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又这么真实,现实真的是一只名叫“残酷”的怪兽,他总是喜欢吞噬别人所在意的事情,他总是喜欢看到别人伤心的样子。
薛倩倩戴着耳机,听到安以轩离开时候的关门声,生怕出现一点意外,准备把耳机摘下来的时候,听到我这么说,她若有所思,收拾东西的动作在不经意之间,慢了那么一两秒钟,把所有东西全部收进箱子,薛倩倩又很警惕地猫着步子,无声无息地贴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许是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就捋了捋有些杂乱的头发,神色正常的从猫眼看出门外。
在没发现任何异常的时候,她才重新飞奔回床,在距离床最近的一个地方,薛倩倩猛然刹住车,一个回头,真的确定没有异常才安心在床上蹦哒。
柔软的大床像泡芙一样,薛倩倩往上一蹦,落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埋进去,很快又弹起来。
薛倩倩享受的模样,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张弹力惊人的床。
而安以轩则是双手插进口袋,在薛倩倩小心翼翼猫过来的时候,他就面无表情的离开。
薛倩倩的所作所为,全部被他收进眼底,最终化成一句:“不自量力。”
站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安以轩掏出手机,那台手机平平无奇,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和机型,淡蓝色的荧光打在他冷硬线条的脸上,远远看去,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间奇怪的房间里充斥着冷气,房间很多地方都结起了冰块,尤其是角落的地方。
安以轩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其中,脸上很快结起一层冰霜,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就这么站着,仿佛已经没有半点生命迹象,仿佛他将永远站在这里,成为一座冰雕,和这里融为一体。
他修长的手指飞速地敲击着手机屏幕,在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一串很奇怪的数字,最后一个按键,他稍有迟疑,叫人无法猜透的眼神里,隐藏着一丝挣扎。
但那也只是一两秒钟的事情,安以轩到底还是按下了拨号键,这串号码的主人很快接通。
说话的是一个久违的声音,安以轩的父亲,那个突然离开,久久没有出现的男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以轩才面色凝重地对对方说道:“爸,那个后面来的女孩,应该不是简单探险者,她在苏筱筱身上装了监听器,是警察经常会用的那一种,我猜测,那个女孩十有八九也是个警察,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你的猜测有多少把握。”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听他的语气,应该并不在意安以轩的话。
安以轩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九成。”
“她有没有外援。”男人继续说道,语气里惨杂了杀意。
“应该有。”安以轩思索了一番,回想起薛倩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性子,还有她的穿着,一定不是普通人,像她这样莽撞的人,身边一定还会有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人,关键他还躲在暗处。
这让他们有些难办了,做什么都需要束手束脚的。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男人掐断手里的香烟,火星掉在地上很快被踩灭,他沉声说道:“知道了,你先静观其变,等我找到最后一件东西就立刻回去。”
等对方先挂断,安以轩才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他修长的手放在一块透明的玻璃上,眼睛静静凝望着玻璃里面,看着那一片漆黑中,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的日子都很平静,我和安以轩说的话也不多,可以说,我们三个人相处的情况就是,同一片屋檐下的三个陌生人。
在这里,最安静的时候,我们可以彼此一天也不说一句话,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安以轩经常会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整天,我新书的大纲也已经有头绪了。
现在都是在拿本子手写,这样离开的时候,我还能够轻易的拿走。
离开?
我摊手,表示会对那一天很期待,当然如果不能离开,那我也希望,这本本子,会被人发现。
因为它既是小说,也是我的日记。
对与安以轩的感情,我还是没能梳理出来,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自从放下那么多烦恼以后,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只不过是感觉,心脏那个地方,少了点什么,但是也无所谓了,人活一世,会经历太多的失去,我觉得,只要习惯就好。
如果没心没肺,可以让我每天都感觉到快乐,那么,请摘掉我的心和肺,我只需要每天与快乐同在。
薛倩倩对于这样的我们,只是耸耸肩,表示并不惊讶,还说什么,这是情人之间的冷战,作为外人,她没有权利说什么。
如果我能说,那么我一定会向她解释:“薛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其实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一种关系。”
自从那天没有同意薛倩倩的请求,和她做朋友,我们的关系就淡了很多,她不再像上次那样叫我“筱筱”,我也没有叫过她“倩倩”,我们彼此的称呼是“苏小姐”和“薛小姐”。
或许她真的像安以轩当时说的一样,是带着目的来接近我的,因为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她真的很不屑我这种“穷酸”的人,我也不自讨没趣,在她面前瞎晃悠。
旅馆的伙食是有分工的,我负责给安以轩打下手,薛倩倩负责饭后洗碗,当然了,像薛倩倩那样的有钱人,怎么可能会同意,不把你闹得鸡犬不宁她就不叫薛倩倩,可惜她和安以轩组合起来,就像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遇到了佛祖,老鼠见了猫一样。
炸起来的毛都得给他捋平,捋顺。
“安以轩我是这里的客人,你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事情,难道你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吗?你这是奸商,黑店,我要去告你,我要去法院告你,到时候你一毛钱都拿不到,还得给我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