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这个丧心病狂、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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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气氛炽热,感情浓烈,烟花与爆竹的声音几经迭起,浪潮阵阵,久久不曾停歇。

漆黑的夜幕上炸开了一朵朵热浪白光。

严冬之中,热火朝天,激情荡漾。

直至夜深,所有的一切才归于平息。

窗外万籁俱寂。

窗内温热,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暧昧与旖旎。

洗完澡,两人就准备睡觉了。

但陈知予却毫无睡意,因为心里有事。

季疏白将她抱在了怀中,又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柔声催促:“快睡觉。”

“好。”陈知予乖乖闭上了眼睛,却一直睡不着,一直在想三百万的事。

贵妇给她的最后期限是一周后,所以她在不停地纠结着到底是明天早起就完成任务、快刀斩乱麻好?还是再拖几天,让季疏白过个好年,等到一周后再完成任务好?

哪个选择都有利有弊,她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季疏白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均匀,陈知予确定他已经睡熟了之后,又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枕边人。

她真的很爱他。

爱意浓烈到几乎要从胸膛内溢出。

她忍不住扬起了脖子,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往后余生,她都不想再让他伤心难过了,她要好好地爱他。

但是……这三百万的事,实在是难办。

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还签了合约,就要替人家办实事呀。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界、格局和气度,都不能太低!

思来想去,陈知予终于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乱麻,天一亮就完成任务,虽然可能会暂时地伤害一下小季同志,但是没关系,等她拿到剩下的一百五十万后,就立刻去找他告知真相,然后把他哄回来!

做出决定后,陈知予长舒一口气,终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并不怎么沉稳的梦乡。

之所以睡得轻,是想明天早晨赶在季疏白起床之前起床,方便她先下手为强完成任务。

天亮之后,窗外的第一声爆竹声响起,陈知予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季疏白怀中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清晨六点。

季疏白还在睡梦中。

陈知予蹑手蹑脚地起了床,顺手套上了他的白衬衫,去了趟卫生间,先洗漱,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造型,确保自己的颜值水平稳定在性感撩人又妩媚的状态——说分手这种绝情话的时候,当然是我方越美才能越让对方欲罢不能,更何况,她之后还要重新把季疏白追回来呢,所以必须要让他对她念念不忘——然后才从卫生间出来。

重新回到卧室后,她用目光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最后决定站在窗户前,又把窗帘拉开了一些,让大年初一的清晨的明媚阳光泄入屋内,然后自己逆光而站,让明艳的光线穿透自己身上的白衬衫,照映出自己曲线玲珑的好身材。

最后一步,就是等待着季疏白起床。

抱着胳膊站在窗前等了一会儿,陈知予就有点无聊了,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于是决定主动出击。

她迅速跑上了床,用力地推了季疏白一下,然后又迅速归位,重新在明媚的阳光前站定。

睡梦中的季疏白先蹙了下眉头,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茫然,又带着倦意,但是在看清陈知予的那一刻,他眼神中的茫然与倦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愠怒,不容置疑道:“把窗帘拉上。”

陈知予一愣,心想你的起床气还挺大?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得到我之后你就不珍惜了么?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愤愤不平地回道:“凭什么让我拉窗帘?!”

季疏白又气又无奈:“你没穿裤子!”

陈知予:“……”

原来不是起床气,是担心她走光。

她连条底裤都没穿。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

但为了凹造型,她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把窗帘拉上,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窗户前,双臂抱怀,冷冷道:“你没有资格这么命令我。”

言语间,充斥着冷漠与无情。

说完,她内心还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段戏演得好极了。

红毯女星,永远在状态!

季疏白脸色一沉,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来收拾她,陈知予心头一慌,冷漠无情的气场瞬间垮了,赶紧转身拉窗帘,忙不迭地说道:“拉拉拉,现在就拉!”

季疏白停止了起身的动作,无奈地看了陈知予一眼,轻叹口气,靠在了床头上,静待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陈知予不服气地瞥了季疏白一眼,心想:现在挺猖狂是吧?等会儿就让你哭!

定了定心,稳了稳神,她重新进入了冷漠无情的状态,再次将双臂抱怀,面无表情地盯着季疏白,轻启红唇,绝情之极:“以后别联系了,我根本不爱你。”

当他爱她爱到巅峰的时候,再把他踹掉,让他受够爱情的苦——这是任务的核心。

她本以为季疏白听完这句话后的反应一定很精彩,不是震惊懵逼,也应该是苦苦挽留或者大发雷霆。

哪知,季疏白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眸,气定神闲地靠着床头,神色慵懒地望着她:“真不爱?”

哎呀我艹,小伙子你很淡定啊?

你不应该这么淡定吧?

我都不爱你了你还这么淡定?

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是吧?

陈知予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再次冷漠无情地启唇:“不爱,从来没爱过。”

季疏白叹了口气,遗憾道:“看来三百万不太够,我明天再找个托,出六百万,好让你继续来欺骗我的感情。”

陈知予:“……”

我艹?

艹?

老娘是出现幻听了么?

懵逼了好长时间,她才彻底消化了季疏白的这句话,然后终于明白了,他和那个姓于的果然是一伙的!

这个骗子!

这个丧心病狂、不干人事的骗子!

奥斯卡影帝都没你会演!

陈知予恼羞成怒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强忍着去打死他的冲动,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就是个王八蛋!”

季疏白眸色清冷地盯着她,定定启唇:“是你先骗了我十年。”

道德的制高点正在被攻击,陈知予瞬加噤声,不好意思继续骂了,但还是很有底气,因为他也骗了她,现在他们俩扯平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发脾气,:“所以这就是骗我的理由?把我当猴耍?”

季疏白神色淡淡,语气冷冷地回了句:“你还要为了傅云潭离开我。”语气中,还带着点委屈,“到现在你都没有哄过我。”

陈知予:“……”

道德的制高点瞬间沦陷。

她明白了,这臭和尚现在是在秋后算账呢!

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但谁让她是理亏的一方呢?只能选择低头认怂,争取宽大处理。

毕竟是成年人嘛,要懂得顺应时势,随机应变,忍辱负重。

沉默片刻,她从窗前走到了床边,然后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爬到了季疏白身边,妖妖娆娆地抱住了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在他的紧实宽阔的胸膛上不老实地流连着,跟狐狸精似的娇滴滴地开口:“我怎么没有哄过你?我昨天不是已经哄过你了么?再说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呀,当时的情况特别紧急,我特别害怕他会因我而死,这样的话我就真欠了他一条命,所以我才会跟他说只要他能活下去,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你想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总要信守承诺吧?”

季疏白的气不仅没有消,反而更生气了,面色铁青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信守承诺?”

陈知予不假思索、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不就是为了钱欺骗了你的感情么?还是你套路我这么做的,能怪我么?你就说吧,除了这件事和没去桥上赴约的事,我还骗过你什么事?说出来一件我就跟你姓!”

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相当的自信。

季疏白毫不留情:“保证再也不喝酒。”

陈知予:“……”

季疏白:“保证再也不对我撒谎。”

陈知予:“……”

季疏白:“保证再也不去见前男友。”

陈知予:“……”

季疏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姓?”

陈知予:“……”

你!他!妈!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翻了个身,跨坐到了他的腿上,抱住了她的脖子,继续进行狐狸精诱惑:“宝贝儿,去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向你保证,去年犯过的错误,我今年绝不再犯!”

季疏白眸色深深地望着她:“你打算怎么保证?”

陈知予信誓旦旦:“我写保证书,签字画押那种!”

季疏白言简意赅地否决了她的提议:“不行。”

陈知予无奈:“那你说!”

季疏白:“说什么都答应?”

陈知予点头,斩钉截铁:“能!”

季疏白吐字缓缓,语气却无比坚定:“我想让你,跟我姓。”

陈知予:“……”

你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紧接着,季疏白又道:“结婚吧。”

陈知予:“……”

这也、太、突然了。

懵逼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缓过神,难以置信又气急败坏地看着季疏白:“你就这么求婚的?”

季疏白抱住了她的腰:“肯定不能这么求婚。”

陈知予双眼开始放光,立即追问:“那你打算怎么求婚?什么时候求婚?”

季疏白忍笑:“保密。”

陈知予冷哼一声,高傲地一扭头:“我还不稀罕呢。”

季疏白眉头轻挑:“真不稀罕?”

陈知予抿了抿唇,又将头扭了回来,满含威胁地瞪着他:“求婚的时候你要是敢糊弄我,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嫁给你!”

季疏白笑着回:“我怎么敢糊弄陈孔雀?不想活了么?”

陈知予勾起了唇角,傲娇道:“量你也不敢!你要是敢糊弄我,我就让我师父师弟和师妹一起来收拾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正道的光!”

季疏白轻叹口气,道:“根本不用惊动你的师父和师弟师妹,光是南桥的三个人就够我受得了。“

陈知予哈哈大笑,然后开始威胁:“你说他们三个的坏话,我听见了,说吧,准备怎么平事?”

季疏白被逗笑了,回:“成功完成任务,剩下的一百五十万余款马上到账。”

陈知予沉默片刻:“要不,你还是再找个托吧?”

再找个托她能得到六百万!

季疏白:“没必要,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都给你。”

陈知予:“真的么?”

季疏白语气笃定:“命都可以给你。”

好霸道哦!

但是好喜欢!

陈知予再次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好奇地问:“你跟那个姓于的贵妇到底什么关系?”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由一惊,瞪着季疏白问,“她不会是你妈吧?”

季疏白:“不是,是我妈的朋友。”

陈知予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季疏白眉头轻挑:“担心会给未来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未来婆婆?

你这安排的还挺好!

陈知予又气又羞,没好气道:“赶紧回你家,少在我这儿烦我!”

昨天大年三十,他都没回家和家人团圆,今天大年初一,于情于理都该回家了。

不然家里人肯定要有意见。

季疏白:“不回,陪你。”

陈知予斩钉截铁:“我不用你陪,今天你必须回家!”

季疏白安抚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对你有意见。”他又补充道,“我爸我妈,还有爷爷奶奶,早就期待着见你了。”

陈知予:“……”

猝不及防的感觉。

她的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季疏白看着她,试探性询问:“要不,今天跟我一起回家?”

陈知予浑身一僵,凌乱又慌张地挥动着双手:“不行不行不行!我紧张!我没准备!我有压力!”

季疏白被逗笑了,没想到红毯女星陈孔雀竟然也会紧张到不知所措。

他又温声安慰道:”不用有压力,他们没有资格审判你的好坏,我带你回去见他们,是想告诉他们,我这辈子只要你,不是为了征求他们的同意。”

陈知予心尖一颤,瞬间就被感动到了,但她还是有点不安:“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东辅的季家,掌控天立集团,绝对算是名副其实的豪门。

豪门儿媳的标准,她比谁都清楚,因为她自己也曾出身豪门。

她心知肚明,以自己现在的家世、身份和职业,绝对达不到豪门儿媳的标准。

她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清楚现实而已。

季疏白语气笃定地回:“那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只要你。”

他这辈子,非她不娶。

可能是由于狗血电视剧看多了,陈知予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了一场豪门狗血大戏,紧张兮兮地问季疏白:“万一你妈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怎么办?”

季疏白:“……”

陈知予越想越纠结,就好像自己已经面临了这种艰难抉择一样:“哎,五百万呢!”

爱情与金钱,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季疏白神色一沉,咬了咬牙:“所以你会为了五百万离开我?”

陈知予理直气壮:“那人家花钱了,我肯定要办事啊!”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为了不被气死,季疏白深深地吸了一气,努力使自己保证良好心态,一字一顿:“如果我妈真的干了这么无聊的事,你就来找我,我出双倍。”

不过他也不相信他妈能干出来这种事。

那位女士,早就想要儿媳妇了,甚至都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了,怎么可能这么对待他喜欢的女人?

陈知予一怔,双眼放光:“真的么?”

“……”

季疏白忍无可忍:“你就是个白眼狼!”

陈知予瞬间从自己脑补出的豪门狗血大戏中回神,立即开始哄人:“宝贝儿别生气,我就是跟你开个小玩笑,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为了区区五百万离开你呢?”

“区区五百万”这五个字,绝对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违心的话。

季疏白轻叹口气,淡淡地、狠狠地回:“姐姐的嘴,骗人的鬼,能把死人说活。”

陈知予:“……”

你在嘲讽我,我听出来了!

她没好气地瞧着他:“嫌弃我是吧?嫌弃我就赶紧走人,我今天还要找司檀呢。”

季疏白有点意外:“去哪找她?”

陈知予:“去金落山,她一个人在那过年呢。”现在过年期间旅游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民俗和酒店这类行业越到节假日越忙,哪怕是过年也不能休息。

她又道,“所以你今天必须回家,不能耽误我们姐妹见面!”

季疏白只能服从老婆安排:“行。”他又严肃叮嘱道,“不能喝酒!”

陈知予:“……”

不喝酒我去什么金落山?

不喝酒我去找什么司檀?

不喝酒还能叫过年么?

生活没酒气,人生没新意!

但她肯定不能说实话,反而信誓旦旦地回:“放心,我绝对滴酒不沾!”

反正到时候他也不在,她喝没喝他也不知道。

季疏白压根不信她的话,但并没有拆穿她:“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知予张口就来:“骗你我就把陈字倒着写!”

……

起床,洗漱,吃完早餐后,两人就出门了。

陈知予的车还在酒吧街街尾停着,所以季疏白先开着车带她去了一趟酒吧街。

不过在临行之前,俩人先去了一趟南桥,毕竟今天是大年初一,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望一下三位小可爱,更何况来都来了,哪有路过家门口不进去的道理?

酒吧一楼亮着灯,陈知予猜,这三位八成是在打斗地主,不对,应该是四位,刘琳琳可能也来了,毕竟她昨天都来了,而今天是大年初一,她又是孤身一人在东辅,八成回来南桥找他们仨玩。

但是推开酒吧大门之后陈知予才发现,刘琳琳今天竟然没来,酒吧里面只有三位小可爱。

这三位也不出她的预料,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打斗地主,打得热火朝天,甚至可以说即将动手打起来了——

红啵啵:“王三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就他妈剩一张牌了,你出个k?”

王三水:“我他妈最小的牌是k!”

加菲猫:“你们俩这不是作弊吗?哪有这样正大光明给暗示的?输就输了,直接认输,不要负隅顽抗!”

红啵啵:“你说谁输了?说谁输了!?”

王三水:“大过年的不要逼我们俩跟你翻脸!”

加菲猫:“翻脸也是你们俩输了!过年也改变不了你们俩是我手下败将的事实!”

红啵啵:“呸!”

王三水:“呸!”

加菲猫不甘示弱,以一对二:“呸!呸!”

三人组就这么,互相呸了起来……

陈知予一走进南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散装的南桥,从大年初一开始。

季疏白被这三人都笑了,轻咳一声,礼貌地打断了三人组的“互殴”行为。

三人组瞬间噤声,继而齐刷刷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路小跑来到了季疏白和陈知予的面前,队列整齐地并肩而站,紧接着,毕恭毕敬地给他们俩鞠了个躬,异口同声、气震山河地高呼:“老板新年好!”

刹那间,陈知予感动的不行不行,心想:终于不是散装的南桥了,这三人终于长大了,都知道给她行大礼问候新年好了!

她连忙朝他们仨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新年好新年好,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然而她才刚走到他们仨面前,就被推开了——

先动手推她的是红啵啵:“你走开!”

其次是王三水:“不要影响我们瞻仰敬爱的老板!”

最后是加菲猫:“没点眼力价!”

陈知予:“……”

好家伙,我他妈直接一个好家伙!

墙头草见了你们仨都要甘拜下风!

就在她正欲发飙的时候,季疏白忽然开口,声色和蔼地回:“新年好,红包已经发出,注意查收。”

陈知予:“……”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给他们仨发了红包?

红啵啵&王三水&加菲猫同时点头啊点头:“收了收了收了!”

陈知予气急败坏,伸手点着他们仨:“你们啊!利欲熏心!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红啵啵:“老板给我们发了十二月的工资当红包。”

王三水:“又发了十二个月的工资当年终奖。”

加菲猫:“还发了十二月的工资当节假日补助。”

陈知予都懵了,一口气发了三年的工资当奖金?这么豪么?那确实应该阿谀奉承一些,不然多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沉默片刻,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季疏白面前,然后,弯腰鞠躬,毕恭毕敬:“老板新年好!”

红啵啵:“……”

王三水:“……”

加菲猫:“……”

好家伙,不愧是老板娘,能屈能伸的很!

女中豪杰!

陈知予起身抬头,双眼发光地看着季疏白,目光中全是对新年红包的向往。

虽然一百五十万已经到账,但是,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呀!

季疏白被逗笑了,抬起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会儿就给你发。”

陈知予立即伸手比了一个爱心:“宝贝儿,我爱你。”

红啵啵:“恶心。”

王三水:“做作。”

加菲猫:“敷衍。”

陈知予回头瞪着他们仨:“你们懂个屁,这叫情趣!”

“……”

随后陈知予没再跟他们仨闹着玩,问道:“你们怎么没把刘琳琳喊过来?”

加菲猫回:“喊了,我们仨都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过来,她不来。”

陈知予:“她为什么不来?”

红啵啵:“她说她身体不舒服。”

王三水:“然后我们仨又说去看她,她不让我们去,说身体难受没法招待我们。”

陈知予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怎么了?去医院看了没?”

红啵啵小声回答:“就那事儿呗。”

陈知予了然,自从做了一次人流手术后,刘琳琳只要一来姨妈就必须请假,因为疼,体虚。

但是,她不是半个月前才请过一次假么?这就又来了?

不过这种妇科手术,也很有可能倒是大姨妈不规律,所以陈知予也就没深究,轻叹口气,道:“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她要是主动联系你们仨了,你们就去看看她,她一个人过年也挺可怜。”她又叮嘱道,“我这几天要去外地,你们仨注意安全,注意防火防盗,开开心心、平平安安过年,听明白了么?”

三人组异口同声:“明白!”

陈知予对他们仨还算是比较放心的,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完后,就和季疏白一同离开了。

分别之前,季疏白又一次不放心地叮嘱:“不许喝酒!”

陈知予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口我都不会沾!”

明知她说得不是真话,但季疏白又拿她没办法,轻叹口气,道:“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放心吧!”

中午十二点多一点从东辅出发,下午三点多,陈知予开到了临水县境内,然后给司檀打了个电话。

抵达民宿的时候,司檀已经站在门外等着她了。

陈知予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开门下车,司檀迎了过去:“就你自己来了?”

陈知予一边朝着车尾走一边反问:“不然呢?”

司檀:“也是,避难不需要太多人。”

陈知予没好气:“说谁避难呢?姐是来度假。”说着,她打开了车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箱拎了出来。

司檀呵呵一笑:“我怎么听说,你要跟傅云潭去美国了?”

“放屁!”陈知予用力扣上了后备箱的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你听谁说的?”

司檀:“高中班级群。”

陈知予早就退了这个群,所以压根不知道这事。

司檀又道:“今天早上还有人祝你和傅云潭白头到老呢。”

陈知予无比气闷:“胡说八道!”她没好气道,“就算是把我的腿打断,我都不会跟他去美国!”

司檀:“他不就是救了你一命么?怎么又牵扯出这么多事?”

陈知予轻叹口气:“一言难尽。”

司檀:“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陈知予:“我很直接的告诉他我不会跟他走,不可能离开南桥。”

司檀:“你还不如直接跟他说你爱的是别人让他成全你。”

陈知予:“你说得轻巧,我要是能直接明了的这么说,还用得着来你这儿避难?”

她现在已经明确了自己爱的是季疏白,并且也很坚定要和他一同走完余生,但是她至今为止都没想好该怎么跟傅云潭说明这事儿。

或者说,她已经决定了会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他,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他舍身救了她一命,还帮她上了大学,她的内心对他或多或少是有亏欠的,这份亏欠让她无法毫无顾忌地开口。

司檀回:“那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啊,不然对谁都不负责。”

这个道理陈知予是明白的,感情这种事必须快刀斩乱麻,如果一直拖着,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季疏白或者傅云潭,都是不公平的。

她想了想,下了决心:“等过完年我就跟他摊牌。”

司檀:“也行,让他过个好年,也算你仁至义尽了。”她又道,“进去吧,外面冷。”

陈知予毫不客气:“给我搞点吃的,我有点饿了。”

司檀:“你想吃什么。”

陈知予:“吃什么都行,再来瓶啤酒。”

司檀:“你还敢喝呢?被弟弟发现你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陈知予毫无畏惧:“他又不在,我怕什么?再说了,就算是他在,我也不怕他!”

司檀言简意赅:“装逼。”

陈知予:“……”

回到民宿后,司檀先领着陈知予去了提前为她准备好的房间,不过这次不再是情侣间了,因为这次只有她一个人来。

陈知予把行李放下后,就和司檀一起下了楼,吃完饭后,回房间睡觉——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弟弟是真的猛,她的身体几乎要被掏空,必须好好补一觉。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起床后,下楼找司檀,俩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直聊到了二半夜,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陈知予也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上的楼,反正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记忆是断片的,但却是在被窝里躺着的,还换了睡衣,

说明,自己昨晚也没喝很多吧,不然怎么还知道换睡衣呢?

又躺在被窝里缓了一会儿,她捂着脑袋起了床,下一秒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季疏白。

季疏白背靠沙发,双臂抱怀,薄唇紧抿,面色无比阴沉。

铁面无私季主任上线。

陈知予心头咯噔一下:我没了!

同时又特别的愤懑不已,感叹流年不幸:为什么我每次喝酒都会被这个小王八蛋逮道?

咬了咬牙,她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季疏白冷冷启唇:“来抓你喝酒!”

陈知予:“……”

弟弟年纪小,弟弟的心眼可真不少!

是她大意了!

但是她反应特别快,立即换上了一副情真意切地表情,狡辩道:“昨晚你不在我身边,我特别的想你,想你想到睡不着觉,只能借酒消愁,所以,我喝得不是酒,是寂寞!”

季疏白咬牙切齿:“马上你就不寂寞了,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会陪着你!”

陈知予:“……”

我求求你了,回家吧,我想好好活着!

……

酒吧街大年初五开始统一营业,为了躲避傅云潭,陈知予一直在司檀这里待到了初五上午。

季疏白也说到做到,这几天一直在这里陪着她。

初三那天,陈知予特意给刘琳琳打了个电话,问问她身体怎么样了,还让她身体好了之后多出门走走,找南桥的三个人玩去。挂了电话后,她又给南桥三人组去了个视频,让他们多关照一下刘琳琳。

初五上午,她和季疏白一同驱车返回了南桥,临走之前,她还特意去镇子上某位知名老中医那里给刘琳琳买了几幅补药。

这个老中医还是司檀给她推荐的,之前司檀一直有经痛的症状,就是被这个老中医调好的。

开完药后,返程。

季疏白也是开车来的,这回开了辆法拉利,还是辆超跑,又好巧不巧地停在了陈知予的那辆小破面包车的旁边,越发将小破面包车衬托得一文不值,这让红毯女星的心里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平衡,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为了把这份丢失的尊严争夺回来,她勒令季疏白回去的路上不许超她的车,只能跟在她的车屁股后面行驶,不然她就要让他感受一下搓衣板的魅力。

强权之下,季疏白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服从老婆的命令,耐着性子控制着法拉利跑车的速度,老老实实地跟在五菱荣光面包车的屁股后。

回程的高速上,陈知予只要看一眼倒车镜,内心就会美滋滋的。

不过季疏白没有陪着陈知予回南桥,因为今天他爸生日,所以今晚必须回家。

陈知予到南桥的时候时间刚过两点,随后几个人一同大扫除,把南桥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以最好的面貌,迎接新一年的第一批客人。

六点开始营业,酒吧里陆陆续续坐满了客人,虽然开门第一天的客流量没有年前那么爆棚,但也是座无虚席。

凌晨十二点钟左右,陈知予又去仓库里搬了一箱酒出来,才刚把酒放到吧台后,南桥大门口忽然骚动了起来,因为来了两辆警车。

闪烁着刺目蓝红灯的警车不偏不倚地刚好停在了南桥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推门走进了南桥。

陈知予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朝着他们俩走了过去。

为首的那位男警察先向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询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陈知予回:“我是老板娘,怎么了?”

警察道:“有群众举报你们店里卖假酒,请你配合调查。”

陈知予懵了,斩钉截铁地回:“不可能,南桥从不卖假酒!”

警察厉声道:“你们到底卖不卖假酒我们会调查,现在请你配合调查!”

陈知予气急败坏,却又不得不配合警察工作。

为首的那名警察开始命令手下的警员们去搜查仓酒吧,并清场,封锁酒吧,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能离开。

顾客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陈知予也没好意思收他们的钱,只能自认倒霉。

警员们一刻不停地查了两个多小时。

仓库里一百三十二箱酒,其中有十九箱全是假酒,另外一箱,是陈知予刚才从仓库里搬出来,放在吧台后的那一箱。

整整二十箱假酒,全部出自南桥。

陈知昂立下的规矩,南桥数人坚守了十几年,在一夜之间,前功尽弃、毁之殆尽。

/bk/12/1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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