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殿称得上是全大魏最顶尖的聪明人,脸上的肌肉都狠狠的扯动了一下。
好、好、好简单,却又好、好、好实在的办法!
这与几岁的孩子用恶作剧来试探大人是否睡着了,用的手段一模一样。
他们想不到,是他们心思太多,所以把简单的事想得太复杂了吗?
但终究也有人不甘心,暗戳戳的下了个陷阱:“王妃可有致人疯颠的药?”
萧明珠直接一句话就戳了过去:“我又不是大夫,我也不用把下人给药疯毒傻。”
这话尖锐得,让不少人存在鸡蛋里挑些骨头的人都闭了嘴。
呃,他们自家好像也不是平安无事的,若真要查起来,隔个三五年也会疯傻几个,打杀几个,甚至卖掉若干下人的。
皇上和韩允钧都扫了眼寻事的人,韩允钧笑而不语,皇上收回目光后,道:“程钢,寻个太医来给他扎上一针!”
金针扎得不是地方,也能让人痴傻的。
“对对,这样省事。”萧明珠乐着附和。
她通过008看到,韩允牧那张放大的脸,牙都快咬碎了,就忍不住想笑。
装,让你装,看你能装到几时!
程公公应着,刚要走,皇上又改了主意,“萧氏,那长先生现在何处?”
他记得那长先生有大事的时候,一直都是跟在萧明珠身边的,不可能今天这种时候不带进宫的。
韩允钧替萧明珠应道;“长先生随儿臣一块儿进宫了,现在应该和木石一块儿在殿外候着。”
皇上欣喜:“快宣长先生和萧子平。”
立即有侍卫飞奔出去传话,没一会儿,婷姐和萧木石一块儿进了殿门。
见礼后,萧木石径直走到萧明珠的身后站定,婷姐听完了皇上的话后,扫了一眼地上的韩允牧,连金针都没取,直言:“回皇上,端郡王眼睛里虽然透着疯狂的神色,但疯狂并非疯颠,可见,他是神智清醒的。”
说着,她又对韩允牧道:“端郡王,可要贫道下针?”
韩允牧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就没有继续打滚乱嚎了。
他前几天被医醒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下人说是从外头找回来的游医,当时他还想把人留在府里替自己解毒,可惜,没等他有所动作,那游医就已经悄悄离开了。
当时他还认为那游医对自己身上的毒没有把握,怕被自己迁怒才逃走的,可眼下,游医变成了逍遥王府的长先生,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那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他凶狠地看着韩允钧:“你真狠!”
这人为了拉自己到这万劫不复,甚至连疯了的自己都要治好,可见他有多心黑!
萧明珠可瞧不得他骂韩允钧:“怎么,救你还救错了?我们是让长先生去救你了,可是,我们没喊你叛乱啊!自己贪心不足,怪得了谁?”
韩允钧轻拍了拍萧明珠的胳膊,从自己荷包里拣了块枣泥香饼塞给她,才慢条斯理地看向了韩允牧:“你就甘心,所有的一切由你背负?”
他这话,倒是把韩允牧给点醒了。
对啊,他也是棋子呢,他背后的人可是想推着他去死呢,他若一肩把这些全部都背了下来,那不是亏死了!
他忙道:“父皇,我是被白嫔威胁的,她在我身上下了剧毒,我才不得不听她的安排。您不信,您问问长先生,他治好我的疯病时就发现了我身上的剧毒。”
皇上一把将羊毫给折成了两断,恨恨的将笔甩在案上:“又是那个女人!”
随问,他又问:“你还知道什么,都老实给朕交代清楚!”
韩允牧不敢怠慢,把自己是怎么收到了白嫔要求结盟的消息,又是与白嫔达成的协议,以及在白嫔的帮助下,他做了多少的准备和安排,甚至连同自己私下查到的,以及没有证据自己猜疑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韩允牧最后来个总结:“从她下手把儿臣弄疯,儿臣就知晓,她选中的傀儡并非是儿臣。可大皇兄在她的毒害下也没几天好活了,二皇兄夫妇又是她对大的敌手,而五弟又是个不好控制的人,儿臣觉着,她只怕真正的人选是小六小七小八……”
萧明珠一口香饼,含糊不清地道:“不对,应该还是韩允景!”
038一直说白莲的执着是她的儿子,而她认定的儿子就是韩允景。虽然韩允景在她的毒害下,是没几天好活的了,但不是还有焕哥儿在吗。
她肯定也会认为焕哥儿是她的子孙,血脉传承!
皇上被她一提醒,就想透了,恨恨地道:“她这是想把朕的儿子们,一网打尽!”
若是没有明珠提醒,他疑心到了小六小七小八头上,最后,只怕还真会如了那妖妇的愿!
随后,皇上让人把押在外头的叛臣遂一提进来审问,果不然从他们的那些交代的事中,抽丝剥茧下去,最后发现白嫔手下不少人与当年的楚贵妃留下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各种安排最后的得利人,还是韩允景。
当然,若他们事先没有因萧明珠的话起了疑心,肯定是不会想到韩允景上头去的。
殿内,勋贵和重臣们一个个听得是冷汗直冒,都顾不上扯帕子,拽着袖子就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
女人果然狠起来真不是一般的狠。
看来自家后院也得清减清减,要不然出个白嫔这类的女人,必定会家宅不宁,弄不好还会家破人亡。
皇上马上派人,前往韩允景府上抄查,派出的人还没半个时辰,就带回了抱着焕哥儿的杨茉莉。
原来杨茉莉知晓了今天京都的变故,就趁乱在柳先生的帮助下,偷偷从郡王府里逃了出来,知晓皇上已经把叛乱给镇压了下去后,就闯到宫门来告御状了。
杨茉莉当众把她从柳先生那里知晓的一切都如实当着众臣的面给说了出来,无一隐瞒。
说完,她冲着皇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才道:“妾身知晓,妾告夫乃是大逆不道,但妾身为大魏子民,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这等圣明之主,被不孝子阴谋算计;也不能让郡王成为那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逆国贼子;更不愿意我年幼的孩子,在人事不懂的时候背下那滔天祸端。所以,妾身宁愿舍了自己,前来告发我家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