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反驳:“是我做了那又如何,有本事你让她去告我啊,看是能要我命,还是能灭我九族?”末了,她还瞪着萧明珠,用一种极为危险的语气威胁道:“别忘了,你也是我的九族之一!”
卢柠夕彻底是被她的傻弄得无语了,见过傻的,没见过这样傻的,家族才是立根之本,哪有踩着自家灭族底线来蹦哒的。
要不是她查到,这位林大姑娘是林大夫人的亲生女,还真会认为这是位被林大夫人捧杀养坏的,连一点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教她。
林大夫人也被这话彻底地气晕过去了。
萧明珠同情地看着她,心到是有些软,摊上林筝这样的女儿,已经是对她这辈子最大的惩罚了吧。
她回头道:“表姨,请太医替林大夫人看下诊吧,别真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罪过了……”
宁夫人领着三位太医进屋,林筝眼睛都睁圆了,这外头院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外人在。是不是她刚才的无礼,刚才的放泼,都被这么多的外人瞧了去,这要传出去,那她的名声还剩下什么。
她冲上前去推宁夫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宁夫人没想到她敢与自己动手,反应不及,眼见林筝的拳头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商嬷嬷拉了宁夫人一把,林筝一拳挥了个空,落在了门上,上好的雕花木门,连花棂带纱纸都砸了一个大窟窿。
宁夫人的心拔凉拔凉的,不敢想象,那一拳要是砸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后果。
这种祸害,一定要尽早送走。
还有,这祸害近日所做的一切,她得请自家老爷亲自执笔,分别写信告诉表姨父和表弟,让他们早有防备,好好处置,要不然,林家只怕真会毁在她的手上。
没等林筝再来第二下,萧明珠发话了:“制住她。”
商嬷嬷上前,强行将林筝压在了椅子上,知夏拿了点药往她鼻下了抹,林筝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整个人像无骨一样的瘫倒在了椅背上。
感觉不到四肢以及脸上的疼痛,林筝这才真的知道怕了:“萧明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不要死,她也不要做个废人!
萧明珠一记冷眼扫过去:“给我堵了她的嘴!”
知夏扯了林筝腰间的帕子,掐着脸颊就塞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
没了林筝从中阻挡,老太医上前给林大夫人扎了两针,林大夫人就悠悠转醒了,瞧见屋内突然冒出来的众多外人,她恨不得更晕过去。不过,晕过去又能如何,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她只能强迫自己清醒,才好知道这件事的走向,再想出对应之策。
她对椅子呜呜叫着向她求救的林筝视而不见,强撑着坐起来对萧明珠道:“根本就没有外头传的那件事。估计是有人见到那日兰芝病发,背婆子从胭脂楼背出来,才利用了她大姑父最近议亲的事大做文章,将兰芝发病的事编成了流言。这个孽障只是记恨那天她无礼而被你打的事儿,这才会口无遮拦的说话。”
她缓了缓,她又很亏心地道:“仔细想想也知,那个孽障根本就做不下这件事,她一没人手,二不能出府,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将消息传遍整个京都的角落。”
萧明珠暗自咂舌,林大夫人的脑子没晕啊,分析得这么清楚,有理有据的。
要不是她真知道些事实,还真能被她给糊弄过去,认定林筝就是听到了流言,才故意胡说的。
只是这样精明的林大夫人,如何会养出林筝那样没脑子的女儿来,难不成,是林家的血脉不好?
不过,再怎么样,林筝有一句说的是对的。她与林家的关系不是想断就能断得干净的。林筝是林筝,林家是林家,就算她与林家人不亲近,但瞧在母亲的面上,能给林家留点颜面,还是需要留那么一分的。
她目光不由地看向了林筝,林大夫人当然知道她的担心,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乱来的,半点风声也不会再由她的嘴里说出去。”她冷着脸看了眼林筝,目光里的冷冽直接将林筝吓了个哆嗦。
萧明珠得了这样的保证,这才冲林大夫人点头:“林大夫人见谅,我让朋友陪同,并且从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以及柳姑娘证实清白的。”
“那是当然,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铁定的事实。”
林大夫人大概也知道了萧明珠的底线,知道这件事暂时只能这样处理了。终究,这不是萧明珠不近人情,而是林筝做死在先。眼下,给兰芝看诊的事,直接决定了这件事的真相,不管是为了萧明珠,为了林筝还是林家,甚至她自己和兰芝,她都不能阻止,反而要好好地配合才是。
三位太医轮流上前给柳兰芝把了脉,还仔细看了看柳兰芝脖子上面的青色痕迹。最后,他们都确定,柳兰芝晕迷不醒是因为中了迷药,而她脖子上的印子也不是上吊被绳子勒出来的,而更像是人手掐的。
“你们给她刮痧了!”老太医犹豫了半天,才问。
林大夫人连忙点头:“老太医说得是。”
“有办法唤醒柳姑娘吗?”萧明珠平静地问老太医。
老太医与两位同僚商量了一下,开了个方子交给了宁夫人,宁夫人亲自开了自家小药房取了药,监督着熬出来。一碗药下去,没一柱香的功夫,柳兰芝就悠悠转醒了。
此时,萧明珠她们都提前到了旁边的侧厅里去了,林筝也被架走了,只留下了宁夫人和江莲心留在那里。
柳兰芝瞧见江莲心,吓了一大跳。
宁夫人忙劝:“无事无事,我瞧着你最近身子骨弱,这才请了江姑娘过来替你瞧一瞧。”
江莲心也温和地冲柳兰芝笑:“柳姑娘可有哪儿不妥,尽可告诉我,别瞧我年幼,我可是自于医药之家,自小随祖父在药房长大的。”
柳兰芝怯弱地回了个笑脸,低声道:“这几日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昨天晚上还一夜安睡到了天亮,早上还喝了大半碗燕窝粥,用了两个小汤包。估计是吃得太多了,又屋内炉火旺,这才将人烘得有些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