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夸张放大的所谓阮酒禁锢她的自由,并不是阮酒不让她出门,而是阮酒未婚妻这个身份,以及知道她蠢不让她参与某些重要事务。
可后来阮酒出事后,一切和她从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阮酒没死,叔叔婶婶把她推出来挡刀,从前她只用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想着要吃什么……
现在却是每天和肮脏的公厕打交道,时不时的还被人抓到公众面前阐述罪行,便连她从前养的黑亮的头发,如今被人剪的如同乱糟糟的茅草堆。
她过不来这样的苦日子,于是忍不住去找那些从前阮酒带她见过的故交,他们从前对自己的态度很好,可是如今,却见一面都难,即便说见到了也是一脸讥讽。
白妙琴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她只是想要自己的自由,有错么?
反而觉得是这群人落井下石,从前对她好都是装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后来,她日子更难过了几分,就快要熬不住的时候,突然得知要把她分到庆城改造,她先是心虚……
虽然一直以来,不觉得自己有错,洗脑自己才是最无辜的,可到底隐藏在最深处的还是怕。
也不知道她叔叔婶婶哪里得了消息,喜滋滋的来找了她,从前嫌弃她身上的气味,现在却好像闻不到一样。
阮酒出手后,叔叔婶婶即便把罪名推到她身上,也没好日子过,她沉着脸生气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她婶婶亲昵的拍了拍她现在已经粗糙的手:“你爸妈就留下你一个孩子,我们做叔叔婶婶的不照顾你怎么办?我知道你还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可……”
两人抹着红通通的眼睛,她婶婶开口:“我们也没法子啊,你堂弟堂妹他们年纪那么小,我,我们只能昧着良心了,你自幼没有父母,定然理解这种痛苦,你还有我们照顾,他们可怎么办啊?”
这一通哭诉,让白妙琴莫名产生了共情的情绪,脸上的紧绷松了几分,她叔叔这时候再接再厉:“而且,你是阮酒养大的,他再怎么也不会对你狠心,你瞧,现在他不就不忍心了,要安顿你。”
白妙琴咬着下唇,看向两人:“他怎么会原谅我,当初你们让我放的东西,差点害死了他,你们明明,明明说只是一些,影响不大的东西,还有那安眠药,是真的安眠药么?”
她虽然因为他们刚才的话心软了几分,可也执着的要个答案,仿佛这样,即便去了庆城,她也能有个交代,她不是故意的。
白妙琴的叔叔婶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几分嘲讽,那事情刚闹大的时候,自己这侄女也没觉得过分,还喜滋滋的呢……
可现在不适合和她闹翻,如今家里一团糟,若是阮酒再发力,日子就别过来,他们还指望阮酒磨不过自己这个侄女,最后愿意放手一笑泯恩仇呢……
“这,这我们都没想到……”
他们含含糊糊道。
白妙琴心中仿佛坚定了几分,她要去庆城,告诉阮酒,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