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翠屏,那丫头看着本本分分,心思却极为深沉。在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讨巧卖乖不说,与兰芷等一干丫鬟也混得熟悉,一副楚楚的样子博了许多人的同情,一时间看不出其蛇蝎心肠。她这会子盯上了正扬这块肥肉,和楚乔算是杠上了。
楚乔虽然视她为眼中钉,却奈何不得,无奈秀珠虽然不满翠屏,却迟迟未有所行动,奈何楚乔说破了嗓子仍旧是无济于事。她也不是傻,该闭嘴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否则自个儿在秀珠面前也会讨了嫌。
正扬明显开始冷淡楚乔,好些日子躲着不见,楚乔明着暗着天天打“听雨轩”跑,更让正扬反感,可怜菜根每每都要出面应付这个姑奶奶。几次下来,正扬更是铁了心不愿见她,跑去找秀珠说。
正扬的说辞,无非就是额娘的西苑身边如今只有楚乔一个贴心的人儿,还要她时时刻刻照顾了“听雨轩”,实在忙不过来,不如以后“听雨轩”的事儿还是换了人去打理云云。
秀珠聪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那点小心思?何况正扬这种智商的人,在他老娘眼中,那还是嫩着的。虽然如此,秀珠却未点破同意了,连楚乔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扬见自己一番说辞顺利,更是忍不住哼起小调儿走了。待他走后,楚乔才疑惑问道:“夫人怎么准了那个小蹄子去伺候少爷。那蹄子表面上温吞,心思倒是毒的很,这样的人怎么敢让她接近少爷去呢?”她不悦,却也不敢表露。
秀珠向来偏心楚乔,虽不知道她和正扬暗中扯上的那层关系,却也有几分拿捏。她轻轻吹了茶沫儿,一笑:“那翠屏整日装的那样无辜,定不是什么好货。在我眼皮底下,晾她不敢做什么,还不如…”
楚乔听后才恍然,眼珠子一转:“夫人的意思是…将计就计,然后再拿了她的把柄?”
秀珠道:“好歹是大夫人送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可是我察哈尔秀珠眼里向来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若是她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定然要她好看!”
楚乔道:“话虽不错,只是翠屏那蹄子的心思一向不单纯,若是放在少爷身边,不怕出大事,却只怕少爷一时糊涂受了迷惑,若是如此,更是得不偿失…少爷的心思向来不重,怕提防不住。”
秀珠听了楚乔的话,放下茶盏笑道:“你何苦去担心这个,我那儿子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他对姑娘的积分心思不外乎那些,吃亏的又不是他,若是说有情,他哪里懂得。贪的不过是几分新鲜罢了。”
楚乔听了心里一寒,正扬是什么样的人儿她怎会不知。末了,才颔首道:“夫人考虑得是,那最近…”
“最近你就少去正扬那边,有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秀珠挥手屏退了楚乔,楚乔只得缓缓告退,出来时候正对上翠屏,更是心里窝火,本想发作,想起方才秀珠一番言语,知道她得意时候定然不长,总归是压住了火头。
秀珠刻意放水,随了翠屏的意,也随了正扬的意。两人往来日渐频繁,日日眉目传情,有时候连菜根儿也看不下去。
那日翠屏做了点心送来,正扬见她忍不住逗趣儿,笑道:“你做的是什么?这样香。”
翠屏放下糕点,莞尔一笑:“回少爷的话,这是九层糕,是奴婢家乡的小食。那时候每年过年就做糕,工序挺麻烦的,先是把米泡软,再用石磨磨成米浆,最后放锅上一层一层得蒸,直至九层,蒸的时候便是芳香扑鼻了。”
正扬让翠屏去拿糕点喂食自己,她方缓缓伸出手来便被正扬顺着指尖握住慢慢向里面滑入。糕点是落了一地,翠屏还是那样欲拒还迎,只缩回了手,娇嗔道:“少爷不是想尝尝九层糕吗?怎的打翻了它?”
正扬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道:“你就这样喂我,可不是敷衍我?”
翠屏低眉一笑:“那…”
正扬微微一用力,翠屏便顺势倒入了怀中,虽佯装挣脱却也未真正用力,只娇柔唤道:“少爷…”
此情此景,菜根忙是低头退了下去,虚掩了房门。这样的戏码每日在面前上演,纵然他在呆若木头,也不禁面红耳赤。
兰芷见菜根心不在焉走在前头,忙唤住,笑道:“菜根你想什么呢?走路也没个样子的!”
菜根被吓了一跳,忙转身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在后头吓人?”
兰芷觉得奇怪,明明是菜根儿自己走路鬼鬼祟祟想什么歪头心思,还要来埋怨自己,忙道:“怎么吓你了,我不过是叫你一说,你自己却在想自己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木头脑袋跟着转,看你的样子怕是想不通了。”
菜根一笑,不计较兰芷的打趣,只道:“篮子姑奶奶,你说这女人的心思怎么这般难懂呢?”
兰芷不解其意:“哪个女人的心思让你难懂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才这般琢磨其女人的心思了?”
菜根被兰芷这样一说,不知怎的竟然心虚得厉害,脑海中隐隐出现杏贞的身影,还余下那句“你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说起来,自此那次之后,菜根儿已经六七天没有见过了,不知怎的,心里暗暗泛起失落与苦涩的味道。
兰芷见菜根如此扭扭捏捏,耳根到脖子都红了起来,更是确信,忙道:“你是真的有了心上人了?还不快老实交代清楚!”
菜根思绪这才被打断,忙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我这样讨人嫌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心上人。”
兰芷心直口快,道:“你虽然不聪明,但是不讨人嫌,你可与我说说,不准儿我还能与你做媒呢。”
菜根连连摇头,道:“姑奶奶你就别顽笑我了。”
八卦这个东西,无论是在清朝还是在现代,都是女人的通病,就像打麻将一样让人上瘾。兰芷见菜根不说,更是铁了心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方才为何说女人的心思难懂?”
菜根终于找了借口扯开,忙道:“还不是少爷的那些事儿。”
又关那个淫贼什么事儿啊…兰芷无趣,只讪讪道:“何事?”
“姑奶奶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少爷的毛病,这前头是楚乔,后面又来了个翠屏,可是把我给惨了。一边要应付楚乔姑奶奶的盘问,一边又是翠屏丫头每日在少爷前头晃悠,总之呐,就是…女人麻烦,真是惹不起。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就是喜欢见一个爱一个。”
楚乔搔首弄姿不奇怪,可是菜根说翠屏…兰芷不解,在她眼中翠屏这个乖巧的丫头是不会如楚乔一般自己轻贱自己的,忙打断了菜根的话道:“你是说翠屏与大少爷…”
“可不是,原以为是个安安分分的主,没想到也是那般。”菜根对翠屏的印象不好,也便实话实说。
告辞了菜根,兰芷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再反思她种种作为,更是漏洞百出。若说楚乔心术不正,不过是面上芸芸,而若说是翠屏,怕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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