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巧语嫣然,露出娇憨的姿态,让成蟜一时间把持不住,冲上前一把拉住孟姜的手,言道:“公主所言,成蟜必定听命行事。”
双手被人捉住,孟姜心里阵阵厌烦,但又要救出安轩,只能一边恶心地虚与委蛇,一边浅笑地言道:“王子还请珍重,本公主的玉手,不是什么人都能握的。”
成蟜也大吃一惊,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零羽也不见得比紫萱差多少,也没见自己动了其他心思,为何与紫萱相对,自己就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她说的很对,既然入了宫,以前的楚国公主身份,在这里都不适用,大家看的最多的,还是楚国地图。在大哥嬴政,以及太后没有发话之前,她的归处没有人敢确定下来。
按照惯例来说,紫萱公主身上携带楚国地图,就不能轻易地放她离宫,就算成蟜自己都不敢。这里面牵涉的利益太大,非是一个人敢做决定的,大哥嬴政那里一直认为她是孟姜,自己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急色。
身为皇族王子,女人有很多,不能在这方面惹出什么麻烦事情出来。成蟜也不清楚,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个女人很麻烦,为什么会动了其他的心思。
孟姜言道:“可怜我身为楚国公主,在楚宫呼风唤雨,自从来到秦宫以后,被许多人不待见,这宫里的事情,紫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安危最为重要。”
“可惜这里人生地不熟,更是惹恼了大王和太后,他们虽然不敢惩罚于我,但是长此以往,宫里的其他嫔妃必会给我颜色看。王子如果为紫萱着想,当为我的处境着想一下。”
成蟜问道:“公主想要怎么办?在我大秦皇宫,只要太后和大王不发话,没人敢拿你如何。”
孟姜紧跟着言道:“萱儿需要个贴身侍卫,我看那日杀你的安轩不错,既然入了宫,与王子的仇怨,我会劝解她放下。而且她是楚人,只要我拿出楚国公主的身份,我的族人岂敢放肆。”
“再说了,她在冷月府如果不死的话,必会怨恨王子。让她到我的那边来,我会对其劝说,只要是我楚国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萱儿会劝其回头。”
说着说着,孟姜假意做出哭状,这让成蟜手足无措,很少有女子当着他的面哭泣。以前与零羽接触最多,她也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状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言道:“公主想要怎样?成蟜照办就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孟姜抽泣道:“太后赐予你进出宫的令牌,你不要对外人说,直接去冷月府要人,将安轩寻来给我。如果有旁人询问,只说乃是华阳宫的意思,应该没有人敢刁难于你。”
“只要安轩来了,我才能放心,在秦宫里也能有个伴。你不知道,秦宫我又不熟,华阳宫的大门都不敢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实在憋的慌。”
鬼迷心窍的成蟜一口言道:“请公主稍等片刻,成蟜立刻去冷月府要人,看押的都是聂家之人,本公子前去,量他们不敢拒绝。”
说完就起身去了冷月府,出了华阳宫宫门,孟姜脸色猛然一变,这个王子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实在该杀。
自己的身子,早就属于嬴政的,在牧场的浴室,天天坦诚相对,耳鬓厮磨,想要忘记都难。两情相悦,再想与其他男子接触,孟姜都觉得恶心。
可是又一想,心里都有种无奈,不知不觉间,计划一直在继续。哪怕拒绝了正妃之位,依然入了宫。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用紫萱公主这个身份,这个身份一出,太后岂能让你跑了。
孟姜揉了揉额头,计划一再出错,自己真的想离开秦国。杀人不怕,怕的是面对相爱之人,自己杀了他的父亲,他杀了自己的两位兄长,也算是扯平了。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还要入宫,并且在牧场与他相遇呢?
永远都不会忘记,胡姬在浴室里教导如何伺候嬴政的场景,那时候自己,真的不想去做,完全可以反对。既然真的做了,说明真的爱上了嬴政,那是自己的男人,理当要学习相夫的知识。
做的习惯了,彼此生情也是常理。而嬴政也对自己有情,大婚之日,面对列国公主,都要强娶自己。连赵国公主的离开,都没有多看一眼,只问自己的意愿,那个时候的自己,哪里敢应承下来。
现在好了,太后不待见自己,自己还入了宫。这宫里面,已经看到几个联系人,这里有太多的芈氏族人,并且都是先王嬴柱时候就在的老人。
在他们的劝慰下,想不杀嬴政都难。只要其中某个说漏了嘴,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他们却无法生存下去,毕竟这些都是当年培养出来的人,一人身系无数人,这个结很难解。
同时又对成蟜产生厌恶,平时看这王子风度翩翩,各种礼节应付自如,遇到了自己,变得如此可恶。自己的手岂是你能握的?就算在楚宫,楚王的近臣都不敢逾越,你却敢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早晚要想个计策,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孟姜现在很复杂,一方面要想出刺杀嬴政的计划,一方面又要保全宫里那些当年的老人,一方面又要劝阻那些想要杀嬴政之心的人。这些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了哪个,都不是孟姜愿意看到的
现在被太后禁足在华阳宫,许多计谋都得靠那个鬼迷心窍的成蟜,更是让孟姜打心眼里鄙视。无论自己做不做秦王的妃子,既然入了宫,就是嬴政的女人,大哥的女人岂是你能想的。
令孟姜没想的是,成蟜还真的将安轩接进华阳宫,询问了其中细节,这才知道,冷月府里的许多人离开了,至于离开的原因没有人知道。
这是个阴谋吗?孟姜不知道,但是救出了安轩,她就有无数的理由,让太后不敢再为难安轩。
巧语言笑地送走了成蟜,脸色一变,带着安轩进入自己的居室。
安轩笑道:“紫萱公主,听说成蟜不近女色,但是你却让人刮目相看,他看见你像是丢了魂似的,冷月府看守的那么严密,他还敢接我到这里来。说说吧,你请我来有什么目的,提前说好,秦王我杀不了,也不能杀。”
“两位兄长早就告诉我,他们是去赴个死约,并且受过秦国的某个大贵人知遇之恩。那个任务就是一个必死的任务,所以我不能杀出任务的人,不然兄长的在天之灵,必会蒙羞。”
“现在我知道了,出任务的人就先王嬴柱,秦王嬴政是他的孙子,我不能对其不利。所以有什么怒气,我只会在成蟜身上去发,能杀掉最好,杀不了也无所谓,我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你也不要说些让我杀君的话,说了我也不会去办,因为这与我承诺两位兄长的意思相违背,我不可能去办。”
孟姜扶着安轩坐下,亲手倒上一杯酒,鞠躬一礼,这才言道:“多谢姐姐,小妹紫冥,现在叫孟姜,见过三姐。”
安轩猛地站起,握着孟姜的手,眼睛微红,道:“你真的是小妹?告诉我,当年你与大哥二哥在海边织网,使用的是什么编织手法?这个只有小妹知道,两位兄长从来不会对外人去说。”
孟姜心情也低落道:“使用的是交缠之法,双扣一沾丝,一结一扣网。此种手法,只有我们兄妹独有的,平常百姓根本不会。”
安轩舒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摇头言道:“果然是小妹,三姐找的你好苦。说句实话,咸阳你不该来,兄长做的是杀王刺驾之任务,是个赴死的任务。嬴子楚既然给了这个任务,他自己就没有想过活着的想法。”
“我来刺杀成蟜,只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所以暴露出来也无所谓。但是你不同,你本就是楚国皇族公主,未来会有大好前程,何必卷入这潭同行刺杀与反刺杀的生活。”
“我们希望你活的快乐,活的辛福,那些民间刺杀,当有我们去完成,而且还是那种不可生还的刺杀。你要尽快离开秦宫,这里至少有两位大成后期,秦王身边的某个侍女,也是大成后期,我们没有一点胜算,何况我根本不想杀秦王,杀了就违背我对两位兄长的承诺。”
孟姜懂安轩的意思,自己也不想杀嬴政,只想逃离这里。可是计划一再出错,搞的自己被禁足在华阳宫,那些以往的联络人,必会找来。
所有的计划,好似仍在继续,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孟姜叹道:“三姐,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喜欢嬴政。没入咸阳的时候,在秦氏牧场就与嬴政海誓山盟,并且他为了我,不顾各国公主的脸面,一心立我为正妃。小妹心里很苦,这些苦衷不敢对外人去说。”
“因为我来的目的,就是刺杀秦王,为两位兄长复仇的。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我竟然在牧场与他相爱,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就像个平民之间男女相悦,互述衷肠的感情。”
“现在弄的入了宫,这里有许多当年的老人,我不想杀,但是被命运驱使的我们,想不杀都难。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杀了他以后,也会自杀殉情,给他们一个解脱。”
安轩惊愕的站了起来,久久不发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