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元寒将她抱进了草棚子里稍微暖和的地方,然后找来了一些干木头,重新点燃起了一堆火堆。好在,在收养四宝之前,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过,所谓病久成医,照顾人这一点他还算行的。
思及此,元寒便出了草棚,去漫山遍野的开始寻找草药。
这一去,便去了大半日,因为他不仅仅去简单的寻些草药,而是顺便环视了下这四周的环境和地理位置。
据他大半日的巡视来看,此处应当是离九龙潭不远的野山林,若是他所猜测的没错,一直顺着东边走,就会出了这片山林。
带着一堆草药,回到了原来的草棚子里,伴随着燃烧着的火堆,夜琉云依旧是还在沉沉的昏迷当中。
在这野外没有药罐,也没有药碗。
看着手中的草药,元寒皱了皱眉,心想现下也只有这样了,紧接着他将这堆药全塞进了嘴里,然后开始细嚼慢咽。
紧接着,男子扶起了夜琉云的脖子,然后捧起女子的脸,慢慢的俯下了身。
昏迷当中,夜琉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触感,可就在她还在寻找那触觉感来源之时,那浓烈的药味便充斥在了她的整个身体中。
一抹厌恶感油然而生,直接将她从沉沉的昏迷当中给唤醒。
"咳咳..."
夜琉云睁眼便看到了元寒,有些急了,脸蛋儿蹭地一下就红了。
而感觉到她醒过来的元寒,慢慢地睁眼退后了一段距离,皱眉。
"云儿,你醒了。"
夜琉云捂住自己充斥着药味的嘴,嘟囔道。
"你刚刚做了什么?"
男子神情平淡如水,语气也极为自然道。
"喂药。"
夜琉云撇了撇嘴,"***人这样喂药的。"
元寒看出了夜琉云害羞的小心思,突然就笑了。
"看你都有闲心和我斗嘴,想必是好些了,来,这是我刚刚摘来的野果,吃吧。"
夜琉云盯着他手中递过来的小果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怎么了云儿,这果子有什么问题吗?"
夜琉云坐起身,只觉得自己头还有些昏沉,之前元寒叫她第一声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头晕听错了,而刚刚这一声,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抬眸,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你刚刚叫我什么?"
元寒收回果子,大步一迈走了过来,将她冰冷的小身子环进了自己怀中,这一抱,来的有些用力过了头,就像是他想大力的将女子吸附入自己血肉当中似的。
"云儿,我回来了,你的元寒回来了。"
夜琉云手一个哆嗦,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你想起来了,对吗?"
将头埋在女子肩头,元寒微笑着点头。
"嗯嗯,都想起来了,我的小鼻涕虫,没想到,堂堂京兆府夜大人也有这般爱哭鼻子的时候。"
听着这玩笑之词,夜琉云就知道他没骗人,以前那个外表冷酷,私底下却喜欢拿她开玩笑逗弄她的元寒,是真的回来了。
"还说呢,那一日,你可把我气死了,我还真以为你有了新欢,早把我们忘了呢。"
元寒听了这一句话,立即从女子肩头抬起脸来,用这一双深情的眸子,望着女子那紧张又欢喜的小脸。
"云儿,你要相信我,就算是天塌了,地陷了,我元寒也不会抛弃你。"
说着,他眸光一闪。
"至于阿嫣...以前是我没恢复记忆,可能给她了一些错觉,误会了一些事,等这一次回京,我一定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元寒找来的药都是见效十分迅速的,这才服下药没多久,夜琉云身子就有了些缓和,脸蛋儿也不再滚烫,恢复了些神采。
她一听男子的话,便是转头一哼。
"哼,是吗,我看那姑娘对你可好的不得了呢,为了你还甘愿献身..."
不等夜琉云说完,元寒就抬手,堵住了夜琉云的双唇。
"傻云儿。"
夜琉云将他的手拍掉。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是吧。"
元寒好笑地看着她。
"云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夜琉云眸光一定。
"谁吃醋,开玩笑,我会吃醋?"
说着,她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般,打算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不想刚刚起了身站定不到一秒,一道疼痛感袭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因为从屋顶坠下,而受了伤的腿。
元寒连忙站起身扶住她。
"我之前给你简单的看过了,你是扭伤了韧带,来吧,我来给你捏捏,估计要好一些。"
夜琉云没说话,任由着他将自己扶去草堆里坐下,然后抬起了她的一条腿放在膝上,脱下鞋子,开始仔仔细细的按压。
起初,可能是男子的动作有些大,夜琉云还感觉到了一股子疼痛感,她呲了一声,皱了皱眉,男子的动作就要小上些许,轻柔许多。
"好了吗?还重吗?"
夜琉云摇头。
"还好。"
"以后再也别做这种从屋顶上坠下来的蠢事了,这一次好在地上有草丛为你挡了一些冲击力,下一次换个更高点的地方,你这条腿估计早就废了。"
夜琉云抿了抿唇,她何曾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做了一堆愚蠢的事。
"行了,你也别说了,天色正早,咱们还是得趁着天亮快些出了这片林子。"
元寒瞥了她一眼。
"你急什么。"
急,怎么不急,京城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呢,北燕皇定下的三日之期已到,可是案情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她能不急吗?
"京里还有案子等着我,我必须快些赶回去。"
元寒哦了一声,脱口问道。
"你是说大漠王子的案子吧。"
夜琉云点头。
"这件案子疑点重重,听说大漠王也快来了,我怕祝离阙那边招呼不过来,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