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唐陌走进房间,看到钟小楹依旧在熟睡,不禁暗暗赞许了一番洛闻意的实力。
床上的人儿因醉酒而脸色酡红,酣然沉睡的模样纯真得引人犯罪,唐陌一阵心猿意马,默念了三遍:我不是禽兽!才钻进被窝搂着媳妇入睡。
他刚躺下,就觉得眼前一黑,记忆有了短暂的断层。
等到他再度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扒光了,身上仅穿着一件薄薄的黑纱,若隐若现的,还不如什么都不穿。
环顾四周,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纱帐重重,香气缭绕。
“过~来~”
一把情色撩人的女音响起,唐陌透过纱帐看去,一个雍容华贵,倾国倾城的女子斜靠在贵妃椅上,满眼轻佻地笑着。
这是……他家媳妇?
这里是……梦境?
这是他家媳妇的梦境!
唐陌有点头疼地揉着眉心,看来他的意识被强行拖进了钟小楹的梦境。
“过来!”这回的声音带了一份不容抗拒的威严。
唐陌依言走过去,看到钟小楹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衣,香肩半露,妩媚妖娆。
钟小楹朱唇轻启,声音慵懒地下令:“跪下!”
行!这是你的梦境,你是老大!
唐陌顺从听话地跪在她脚边。
钟小楹伸手捏着唐陌的下巴,微微抬起端详了一会,甚为满意地说:“不亏是花魁,果真,是个绝色。”
说着端过一杯酒凑到唐陌嘴边,**道:“来,美人,陪爷吃酒。”
咳!唐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丫头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浪荡的黑话?
他刚欲哭无泪地抿了一口酒,房间的门就被推开,只见老鸨带着四个男子鱼贯而入。
老鸨讨好地朝钟小楹点头哈腰说道:“爷,这几位也是咱们楼里的头牌。”
然后朝背后的四个男子尖声吆喝:“还不快快给爷请安?”
四位长相俊俏的小倌盈盈一拜,纷纷含羞带怯地说:
“小人风迎,善舞。”
“小人司凌,善乐。”
“小人画鹂,善歌。”
“小人寄思,善酒。”
唐陌的胸中气血翻腾,这是要反了天了?!逛青楼就算了,还敢点除他以外的男人,更过分的是一次点了四个。
钟小楹瞟了一眼四位小倌,点点头说:“都留下吧。”
眼看着莺莺燕燕们就要扑过来,唐陌顾不上生气了,把心一横握住钟小楹一只纤细白嫩的玉足,低头轻轻印上一吻。
深情款款而又故作挑逗地抬头看着她问:“主人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钟小楹乐意看着清冷的花魁为自己争风吃醋,抬起脚尖轻轻点在唐陌的胸膛,娇笑道:“就你一个?恐怕不行吧。”
不行?!他家媳妇竟然怀疑他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拼了!
唐陌握着玉足,自锁骨缓缓滑下,胸膛,紧实的小腹,最后停在大腿之间。
钟小楹因足下的触感而微微挑眉,颇为享受地加大力度。
唐陌轻喘着问:“主,主人……觉得……我行吗?”
钟小楹一把将唐陌拉上榻,从激烈的拥吻中挤出两个字:“退下。”
老鸨立马识趣地带着余下的小倌退了出去。
长夜漫漫,青楼红帐,春梦一场。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钟小楹揉了揉眼睛,看到唐陌正单手支着额头,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说:“早。”
“早……”
想起昨晚的梦境,钟小楹有点心虚地别开脸,她怎么会做如此荒唐的梦?幸好,只是一场梦。
然而,她所有的侥幸都在下一秒碎成粉末。
只见唐陌翻身起来,握住她的一只玉足,低头一吻问:“主人,觉得我行吗?”
“嘶!”
钟小楹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惊恐到语无伦次:“你,你,做梦,我,我——”
“风迎善舞,司凌善乐,画鹂善歌,寄思善酒。”唐陌每一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钟小楹就“咻”的一声凭空消失了。
敢跑?罪加一等!
钟小楹慌不择路地跑到地府阎罗王殿,正好遇到洛闻意与十殿阎王在议事。
“妈妈!”
洛闻意上前扶着气喘吁吁,脸色煞白的钟小楹,怎么回事?难道是地府主宰复活了吗?
但他还来不及细问,阎罗王殿就被人一刀削开两半,屋顶被掀飞而去,远远砸落到忘川河中。
众鬼抬头,看到一个男子手持长剑立于空中,长剑内星河流转,紫焰翻腾。
外放的气势压得所有鬼都跪倒一片,就连“鬼皇”阎罗王也不得不单膝点地。
“靠!”唐佑宁被威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地大吼:“嫂子!我哥这是走火入魔了吗?”
然而,阎罗王殿内哪里还有钟小楹的身影?早在唐陌到来的那一刻,她就逃之夭夭了。
唐陌见他要逮的媳妇不在,也随即闪身消失。
慌不择路的钟小楹又跑到转轮殿,甩上大门交代雷摄说:“挡一下!”
雷摄看到随后而来的盘古大神,恭敬地弯腰伸手说:“大神请进!”
实在不能怪她卖主求荣,盘古大神周身的气势太他娘的吓人了,简直比曾经的地府主宰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陌踢门而入,轻轻打了个响指,钟小楹无名指上的“阴阳鱼”戒指中飞出无数根“红线”,将钟小楹的四肢捆起来,吊到半空中。
“雷摄!你卖我!”钟小楹气愤地大喊。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唐陌慢条斯理地走向空中。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唐陌,钟小楹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可怜兮兮地说:“我错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钟小楹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
“打倒我。”
钟小楹拼命摇头,她哪里舍得啊。
“不然……”唐陌眼神幽深,声音因压抑而低哑:“我不保证自己接下来能收得住手。”
“我,我……”钟小楹咽了咽口水说:“身强力壮的……”
唐陌扣住她的后脖子,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低声吼道:“不许撩我!”
“我——”没有……吧?
钟小楹的抗议变成了“呜呜”声,因为唐陌唤过红线将她的嘴巴封起来,扯过两条细长白嫩的大腿跨在自己腰间。
唐陌隔着红线,温柔地吻上钟小楹,身底下却是与之完全相反的粗暴猛烈。
“呜呜……”
受不了了……
“呜呜……”
我错了,求求你停下……
“呜呜……”
门外的雷摄听着自家主子不绝于耳的哭咽求饶,不禁拍拍胸口说:“好险。”,幸好自己果断投敌了。
这时,洛闻意带着封弦歌飘然而来,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虽然泰山王一再让他不要管,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啊。
“姐姐,里面……什么情况?”洛闻意皱眉听着若隐若现的哭咽声。
“儿童不宜!”雷摄笑得贱兮兮的。
洛闻意的耳根瞬间红了,有点不自然地抬手抵唇轻咳了一声。
雷摄好笑地看着面红耳赤的阎罗王大人,这种容易害羞,不经撩的性子,真的与她的好主子如出一辙,雷摄都怀疑洛闻意是不是钟小楹亲生的了。
“你啊!”雷摄伸手戳了一下洛闻意的额头说:“没事多跟你爸学学。”
然后就朝封弦歌挥挥手下逐客令:“带回去,别碍事。”
封弦歌了然一笑,拉着洛闻意离开,路上不知道凑在洛闻意耳边说了什么,洛闻意的脸更红了,过了好一会才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就今晚……”
雷摄目送他们离开,尽忠尽责地在外面守了三四天,里面才终于不再传出什么动静。
唐陌躺倒在花丛中,怀里搂着因筋疲力尽而昏睡过去的钟小楹。
这样一动不动地又躺了将近两天,钟小楹才总算醒过来。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钟小楹的声音哑哑的,这几天给喊的。
“错在哪里了?”
“不该做那样的梦。”老天啊,因为做梦而被罚到怀疑人生,也是没谁了,钟小楹委屈地耷拉地眉眼。
“委屈了?”
“没有!”钟小楹果断摇头。
“觉得我罚得不对?”
“没有!”钟小楹信誓旦旦地摇头。
唐陌这才满意地将她搂进怀里,唤出九紫离火照亮整个转轮殿,鲜血般的红沐浴着金光的暖,一如当年。
“我第一次吻你,就是在这转轮殿的花海中。”
“嗯。”转轮王大人抬头吻了一下盘古大神说:“自打那天起,我就觉得自己在做梦,做了一场春光旖旎的梦。”
“春——梦——吗?”唐陌眼神再度变得幽深,一个翻身压在钟小楹身上,呼吸渐渐粗重。
“砰砰砰!”
煞风景的敲门声惊碎了一室的旖旎。
“谁?”唐陌不耐烦地问。
“呃……我家主子,还活着吗?”
雷摄见里面毫无动静两天之久,也实在是有点担心自己的主人。
“她还活着,你要不立即消失,我就不保证你能活着。”
她这是坏了盘古大神的好事吗?太可怕了!雷摄立马落荒而逃,留下自家主子被里里外外地吃干抹净。
许久之后,洛闻意在一次与柳永珺的闲聊中得知,他除夕夜吹奏的并非什么“安眠曲”,而是“勾魂曲”,女鬼以此曲勾书生入梦,于梦中将其精气吸食殆尽,幸亏唐陌并非凡人,这才安然醒来。
熊孩子……,果真是坑爹,又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