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云转头就看向元寒低头看来,那幽深莫测的眼眸,顿时就笑了。
"哎,你瞎想什么呢,我是提醒他要抓紧时间去清理一通西北大营,好抓到那个在水中下毒之人。"
方才来时不见夜琉云,元寒还有些担忧来着,后来便听闻孙晋猜测夜琉云和夏侯诀估摸着是去了水源查看,便在这大营门口等着。
想着若再等个半盏茶工夫,还不见夜琉云回来,那便亲自去寻。
"罢了,以后你去哪儿,我都陪你一同去吧,你一个人,我总是担心。"
夜琉云眨巴眨巴眼睛,微笑着对元寒道。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还得你元大公子亲自作陪不是?"
夜风悠扬,吹起了女子耳后发丝,遮去了小半容颜,月光柔和,更将女子容颜映得如梦似幻,元寒蹙眉,似乎是很不喜欢夜琉云在自己面前这般不真实的样子。
便抬手,动作轻轻的将那一缕发丝给摘开。
"你在我眼中,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吗,整日整日的,只为别人的事儿瞎操心,从来都不去想想自己,瞧瞧你,这似是又瘦了不少。"
话语间,元寒的手已经从女子耳后滑过,从而捂住了她的小脸,就这样低垂着双眸,静静地与她对望,两人眼中皆是情长。
这样恬静的时候,极少,所以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沉沦其中。
元寒是个正常男人,年岁不大,血气方刚,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会自然而然的做点什么不是。
就在男子的脸微微垂下,快贴近了自己脸颊时。
夜琉云余光瞥到了西北大营里头来回巡视的几个小队伍,正在门口走来走去,那些个士兵也是看稀奇,见不得别人在这你侬我侬的,一双双眼睛恨不得是长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去。
她推开了元寒,红着小脸儿道。
"别,大庭观众的,人多。"
元寒一怔,随后便笑了,轻轻俯下了身,凑到了女子耳边,气息绵长,让人耳根子发痒。
"我见云儿那般喜欢阿嫣肚子里的孩子,不如改明回府,咱们也来生个可好?"
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看来是她平日里对他过于温柔了些,在这外头也不停地逗弄自己。
"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了去,笑话你。"
"嗯,我就喜欢看云儿这一副害羞模样,甚是可爱。"
夜琉云都快将自己的脸垂去地面了,"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去看看酒鬼前辈那边怎么样了吧。"
"嗯,不好。"
元寒任由着夜琉云如何拉着,却就是不动。
夜琉云无奈极了。
"大哥,你究竟想怎么样?"
夜里,元寒的一双眸子如星辰般锃亮,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脸上笑意微微加深。
夜琉云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平日里看起来高冷极了的臭男人,如今怎么越发的成了磨人的小妖精。
见夜琉云脸红着,却没有动作,也不说话,元寒撇嘴。
"云儿,快点。"
夜琉云看了眼那些许个的巡逻士兵,抿了抿唇,脚尖点地,然后一个仰头,就打算对着男子的脸颊上啵唧一口。
却不想人家速度比她还迅速呢,在她仰头片刻,就直接转了脸来。
然后俯下脸来,稍显冰凉的唇,在女子炽热的双唇上蜻蜓点水,夜琉云一瞬间呆住了,随机就是一个小粉拳揍在了元寒身上。
"哼,居然敢耍我!"
元寒捂住自己身上被夜琉云揍了的地方,神色故作哀戚,可那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勾。
"家有悍妻啊,看来不过几年,我这条小命都得栽在你身上咯。"
夜琉云一个冷眼看去,举起拳头。
"行啊,既然你也说是悍妻了,那就更等不了几年了,现在就让你小命呜呼,可好?"
元寒看着那拽成一坨的小拳头,非但没有任何惧意,眼底的笑反而更加的浓了。紧接着,他一把握住女子的拳头,笑着道。
"好啦乖,不逗你了,走吧。"
就在元寒和夜琉云在西北大营门口停留的档口,烂酒鬼就已经把这几个营帐里的病人情况都通通查看了一番。
夜琉云和元寒过来时,便正见着他在给其中最严重的病人把着脉。
孙晋一直守在营帐门口,等待着吩咐,这时听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连忙就转头看去,便见是夜琉云和一名白衣公子执手而来。
虽然今日才是头一回见过元寒,可是孙晋却早已经被他通身的不俗气派给折服。
紧接着,连忙给两人行礼。
"小将孙晋,见过元公子,见过夜大人。"
夜琉云微微颔首。
"孙将军,咱们都是熟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说着,她探头看了眼营帐内,然后问孙晋道。
"怎样样了里头?可查出什么来没有?"
孙晋摇摇头。
"这位大夫像和其他大夫不一般,一来就一直把脉,也不说话,我也不敢多问,只好在这外头等着。"
夜琉云点头,表示了解。
"嗯,我进去看看。"
应该是听到了外头夜琉云传来的动静,把完了脉后,烂酒鬼就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和平日里一样,烂酒鬼身上依旧是一股子浓浓的酒味。
也就是因为他这浑身难消酒气,方才还让孙晋怀疑,自己来将军府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样一身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乱作一团,还捧着个酒葫芦喝个不停的老头儿会是夜琉云所说的神医?
可估计那些隐于世间的绝世高人,就是如此了吧,总之,刚刚看他给那些人病人诊脉的模样,倒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来了。"
烂酒鬼看着夜琉云,轻声道。
夜琉云点头,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刚刚烂酒鬼把脉的那个病人身上。
"酒鬼前辈,如何了?"
烂酒鬼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他指了指那个病人脖子上的一个小红点,那是夜琉云之前扎针时留下的印记。
"你已经试过毒了对吧。"
烂酒鬼不亏是神医,虽然平日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也没有个正经,不过一说起正事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是的,我用银针扎过,银针变了色,想必此人是中过毒的,而且中毒已深,毒还留存了不少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