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谦沉闷一声,“着了魔,着了魔。那好,你信不信今日我便让你化为一堆尸骨?本太子可以救了你,也可以杀了你。要了你的命!”说着,君子谦一眼瞥向一旁的沈荼梨,似自嘲道:“本太子?如今这天下可还有太子?”
见此,沈荼梨一声未吭的望向他,从那衣襟上大片的血迹直扫向那片稻草上。
沈荼梨抬眼望向高空。这定是捕猎者留下的陷阱,如此深凹,她该怎么出去?
转眼间,沈荼梨重新将视线落到一侧半躺在地,浑身是血迹的君子谦身上。而道:“你受伤了。如若不加紧出去,想必不会熬过这夜。”
君子谦哼道:“也罢。如此他日东宫换主,那正主之人也好能给我留得个全尸。这里深凹又不会被发现,岂不是更好的藏身之所?”
沈荼梨盯了半晌,久久未出声响。最后才道:“你想夺权?”
君子谦利落而道:“依你所说,谁不想?”
沈荼梨垂下了双眼,并未出声。
见此,君子谦又道:“北夏‘二皇子’的事情,你可有听说?”
沈荼梨点点头,不否认,“听过说一些。”
君子谦瞥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眉头后又道:“那你便知这天底下‘谋权夺位’的皇子不只是我一个人。”
沈荼梨点点头,“明白。”
君子谦愕然,目光闪烁一刻,“什么?你明白?”
沈荼梨再未理会君子谦的话,而是转过身看向一侧的墙壁。
半晌,沈荼梨背对着他问:“这是哪?北夏?还是……西域关?”
君子谦只微微眯起双眼,“你想出去,就自己喊罢。”
听闻此言,沈荼梨回过头,冷笑道:“怎么?太子殿下?你不想出去?谋权夺位,怎么?你不想要这天下了?你想等着那有心之人夺去你的太子之位,来立刻改写江山?”
君子谦闭着双眸,沉声道:“沈荼梨……你在激我?”
沈荼梨再次转过了身,淡淡回道:“没有,实话实说罢了。”
“沈荼梨,你不要命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身后一声沉闷声响,伴随着丝丝嘲笑与狡诈之意。而沈荼梨本想不回过头,但似乎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指使着她。
呆愣在原地,一声未吭,一动未动。
“双鱼玉佩。”
此话刚刚说出口,陷阱上方便有一阵阵马蹄声响,落入两人耳中。
见此,君子谦的脸色立刻由那一丝狡诈换回了阴沉与冷静。
片刻,君子谦看向面前所站的沈荼梨,沉声而道:“坐下。”
沈荼梨未应,只朝着头顶上方望了又望。如今有马蹄声响,便定会有人。的确,她要出去,她又怎能在这深凹陷阱之内活活的等死?况且是与他……
身后又是一声,“坐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君子谦的脸色越来越深沉。
沈荼梨转身,轻声而道:“我要出去。”
一刻,两刻,三刻。只见君子谦那阴沉的脸色越加严重。
见此,沈荼梨则靠近头顶洞口方向,欲打算有人经过此处,便大声呼救。
谁料,君子谦却阴*:“昔日你拿这玉佩当宝物。怎么?如今你便要弃了它?”
听罢,沈荼梨转过头对上他那阴沉的脸面,而迈起步伐便想上前一把夺过那君子谦手中的双鱼玉佩。
然而,还未等沈荼梨靠近之时,只见君子谦将它一把收进了衣袖当中。
马蹄声似乎接近陷阱之处,而俩人的距离也逐渐靠近。
双鱼玉佩不能不要,但她沈荼梨也定当要逃脱出去,逃脱他的魔爪。
大不了,便是豁出去了。
想着,沈荼梨伸手一把抓住君子谦的手臂,欲拿出那藏在他衣袖之中的双鱼玉佩。
一声骏马长啸之声,响彻在不远之处。此刻,还未待沈荼梨将玉佩拿出之时,君子谦已然一把将面前的沈荼梨拉入自己怀中。
温热犹在,伴随着点点滴滴的龙檀香味。她还能明显的听得清楚他那坚实的胸堂之上他的的每一次波动心跳。
深凹的陷阱上方有双脚踩在草丛上的声响,一步一步,而每一步又似乎行走的极慢。大约是在寻找着什么。
陷阱下方,俩人均未出一声响。
放眼望去,稻草一处,那丢弃在那的翠色玉佩上,正刻着一行栩栩如生的大字,“谦谦君子美如玉。”
谦谦君子,君子,她定是不知面前身为北夏东宫的正主,北夏的太子,究竟姓氏名谁。
少时,那脚步声似乎越行越远,好似正在一点点离开此地。
一刻,两刻。再沈荼梨刚要挣脱出君子谦的怀抱之时,君子谦已然抽手离去。
沈荼梨未出一声响音,只双颊之上似乎有一丝丝热热的温度。
君子谦只淡淡一笑,拿出了衣袖之中的双鱼玉佩,一把将它扔在了稻草上。
见此,沈荼梨弯腰拿起玉佩,又起了身。
她想,她还不必问他姓氏名谁。他与她本是不能平行的两条线罢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离开此地,远走他乡。
但,至于去哪……她还不知。但,她总要安顿好她那所谓的大哥,让她九泉之下有所欣慰。之后,她总要离开此地。
西域关?大孤?她不得而知。
沉思片刻刚刚作罢,沈荼梨不经意间瞥向那头顶倒映下来的一条身影。
刹那间,沈荼梨与君子谦二人已然一同向头顶上方望去。
“白荛生?”沈荼梨诧异而道。
头顶上方,一翩翩君子身穿白衣,黑丝束起,正面色平静的望向下方的一切。
见此,沈荼梨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穿越之前,她所看见的那一抹模糊身影是他?
白荛生并未诧异,只面色平静的望了一眼一侧浑身鲜血淋淋的君子谦。
“这位兄台,你伤的似乎很重。”
话罢,白荛生再次将目光锁向下方的沈荼梨,便离开陷阱上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后,换来君子谦一声冷冷笑意。
沈荼梨而道:“你别走。”
少时,白荛生的身影又出现了陷阱上方。他,果然没走。随他而来的还有一根粗壮的麻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