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白莲,面上没什么表情,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恨不得将那“煞笔”揪出来,狠狠的锤进地里去。好不容易来得来的机会,她甚至都不惜动用了蒋素素这个棋子和手中的暗桩,只怕都要毁在这里了。
不过,事到如今,也怪不得她了,不管这件事最后的走向如何,也算是她对那个二爷的所求有了个交代,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若他不知趣,再敢来打扰她,那也别怪她不客气,狠狠的扒出他的老底!
038留意到了白莲这细微的表情,觉得有一分熟悉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过那个时候殿内表情变化的人太多,它无暇分心多想,将图切下后,又去记录分析其它人的表情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二爷没有分神在那画蛇添足的头上,而是一直在盯着白莲,自然也没放过白莲的那细微表情。他现在可以确定了,白莲虽然没有按他的要求,想办法往萧明珠身边插手,但什么蒋素素滑胎,什么麝蜡,只怕都是白莲的手笔。
真不愧是专业宫斗的女人,他只不过是安排人去唆使石尚书向皇上献了个计,再让人在郭家推了一把,她就借题发挥,弄出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大戏来给他看。
不过,闹成这样,还能安插进人吗?
如果不是塞人,那女人到底在图什么?
二爷收拢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自己的大腿,心中泛起了警惕。
殿中,韩允钧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说什么,看着太医正笑了笑,默默的回到屏风外的椅子上坐好。太医正只觉得自己被一只猛兽给盯上了,从头到心窝,皆是冻块。
他也算是逍遥王主治的专用太医之一,看着逍遥王长大,自然对逍遥王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的,自然知道自己无端害他王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如果有得选择,他真不想做这样的事。可是,他有灭族把柄在那人手上,不乖乖照做,灭族之灾尽在眼前;照做可能还死他一人,或者连累他们这一家子,并不会祸害全族!
很快,程公公就带着人将有关的医书尽数都取了来,一些太医齐上阵,很快就翻出了关于麝蜡的记录。所有书的记载都是一样的,与之前太医正所说没有半分差别。问题是,所有的医书上并没有记载关于麝蜡的制作方法以及详细的配方,自然也没有验证方法了。
一下子,事情又卡在这儿了。
皇上怒了:“朕就不信,就没有人知道!”
一个根本就没有参于太医正麝蜡之说的太医,出列进言道:“皇上,微臣知晓逍遥王妃身边有擅长医术的丫头,不如让她出来当从验一验此物,看是不是麝蜡。”
“这如何使得!”阳平公主马上道:“允钧媳妇有孕,如何能离得了身边擅药的丫头?如何能沾染那种东西。”
那太医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公主殿下,微臣只是提议让那丫头见一见而已。若那丫头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必定不会碰触的,自然也不会影响到逍遥王妃。”
他的话说得在理,只不过那是建立在萧明珠有孕的前提上的。
若是萧明珠有孕,麝蜡是真,知夏必定不敢碰;若是萧明珠无孕,麝蜡无论真假,知夏都是敢碰的。
这麝蜡是真还是假,大半人不知,总是有人知晓的,比如那敢拿出来的那位!
一环一环,摆在明面上的算计,简直就是一个死局。
韩允钧怒了:“照你这么说,太医院里就没有一个人的医术能及得上王妃身边一个煎药丫头了?”
那太医不与韩允钧争辩,只是磕头连连道不敢。
【boss、boss,你快看。】008忙切进了一个画面:【她是不是想跟你说什么?】
画面中的人,正是郑湘衣。
郑湘衣的表情有些奇怪,很焦虑的样子,死死的拧着手中的帕子,似乎一个决定很难做。若真不知道这位身体里装的是个什么芯子,它只会认为这是一个胆怯、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小妇人。
038眼睛一亮;【该不会她知道如何辨别吧!】
这郑湘衣之前也是任务者啊,任务者不就是作弊的代名词吗?
【可是……】萧明珠还是很犹豫的,郑湘衣与系统划清了一切后,已经拥有了她自己最想在的生活,一旦被人发现,她曾是任务者,她这平静的生活只怕会不再存在。
殿中又有人建议,不如民间去找几个,并不想要留下肚中孩子的孕妇来试药。
萧明珠这下可是真忍不住了,哪怕没有出生,肚中的孩子也是一条人命,如何能拿来做试药物。这是,强行往她身上背因果吗?
她起身推倒屏风,巨大的声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明珠,回去,危险!”韩允钧只觉着不好,忙回去拦她,只是他那点鸡仔儿般的力气哪里拦得住萧明珠。
萧明珠也有些分寸,并没有太靠近那所谓的麝蜡,她就往前了几步,看着跪在殿中提出用孕妇来试药的太医,再看看那一干太医们:“我知道,我们敢站在这里质疑我,不过就是想着你们并没有替我把过脉而已。若是日后有个什么差池,你们自然都可以推得干净。若我现在……”
“皇上,臣妇有办法!”人群中突然传出了阻止声,皇上本就是怒到了极点,直接喝道:“拉出来!”
“皇上息怒!”耿大人忙出列,跪在了殿中,其它的耿家人立即都跟在他身后跪了一地,耿夫人更是死死的拽住郑湘衣,那手指都要掐进肉里了。
郑湘衣冲耿夫人笑了下,然后一脸的坚定:“皇上,臣妇知道麝蜡的验证办法!”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郑湘衣的身上,二爷的目光里带着玩味,白莲却眯起了眼睛,还有几个人眼中都闪烁出不明的光泽。
郑大人也急着冲出来陪着跪下了:“皇上恕罪!”
哗拉拉的,他身后也跟着跪了一地郑家人,不少人看郑湘衣的目光都冒火。
这种混水寻常人避都来不及,她还往里淌;这淌不好,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