的心里,最爱的还是嬴子楚。贫贱夫妻百事哀,那时候他是个毫无权力的质子,她是个吕府的普通歌姬。后面嬴子楚当了秦国大王,也没有忘记当年的发妻,想尽办法地迎回了她。
儿子也很孝顺,临走的时候,怕华阳夫人刁难,将玉玺大印给她护身。亲人付出了所有,所以赵姬不愿让嬴政难堪,就让他当面处决了替身,向皇族做个交代。至于嫪毐,那是肯定会死的,就算嬴政不杀,赵姬也会想个办法让他去死。
秦国女人心肠毒辣,这是经历无数次的宫斗,看的多了,自然就能学会。起码在赵姬这里,她看过华阳夫人公开处决过诸多妃子,她的手段已经很隐秘了。
咸阳城,怡欢院的露台上,晨曦对钟离简直无语到极点,就算你知道绯月的实力,也不能将实话全部说出来。晨曦知道,御公和莫愁女受到极大的打击,绯月就如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现在能做的,估计就是交代后事,因为他们不想躲,也不敢躲,怕躲了之后给亲人带来灾难。
钟离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眼中出现了迷糊,淡淡地言道:“我说错了吗?这可是实话,不清楚对手的实力,就做不好应对的方法。”
胡姬叹道:“你没有说错,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实话伤人,有些人已经心伤了。”
钟离又不懂了,实话也能伤人?
嬴政言道:“我们只有十年时间,在十年里,大家努力训练,尽量将实力提高起来。绯月的意愿,连我也不能改变,除非能找出比血祭之战更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不然此战避免不了。”
一个高手,最感兴趣的当然是与高手比拼,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找到乐趣。血祭之战本来就是高手们的盛宴,参与的高手最多,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样的战斗,能这种层次更高级的呢?
起码胡姬、晨曦都想不出,这已经是涵括天下所有强者的战斗,除非再出一个像绯月那样的高手,不然绝对转移不了大家的视线。
荀子传声道:“那些高手之间的战斗,我们都没有资格参与,少宫主既然占卜天下,那么请告诉我,你看到的又是些什么?我儒家还有生存的余地吗?”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看向露台,荀子说的不错,那些战斗只会发生在十年之后,他们考虑的应该是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