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天都快黑了才一起回柳枝村,搭着邻家一大叔的牛车回来的。
在村头时,牛车停下来,林深先跳下来,然后去扶着傅酒下来。
傅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林深的胳膊,慢慢下来车。
两人谢过了大叔,一起往村里走,傅酒看着他抱着绷带的手,心里很过意不去说:“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林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我在建筑工人的宿舍。”
“那离这里不远吧。”傅酒问道。
“不远。”林深回答道。
夜色越来越深,傅酒嘱咐着他。“那你快回去吧,注意你的手不要碰到水。”
林深没有回话,转身要走,没想到身形一顿。
“他是谁?”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傅酒身后响起。
傅酒迈开腿刚要回家,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表情一僵。
她咬着唇瓣迟迟的才转过来了身子,看到身后的男人。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霍御乾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俩,傅酒回过了神,清冷道:“你怎么来了?”
“先回答本帅的问题。他是谁?”霍御乾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酒庄建设的工人。”傅酒无奈只能回答到。
她眼神示意林深自己先回去,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较敏感,沉默不语的先走了。
霍御乾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来,看着林深远去的背影。
“还不回去!”霍御乾阴沉着脸,呵斥着傅酒。
傅酒脸上淡漠,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张志勇家。
后面,霍御乾开着车跟上,停在张志勇家门口,动作敏捷的下车拉住傅酒。
“见到我,就这副样子?”霍御乾不满的说道。
傅酒撇过眼神,开口淡淡道:“霍少帅,不,大帅,您又怎么突然恭临?”
“我老婆在这儿养胎,怎么?我不能来看看了?”霍御乾眸光落在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傅酒条件反射般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她背过身去,“您随意。”
她心里想着,怎么霍御乾突然间来这里呢?
难道是张志勇告诉了霍御乾她怀孕的事情?
那也不应该,若是他想告诉霍御乾,那早就告诉了,不必等到现在。
“你不用猜了,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霍御乾见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开口道。
傅酒一听更是惊讶,她原以为二人彼此给了彼此一段互不干扰的时光,原来自己一直在说他的监视之中!
傅酒感觉到了欺骗,她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还是你厉害。”
“不要和陌生男人接触,本帅最后一次警告。”霍御乾冷着脸说的。
霍御乾在张志勇家门口停驻了半个时刻,然后开车离去。
张志勇根本就不知道霍御乾来过,所以他切实的话语,让傅酒相信出卖她的人不是他。
霍御乾去了军区找到了刘泽宇,刘泽宇也没有收到任何霍御乾要来的报告。
一时之下有些紧张,赶紧命人收拾好书房,恭迎霍御乾的到来。
“大帅,你怎么亲自来?”刘泽宇起身敬了一个礼说。
霍御乾进门抿着嘴,气场有些冷,一甩披风坐在欧式厚垫软沙发上,脸色十分阴沉。
他不耐烦的用手拽的拽自己衣领的扣子,“本帅来是因为反正组.织领导人潜逃的事情。”
“是属下无能,在榕城至今未找到逃犯。”刘泽宇自责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霍御乾的嘴角扬起,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
“会不会他已经逃出了榕城?”刘泽宇谨慎的看了一眼想看的脸色反问道。
“不会的,他是一个聪明人,绝对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霍御乾淡淡地说着。
“派一队兵,在柳枝村守起来。”霍御乾紧接着说的。
闻言,刘子宇猛然抬头看向他。“是,大帅!”
第二天,傅酒出一看,村外头来了许多当兵的,仔细一看是刘军。
村里的老人有些担惊受怕的看着, 以为自己的村子马上就要遭殃了。
傅酒主动走过去安抚着老人,不一会儿,张志勇也出来,纳闷的问:“外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霍太太您清楚吗?”
“不清楚。”实则她心里清楚的很,霍御乾调来的兵就是守着林深的。
在她看来,林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两者占的政.治立场不同。
再说了林深为了救自己和孩子。左手伤到已经不能正常使用了。
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霍御乾胡作非为!
傅酒这几日格外留意着林深那边的情况,果不其然第三天,就瞧见了刘军正押着林深正往村外走。
“慢!”傅酒连忙走过去拦住了,士兵自从上次的事情也知道眼前这位太太是上级军官的夫人。
他们毕恭毕敬的说:“太太,我们在执行公事。”
“这是我的人,起是你们能说带走这么带走的!”傅酒一脸的凌然正气地说。
“我们只是奉命办事。”士兵解释道。
傅酒的嘴角一勾接着发问道:“那请问你们抓人是什么道理?”
“是我命人抓的。”霍御乾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在场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林深静静的看着霍御乾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不可以带走他。”傅酒走过去,淡淡的说道。
“他是反正组.织的领导人。”霍御乾面无表情的说。
“呵,霍大帅这次又是奉了大总统的命令吗?大总统这次给你什么好处?”傅酒眼里闪过一丝嘲意。
霍御乾压低了剑眉,抿了抿嘴,“自然是金钱和权利。”
傅酒咬了咬内唇,忍着眼里的泪,严肃道:“好,不过,人你绝对不能带走,我可以担保他不是反.政.组.织的领导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力保他?”霍御乾眼底有了怒意,他可从未见过傅酒对哪个男人这么上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