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歪着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他有些紧张的问李承志,“那你母亲现在好了吗?”
李承志笑着说:“当然是好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是吧。”
那个小孩想,确实是这样的。
李承志身后的侍女看完了全程,他表示,他怎么不知道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会骗人了。而且老夫人听见主子这么说,估计会大哭着骂他不孝吧。
不过李承志也不是会在意他妈感受的人。
那个小孩对李承志说:“我叫小包,以后我们可以当朋友吗?”小包小心翼翼问。
李承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索性就不管了,他说:“当然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小宝听到他的话,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觉得今天可能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今天,他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一些后悔的事情,小包想,他的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李承志吧。
李承志看到了他的笑容,终于也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包总有一种吸引力,仿佛他们就应该这样子一样。
李承志跟着小包把他药筐里的药草卖光,如果不是小包不让他再买他的药草的话。李承志已经都把他们给买光了。
因为李承志的陪同,小包很快就把药筐里的药草给卖光了。小包裹紧怀里的银子。
李承志看见他把药草卖光了,就说道:“我带你去玩吧,这城市里还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呢。”
小包今天提前把药草卖光了,听到他的建议,也有些心动了,他对李承志说::“让我回去和爸爸说先,我们再去。”
不知为何,李承志听到这句话,有些生气。他压下心中的不耐,对小包说:“那你快点。”
小包用力的点头,大大的“嗯。”了一声,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容。
那日,李承志没有等到小包。他觉得很委屈,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来敢这么对他。
没有等到小包,他也没有了在外面闲逛的心思。
李母发现,前几天还不断跑出去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出去了。李母想找他谈话。可惜啊,儿大不由娘,他家儿子正是这样的典范。
又过了几日,下人来报,说是门外有一个小小包的人要见他。李承志说:“你就说我不想见他。”
等仆人踏出门口,他又叫住了仆人,说:“你等等,就说我不在,让他回去。”
“是,少爷。”仆人出去了,但李承志总觉得不安心。
他脑子中有种幻想,他觉得他终会失去小包的,一想到这个性,李承志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对小包的情感并没有多复杂,他对小包属于那种对兄弟的亲情。李承志并不知道他对小包的这种情感从何而来,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
李承志躲在暗处,看着门口外面和仆人说话的小包,他看到他一脸失落的的表情,他忽然觉得他有些残忍。但是又拉不下脸。他想出去质问他,当初他们说好的,他为什么没有来。李承志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比如说,和小包相依为命的父亲死了。
小包红着眼眶,在李府的门前徘徊不去。李府的侍卫赶他说:“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还不快走。”小包终于走了。
当日他失约,是因为他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病死了,如今他在这世间,真的是一个人了。小包想到他与李承志的约定,他知道李家很大,但真正看到了他才觉得,这个大似乎超过了他所有的认知。
所以,得知李承志不出来的时候,他有些失望,他知道,他可能要失去这个朋友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这里的朋友是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小包走了,李承志后悔了,想出去追他。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李承志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恍恍惚惚的,他又开始在他刚遇到小包的那个地方等了。但是这次,他再没有见过小包。
小包走了,从李承志的世界里走得干干净净。
李承志终于忍不住了,他叫来下人,对他说:“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小孩,你派人去找他,一定找到。”
“是,少爷。”仆人应声走了。
李承志这几天都在忐忑中度过,他想,如果仆人找到了小包,他要怎么说,是说他当时真的不在,还是要说他其实很生气,所以不想见他。
李承志想得太过美好,以至于到后来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的心仿佛变成了千疮百孔。
等了好几日,去人都没有找到小包,李承志有些不安,有些不耐烦。
他觉得小包生他的气了,但是他见小包一面都不行,他怎么和小包解释呢。
又过了很久,终于有一个仆人来报告,他找到小包了。那一刻,李承志简直欣喜若狂。
等他看到小包的时候,他脸上欣喜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因为他看见小包小小的身子在一张白布下。
小包死了,因为他与李承志有了牵连,却得不到庇护。被李家在朝堂上的敌对世家杀了。
李承志至今还记得小包和他说,等他长大了,他要去走遍天下,吃遍天下。他还问他要不要去。当初他们对未来的那么多计划,都抵不过现实。
李承志让在他身后的仆人都出去,他静静的坐在小包的棺材前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小孩,甚至比他在他心里,比父母都重要。
李承志有时候就在想,他留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为了来讨债的吧。不然为什么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呢。
从那天起,李承志变得残酷了起来,他迅速接受他父亲手中的权力。
他仿佛是个天生的权术高手,他一进入官场,那里甚至是他的舞台。
他进入官场的时间毕竟还少,还比不上那些已经在官场几十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