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抬头,说了一句"对不住",看也没看面前男人是谁,拖着受了伤的腿,忍着疼痛就快速离去。
夏侯诀惊呆了,三个字脱口而出。
"夜姑娘..."
可已经迟了,等他回过神来,女子已经走远,快不见了身影。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阿嫣又不听话,又去做了什么吗!心中这样想着,夏侯诀知道任由夜琉云这样离去不行,便打算追上去。
可他还没走一步,就被人叫住。
"夏侯诀,你看到那姑娘了吗?"
此时说话的,竟然是元寒,虽然他浑身上下没有受伤,也没有摔过的痕迹,只是他现在身上穿着的外袍,竟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而里面的衣服,根本还是湿的,甚至是滴着水。
我的天,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侯诀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便问。
"你们这是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字眼还卡在了喉间,便见男子一句话未留,如风般迅速闪去。
看着那瞬间不见人影的身影,夏侯诀也纳了闷,咽下自己心中想问出的话。
"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眸光一闪,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然后快速地朝着沐春池那边跑去。
与之前的冷清相比,此时的沐春池内外,却是更加的寂寥了。
只听砰的一声响,夏侯诀打开了门,然后瞬间冲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道。
"阿嫣,你是不是不听话,又做了什么坏事。"
在外屋巡视了一圈,没有见到阿嫣的身影,夏侯诀便把目标,转移到了屋内的温泉池旁,他从屏风外绕了进来,话还未出口,便被所见之景,给强憋了回去。
只见,在那水雾朦胧之中,阿嫣此刻,浑身上下被水浸湿,正抱着膝,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旁边墙角。
她将自己的头整个埋进了双臂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听到了旁边的脚步声,也没抬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孤独。
心中的埋怨之词,也突然没了踪迹,夏侯诀怎能不知晓阿嫣内心感受,只是她这个人实在是太极端了,自己不知道已经劝了她多少次,可是至始至终都没什么用。
可能是穿着单薄,又沾了水,天气又冷,她这样孤零零的坐在旁边,不停地颤抖着。
叹了一口气,夏侯诀从旁边拿起了一件浴袍,轻轻的走过去,然后披在了阿嫣的身上,然后道。
"哎,阿嫣,你错了。"
浴袍披上身后,很明显阿嫣整个人都颤抖了一瞬,紧接着她听到了夏侯诀的话,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盯着他,道。
"我没有错,错的他们,是他们!"
夏侯诀摇摇头,然后直起身。
"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若是我早些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或者你就不会做出这么多的傻事。"
夏侯诀不蠢,一进这屋子后,看着这温泉池旁边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旁边的酒杯托盘,他就隐约能猜出什么来。
阿嫣听了他的话,开始冷笑。
"你错什么,错的是那个女人,明明我比她先认识阿澈的,可为什么...为什么阿澈却唯独对她不一样。"
夏侯诀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静静地聆听者她的话语。
"有人说,这个女人是个**子,专门诱惑别人的男人,起初我不信,可是现在我却信了。"
"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我真想知道她到底给阿澈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如此的死心塌地。"
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整个屋子中沉默了许久,阿嫣转头,有些诧异夏侯诀为何不开口。
"你为什么不说话?"
夏侯诀表情极为平静,"你说完了?"
阿嫣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
"你...你这眼神,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
夏侯诀苦笑一声,然后摇头。
"不,你没有说错,你说的只是现如今你所看到的这一切,因为你只看到了现在的一切,只认识了失去记忆后的元寒,所以,你没有错。"
"元寒..."
阿嫣不知道元寒的真名,因为旁人从未告诉过她,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她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是似曾相识,自己似乎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一般,有些熟悉,却又极其的陌生。
"这是阿澈的真名?"
夏侯诀不置可否,接着道。
"你有没有想过,在他失去记忆之前,是不是曾经有个人在他心底?"
所谓一语点破梦中人,可能就是如此了吧,原本脑中还一片混沌的阿嫣,一听夏侯诀这话,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他们两个是在阿澈失去记忆之前就认识的?"
夏侯诀冷哧了一声。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从认识了元寒这么久,有没有见到过他对别的女子如何,就算是你,他又做过什么?可唯独是面对那个叫夜琉云的女子,他才变了,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对吗?"
"阿嫣,你真的没有想过是你自己想错了吗?"
阿嫣瞪大了眼睛,双眼中是空洞和绝望。以及不可置信。
"不会的...不会的..."
她一边说着不会,一边摇头。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说了,夜琉云是狐狸精,专门勾..."
不等阿嫣说完,夏侯诀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够了,阿嫣你别再说了,夜姑娘为人如何,用不着你在这胡诌,她这辈子都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
夏侯诀语气不太好,甚至是有些严厉,瞬间将阿嫣吼得有些呆住了。
"阿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蠢笨,一个陌生人,对你说什么你都信以为真吗?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或许是有另外的企图呢?"
说真的,若不是夏侯诀这样一提,阿嫣还真的想不了那么多,她真的不曾想过,那个女子对自己说的话,会是假的。
或许,她已经渐渐地被那人蒙了心眼,以为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