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博文往前走了几步，回身说道：“三长老，门派的事情，你先处理一下，我们三兄弟，单独说会儿话……”

方世亮知道潘博文和孙志明何少辉是同门师兄弟，情意异常深厚，此刻默默地点点头，目送着潘博文和鲁清长消失在在大堂后面。

“传我令，此事，暂时封口，你们先各自回去休息，具体怎么处置，等大长老出来之后再说！记住，这段时间，谁都不许将六长老仙逝的消息透露出去！”方世亮吩咐完了，有些颓然的坐在大堂上，眼神，有些迷离……

“大哥，我刚才听文浩断断续续的，说三弟出事了，再问就不说话了，说让我自己来，出什么事了？三弟不是在外门管理对外事宜嘛……”孙志明人未到，声已至。

鲁清长听到孙志明到了门外，急忙打开门迎了出去：“师傅，您来了……”

“清长啊，三弟出什么事了？你眼睛怎么回事？你哭了？三弟怎么了？！”孙志明见到鲁清长红肿的眼睛，心中大骇，把鲁清长扒拉到一边，冲进了潘博文的内室。

“大哥，三弟呢？三……”猛然看见在前面床上躺着的何少辉，孙志明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后面跟来的鲁清长急忙上前扶住孙志明，却被孙志明强自定下心神之后甩到了一旁。

“谁，谁干的？！”床上的何少辉没有呼吸，孙志明进门时已然察觉，眼下看到何少辉的尸体，孙志明心中愤怒异常。

见潘博文没有说话，孙志明一把抓过鲁清长：“谁干的？我问你谁干的？！”

“是，是九魔教的乾坤二使……”

“九魔教袭击了外门？！”孙志明不知道何少辉出去截杀风一凡的事情，听到九魔教乾坤二使杀了何少辉，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九魔教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

“不是……是三师叔出去截杀风一凡……被乾坤二使给……”

“胡闹！简直是胡闹！”孙志明听到这里抓着鲁清长衣领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气：“谁允许他去的？！”

鲁清长被孙志明抓的有些透不过气，脸色涨的通红……

潘博文看到孙志明抓着鲁清长，呵斥道：“二弟！你给我坐下！”

见孙志明没有反应，又柔声道：“二弟，不要打扰老三……”

听到这话，孙志明的身子明显一晃，迟疑了一下，放开鲁清长：“你先出去吧……”

“师傅我……”

“出去！”

“清长，你先出去吧。我知道你对六长老感情很深，但是，我们兄弟三想单独呆会儿，你先去吧……”潘博文见孙志明让鲁清长出去，在一旁说道。

“是……”鲁清长应了一声，出去之后站到了门外。

不出意料，鲁清长刚出去，就听到孙志明怒斥道：“我们四兄弟，已经没了俩了……潘博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说，这短短几年，我们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潘博文，我问问你，你他么的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孙志明的质问，潘博文心中万分懊悔，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孙天雷让何少辉执掌外门……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恩？你为什么不说话？！”孙志明猛然站起身，一掌把坐下的椅子拍成齑粉：“你说，当初我说什么来着？我不让三弟四弟去外门，你呢？你呢？你做了什么？！”

“你只顾着自己的身份，只顾着自己的修为，你想过三弟四弟吗？”孙志明越说越激动：“我当初为什么选择长期闭关？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原来，当年何少辉把鲁清长介绍给孙志明之后，孙志明和潘博文等人就看出了鲁清长天赋异禀，将他当做新一代掌门的人们热选来培养。

但是两百年前，在一次和九魔教大战时，何少辉为了救潘博文，被九魔教四魔王任子晓打成重伤，最后众人拼了命的把何少辉救了回来，却发现因为受伤太重，这辈子的修为都别想到羽化前期。而那个时候，何少辉的修为就已经是盛开期了。

十五年前，因为风一凡出生，丹丘派苏天磊应轩辕派号召，在征得潘博文的意见后，带着门内所有的长老去了洪荒山，并且在洪荒山那奇异的一幕之后，便决定要让何少辉执掌外门。

而那个时候，孙志明见潘博文答应了苏天磊的提议，私下找过潘博文。可是潘博文说这事何少辉干最合适，还说要是怕何少辉有危险，就把孙世秋派过去帮他。

结果，孙世秋在两年多前死了，大仇还没报，何少辉又没了……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潘博文知道孙志明为什么如此光火。当初要不是争得了自己的同意，苏天磊不会派何少辉去外门。潘博文还记得，从那天开始，何少辉和自己的话，就很少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没了，你后悔有什么用？！”孙志明懊恼的看着潘博文：“就为了一个风一凡，我们四兄弟，去了两个了！这还不到三年，不到年就这样了！”

潘博文摇摇头，看向孙志明：“如果事情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安排……”

“你……你混蛋！”孙志明没想到潘博文会这么说，破口大骂道：“潘博文啊潘博文，当初师傅临终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你还记得吗？！你说！”

“我……”潘博文被孙志明问得哑口无言。该怎么回答？说记得？还是说不记得？

“你忘了？好，我提醒你！”孙志明怒气冲天：“师傅说，少辉资质一般，但是为人仗义，以后，千万不可让他意气用事……”

“师傅还说让你看好少辉，让你照顾好他……你呢？你就是这么遵从师傅的遗命，就这么照顾三弟的吗？！”

听着孙志明的质问，潘博文摇摇头：“我知道三弟四弟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对我的打击就小了吗？我对三弟四弟的感情难道比你少吗？当年三弟为了救我前些失去性命，是谁为了救他跑到轩辕教元老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三弟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了？！”孙志明见潘博文提及两百年前的事情，鄙视的说道：“如果要是这么说，那我倒想问问你，你的命，不是三弟救的吗？！”孙志明寸步不让：“要是这么说，你的命，是不是三弟说要就可以拿走？！”

“不只是三弟，如果你要，你也可以拿走！”潘博文听到孙志明的话说道：“我们虽然不是血缘上的兄弟，但是我们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亲情！如果早知道这次九魔教会接着派出乾坤二使，我这次说什么都要跟着老三一起去！”

孙志明没有想到潘博文会这么说，当下竟然一时哑口。

看到孙志明没有说话，潘博文说道：“老四走了，老三也没了，我也心痛！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命去换回他两人的命！”

“多少年了，我都不曽落下一滴眼泪……”潘博文继续说道：“就连我的妻儿寿终正寝的时候我都没有掉过泪水……可是今天，老三走了……”

“三弟走了，我心中比你更痛苦，更难过！因为答应老三去截杀风一凡，正是我！”潘博文的眼角的泪花悄悄的滑落：“是我大意了……我以为派了文博文浩他们五位盛开期的弟子跟着，可以保的三弟的性命……是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三弟啊……是我大意了啊……”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孙志明心中的愤怒难以压抑，虽然刚才潘博文的话发自肺腑，但是接连失去两位兄弟，他心中的愤怒根本没法愈合！“我问你，你刚才说如果重来，你还是不后悔，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让三弟执掌外门？！这个外门的执事就这么重要？！”

“你不明白的……”潘博文摇摇头，任凭泪水滑过自己的脸颊：“我要老三执掌外门，不是因为外门重要，而是因为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十五年前的夜晚？你是说哪里？”十五年前的行动，孙志明也参与了。现在听到潘博文问起，心中的好奇心再度勾起：“那个夜晚，那一幕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和掌门他们说了什么？”

“这件事，本不该让你知道。但是，我不愿老三老四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想我仅剩的兄弟误会我，坏了我们千年的兄弟情义……”潘博文知道鲁清长此刻在门外，为了不使机密外泄，他将整个内室封锁了起来：“今天，当着老三的面，我就告诉你，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个秘密，孙志明等人都很想知道，因为这件事，不仅导致了何少辉和孙世秋的死，还关乎了九大门派在未来百年甚至千年的走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