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却在下一秒,被夜凝心强制性按下。
"夜琉云,你究竟想对我的证人做什么!"
夜凝心知道夜琉云的那些可以看穿他人的伎俩,阿贵这样的普通小厮怎么能和她"抵抗",她必须上前阻止。
夜琉云脸上的笑一瞬间更加灿烂。她抱月匈,后退一步,一双平静却足以看透一切的眼审视着夜凝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一句话未说,这下夜凝心急了,脸色也瞬间不太好了。
在夜凝心快绷不住时,女子开口。
"夜凝心,你在害怕什么?"
夜凝心立即回了句。
"谁害怕了?你别胡说。"
"既然如此,你可否退后一步,让我来问一问这个能证明我是凶手同谋的所谓证人。"
夜凝心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说那些太欲盖弥彰了些,她转过身,在走开之时,低头对着阿贵小声说了一句。
"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家人上上下下的命,可都在我手中。"
说罢,夜凝心随即回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处。
地上跪着的阿贵,无奈咽了口唾沫,害怕极了,一边是传闻中雷厉风行的京兆府尹,一边是自己家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贵是吧,你把方才指证我的话,再重新说一遍。"
阿贵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夜凝心,见夜凝心朝着他点点头,他这才道。
"草民曾...曾经亲眼看到京兆府尹夜大人与...与我家公子私下相会过..."
亲眼所见吗?夜琉云挑眉,只觉得这真有些意思。
"当真?"
阿贵点头。
"当真,草民不敢撒谎。"
夜琉云讥笑一声,对着北燕皇就道。
"陛下,此人张口就来,全无一点真话!"
阿贵怕得趴在地上,不住道。
"是真的是真的,是草民亲眼所见的!"
"好,那你说,你是何时见过我去与你家公子私下相会的,时间,地点,统统都说出来。"
阿贵又咽了口唾沫,很明显是面对着夜琉云的质问,是紧张的不行。
"时间就在寿宴的前一日,地点就在我家言府。"
夜琉云一听,顿时仰天长笑!
"哈哈!荒谬!"
女子眸光充斥着锋利的冰刀,看过来时,刀刀摄入人心。
"寿宴前一日我一直都在府中,府中上下皆可为证!"
说到这,夜琉云抬眸,眸光看向了旁边一语不发的元寒,元寒察觉到了他看来的眸光,神情一晃,嘴角勾起一抹笑,立即就明了她的意思。
随即元寒对着旁边祝离阙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祝离阙眸光一闪,立即点头,随即便悄无声息的从御书房中离去。
"陛下,草民不敢说谎,的确是亲眼所见啊!"
夜琉云踱步上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声问阿贵。
"你深为言府小厮,自然对言府的事了解个七八分,我问你,你家公子的马车前爱挂着的是翡翠玉箫还是镀金木牌。"
夜凝心斥责道。
"这算什么问题,与本案无关啊陛下!"
还未等夜凝心说完,北燕皇就转头看来,眸中大多都是冷意,瞬间让夜凝心住了口。
"继续。"
夜琉云含笑继续,盯着阿贵紧张眉眼的眸子,也更加的笑意盎然了。
"是...是镀金木牌..."
纠结了好半晌,阿贵终于说出了口。
却不想话音一落,夜琉云就冷声道了句。
"一派胡言,你家公子平日里压根不坐马车,皆是骑马,何来什么马车前挂着的镀金木牌!"
对于这点事,夜琉云还是之前从四宝那听来的闲言碎语,言家公子言淮安不喜坐马车,一直以来都是骑马上街,没想到在今日还派上用场了。
阿贵一听,匍匐在地面的身子更加颤抖。
"我...我刚刚一时情急,忘了...是是是,我家公子从不坐马车..."
夜琉云再也不看阿贵一眼,瞥了一旁着急得不行的夜凝心,随即看向了北燕皇。
"陛下,此证人满嘴胡话,记性也不好,指不定是那天看走了眼,他的话,不可信!"
夜凝心一咬牙,站出来指责。
"就算是他得话不可信,可是你和言淮安通信的内容可是白纸黑字的一清二楚,这下你可不能抵赖了吧!"
夜琉云眸子一眯,从旁边昭德郡主手中拿来了其中一封被捏的皱皱巴巴的信。展开信,夜琉云将上面的字迹与内容全数看了一遍,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
不过挑眉一笑,笑那栽赃陷害她的人手段实在高明,竟然连她那狗爬字都也仿照的惟妙惟肖。
她走上前,叫了一声阿贵,然后将信放在他面前。
"阿贵,这是你找出来的信?"
阿贵木讷点头,无力反驳什么。
"那好,你现在就把这信上下读一遍吧。"
阿贵一听,双眼顿时瞪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
"怎么?不敢?"
阿贵拿过信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却只觉得这纸上面的字全是黑蚂蚁,慢慢地,他的脸上涌现出了不少细密汗珠。
可是盯了信半天,一个字儿都没有蹦出来。
渐渐的,北燕皇也发现了些不对劲,他拿起纸笔,在上面书写了一排字,然后递给了李德安一个眼神。
李德安侍奉了北燕皇几十年,自然当即就明白了北燕皇的意思,拿着那一张宣纸,就走到了下方,然后递给了阿贵。
"把这一句诗读出来。"
阿贵颤巍巍的接过了李德安手中的纸,拿在手中,却如看着白纸般无从下口。
夜琉云指着上面一行。
"故人西辞**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嗯,好诗。"
夜琉云此话一出,场上顿时一静,特别是李德安和北燕皇脸色***诡异,不过他们却也是没开口。
阿贵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重复了一遍夜琉云方才的话。
"故人西辞**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却不想他话音一落,北燕皇一拍桌子,暴怒站起身,指着阿贵就唾沫星子横飞!
"胡言乱语,这分明是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你根本就不识字,全都在诓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