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熊菱面上闪过的一丝异常。
在大夫的精心治疗下,曲婉婷的身体的确好了额许多,只不过由于本来身子瘦弱,所以直到现在,还有些虚弱。
而茶叶蛋这边,曲蝶也就尽量让她少做多休息,虽然自己累了点,但也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天,两人刚沐浴完坐在院子里聊天,眼神不经意扫到手腕上的镯子,曲蝶的意识不禁有些走神。
自那日之后,镯子到现在还在升级,而灵禺也再没出现过。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曲蝶的掌控之外,这令她多少有些忧心,也因而没有听清曲婉婷的话。
“曲蝶曲蝶?”连互数声都不见她应答,曲婉婷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才令曲蝶晃过神来,但却一脸茫然。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到。”挠了挠头,曲蝶不禁有些尴尬,厚着脸皮又问了一遍。
看着这样的她,曲婉婷忍不住轻坦了口气,看着她神色间满是担忧,不由得开口劝道:“小蝶,你要是累就去休息休息吧,别这样,身体吃不消的。”
拍了拍她的后背,曲婉婷的声音很是温柔。
因为她知道,这些天来,一直都是曲蝶在照顾病重的她,而且茶叶蛋那边又那么忙,这谁能扛得住?
一想及此,曲婉婷就有些后悔,眸子中更是含着自责。
“不用不用,我好得很,不累。”愣了愣,曲蝶立即就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只不过那眼底下的青黑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状态。
曲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样,但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若是,逼不得已,她就不会让自己放松。
又聊了一会儿,曲婉婷实在担心曲蝶的状态,便没有拖着她,两人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只不过,回到房间的曲蝶却不知怎的的睡不着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好久,就是没有丝毫睡意。
看着手里的镯子,那纯粹的红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灵禺,你在吗?”轻轻唤了一声,曲蝶其实还想再咨询一点镯子的奥秘,只不过半晌都没人搭理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叹了口气,呈大字型躺着,无聊地发呆以求快点睡着。
不知躺了有多久,清凉的夜风吹在身上,谢家的床又格外柔/软,曲蝶都已经模模糊糊快要睡过去了。
门外一点嘻嘻索索的动静让听觉敏锐的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强忍着袭上大脑的困意,曲蝶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似乎是脚步声,而且还是刻意压制声音的脚步声。
得出这个结论,曲蝶的神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谢家想要对她们不利的人太多了,相比这次也是来者不善。
这般想着,门外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只不过曲蝶却明显感觉到那股声音似离她越来越远了。
难道那人是冲着婉婷去的?这个想法冒出来瞬间,曲蝶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不论是谁,都别想伤害曲婉婷!
悄悄翻下床,经验所致,曲蝶的脚步声要比那人压得更轻,几乎不可闻。
也正因如此,那人才丝毫没有察觉。
走进窗口,伸长脖子向外眺望,一个人影此时正在曲婉婷的屋门外徘徊,轻轻推了推门,几次无果,他便又将主意打在了窗户上。
亲眼见着他鬼鬼祟祟想要翻窗进曲婉婷的屋子,曲蝶再也忍不住了,二话不说冲出房门,伸手就朝他抓去。
而那鬼鬼祟祟之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暴露了,面对曲蝶气势汹汹的攻击,他直接害怕额几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痛呼一声。
“你是谁?”不知为何,曲蝶莫名觉得这人的声音很是耳熟,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见他已经飞快爬起身想要逃走,曲蝶如何能放任。
上前大跨一步,一个手刀就朝他劈了过去,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接住了,虽然在自己被格挡的那一瞬间,她也听到了对面那人压抑的痛呼。
但不置可否,自己的手刀的确未能劈成功。
“你是想杀人吗?!”忍着手上的剧痛,赖炯再法忍耐冲着曲蝶叫嚷道。
而如此一来,曲蝶也借着朦胧的月光彻底认出来了这个人,不由得也吃了一惊。
“赖炯,你来这是想做什么!”亲眼看到赖炯的可以行动,曲蝶此时也没了好气,说着,便挥了个拳头砸过去。
“啊!”赖炯毕竟只是个纨绔子弟,又在这样的夜色下,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硬生生挨了曲蝶一拳头,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抛飞了出去。
重重砸在泥土地上,说不上有多痛,但曲蝶那一拳头还是让赖炯有些后怕,声线也不自觉有些颤抖。
“这没你什么事,你来瞎掺和什么!”气急败坏的骂道,赖炯心里也是郁闷的很,本来就快得手的,天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降下一个曲蝶。
所谓冤家路窄或许就是如此吧,他虽然对曲蝶恨得牙痒痒,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此时还什么都看不清。
其实曲蝶也并不大看得清楚,只不过凭借着曾经的格斗经验,她还不至于完全变成一个瞎子,也就比赖炯要占了上风。
只不过论起无耻,曲蝶还是要自愧不如的。
听他说出这话的瞬间,曲蝶就被气消了,面上也变得有些阴沉,月光依稀照在她脸上更是显得可怖。
“你想要动我的人还说与我无关?赖炯,你是没有脑子吗?”毫不客气的嘲讽,曲蝶边说手上也丝毫不停。
没过多久,这一方空间就只剩下连连的求饶声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这就走,我这就走真的,你饶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边躺在地上,一边卑微地朝曲蝶求饶,赖炯现在已经是鼻青脸肿的了,虽然看不到,但凭借着身体各部分传来的痛感,他也知道自己伤的不轻。
心里不由得更加记恨曲蝶,双眸中都溢着阴毒,只不过嘴上却好似悔过一般求饶。
他怎么也没想到,曲蝶的身手竟会如此厉害,她那本该温柔秀女工的双手,打在人身上的感觉就像两块石头,那一脚足以将人踢飞出去!
赖炯此时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跑快点,这下好了,不仅自己吃了苦头,就连表妹请他做的事情也没有办好。
赖炯不由得又难过又气愤,可眼下却一点不敢流露出来。
“真的知错了?我怎么觉得你还会死性不改呢?”冷冷一笑,曲蝶怎会看不出赖炯的本性,你前一秒放过他,或许下一秒他就能咬上你一口。
只不过,就算知道曲蝶也的确拿他没有办法,怎么说他也和谢家多少沾了亲带了故。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死人算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尽管老百姓们活的穷苦,可一年间也几乎不会发生什么死人的事故。
所以曲蝶也只能这么吓吓他,希望能让他涨点教训吧。
“如果你下次死性不改怎么办,我可不想放一头白眼狼回归自由,保险起见我还是现在就把你解决掉吧!”
说着,曲蝶抬脚就要朝他狠狠踢去,吓得赖炯立刻给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眼泪鼻涕淌了满脸也不敢去擦。
“我真的知错了,曲姑娘,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不敢了!我保证!”卑微的跪倒在地上,生怕曲蝶真的一脚踹废他,赖炯此刻丝毫没有一点身为男子的气概。
就连曾经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也再找不见,向着曲蝶连连保证,说的话也极为诚恳。
静了一会,曲蝶只默默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问道:“行,不过我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你大晚上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深更半夜闯一个女子的闺阁,曲蝶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好事。
的确,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伴随的就是赖炯僵硬的脸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毁曲婉婷的清白吧?
那他敢保证,自己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可能就要在这世界上销声匿迹了。
这么想着,他那脑袋瓜一边滴流滴流地在打转,没过一会,就有一个好主意便取而代之。
佯装真诚,赖炯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曲蝶的神色,尽管这样的情况什么都看不清,一边解释道:“我,我是想来偷点东西,我最近手头紧,实在没办法了就想去偷点东西拿去换钱,这样就可以继续潇洒了。”
他没敢将自己幕后的谢雨儿供出,只因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和谢家的关系闹掰,更不能拖累谢雨儿下水。
而这个理由基本也没什么问题,即使曲蝶怀疑,这不是也没什么证据吗?
这般想着,赖炯不禁嘴角挂起一抹笑容,只等曲蝶松口放他走。
国人,正如他所猜,曲蝶的确相信了,也或许说并没有兴趣再去抽问他背后的主使了。
谢家就这么点大,谁跟她过不去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
“滚吧。”摆了摆手,揉揉自己有些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曲蝶的神色里满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