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
霍御乾匆匆赶回来径直去了安市大礼堂,他瞧见了陈誉正领着一对士兵四处侦察。
见到霍御乾回来,陈誉连忙迎上去,“少帅!霍御乾低声应道:“出什么事了?”
陈誉皱皱眉头,他开口道:“昨日西班牙大使馆来观摩,礼堂内被安置了**,西班牙大使炸伤了。”
霍御乾闻言,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查出来了吗?”
“那**是埋在礼堂墙壁旁的土里,线就设在入口处,那领头的士兵直接当场炸飞,好在西班牙大使没有受重伤。”
陈誉顿了顿,“**的型号是……意式X1005。”
“这是新的型号,查出来最近哪里军阀购入这批货了么?”霍御乾回想了一下,闻言皱皱眉头问道。
陈誉吞咽了一下,“魏军和于军。”
霍御乾那夜探魏军军械库,瞧见了一批意式X1005型号**。
魏嘉德到底在打什么计量,先是让他动身去阳城替他灭了那凤凰寨,半路却又搞这一出将他支走。
他压低眉毛沉思,良久开口道:“西班牙大使在哪个医院,先带本帅去瞧一下。”
陈誉点点头,接着道:“少帅,两小时前刚接的密保,大总统得知此事要前来与您,就在今晚。”
霍御乾绷紧嘴角,点点头道:“知道了。”
圣玛丽医院
西班牙的大使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壮年,也多亏与他的灵敏,才躲过一难。
霍御乾在病房门口敲敲门,里面人应了声,他推门就见这一幕。
席尔维斯特·王尔德此刻腿部打着石膏吊起来,头部也包着纱布,样子好不滑稽。
“哦!霍少帅您可终于来了,上帝留我一命有生还能见您一次。”席尔维斯特·王尔德用着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着别扭的中文。
霍御乾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席尔维斯特·王尔德大使,我很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本我在千里之外听到了您出了事情,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席尔维斯特·王尔德扭了下脖子,很是气愤道:“亲爱的少帅先生,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西班牙可不愿意吃下这一口恶气。”
霍御乾嘴角冷冷一笑,但是却让席尔维斯特·王尔德挑不出来什么失礼的毛病。
“本帅自然会给大使一个交代。”他淡淡道。
席尔维斯特·王尔德瞧见他这一副疏离地样子,更是恼羞成怒,之前哪一个军阀老爷的不对他客客气气的,瞧着年轻人的样子,不知天高地厚。
殊不知,他的年纪也只与霍御乾相仿而已。
“本大使只给你三天时间,查不出来凶手,那我只好去找你们的总统大人了!”席尔维斯特·王尔德冷冷瞥了霍御乾一眼。
见状,霍御乾咬紧牙根,压下心里的怒气,他缓缓开口道:“有因必有果,大使着急也没有用,这是本帅的地盘,惩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眸底闪过一丝阴鸷,席尔维斯特·王尔德正好瞥见这一抹情绪,心里微微一颤。
碍于现在自己连走路都是个问题的份上,他决定不再去嘲讽这位军阀大爷。
但他还是很要面子的淡淡道:“哦,那霍少帅便按你来的做吧。”
霍御乾眸光淡淡瞥他一眼,转身离去。
在医院门口,霍御乾站在门口,对着陈誉低声吩咐道:“陈誉,随便去街上抓个毛贼,给他换上魏军的衣服,交给西班牙大使馆。”
陈誉闻言一愣看向他,领悟了霍御乾的意思。
既然魏嘉德先给他下绊子,他也还给魏嘉德一次。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沈洛殊坐在副驾驶那里说着。
“麻烦您把我送到榕城就行。”傅酒温声道,接着又问着叶澹儿,“你去哪?要不跟我一起去榕城,到那在坐火车回去?”
叶澹儿点点头,她自己一个人的也是人生地不熟,还不如与傅酒坐个伴。
“好,那我先跟着傅姐姐。”叶澹儿欣喜一笑说道。
司机一直开车去榕城,榕城离阳城也不太远,车程七八小时就到。
司机一直屏气凝神开着车,月亮高高挂在夜幕里,给夜色添了一股美轮美奂。
傅酒倚靠在窗子上眯眼小憩一会儿,叶澹儿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
轮胎压过一石子,颠簸了一下,傅酒被震醒了。
她睁开眼睛,从后视镜里对上了沈洛殊的目光。
傅酒不由的微微一愣,“磕到了吗?”沈洛殊轻声问道。
傅酒摇摇头,“没有。”
“时间真快啊,三年未曾与你见面,你的变化真大。”沈洛殊收回视线,移向窗外夜景,微微感叹道。
傅酒闻言,垂下来眼帘,淡淡一笑道:“我后来去了美国,又开始上学了。”
“我那时……想去见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沈洛殊抿唇有些自责。
“其实……你和霍御乾的一些事情,西娜都告诉我了。”傅酒说得有些隐晦,她知道沈洛殊定然是能听明白。
果不其然,沈洛殊一听脸色有些微变,他挑着眉峰低声道:“你都知道了啊,那时,我也没办法,父亲的命令,怎么能是我违抗的了。”
“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外室,她从未得到过名分,我母亲生了我之后,她恳求父亲将我带回沈家,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自小与母亲分离,顶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少爷名誉受尽了白眼,后来……父亲要给其他军阀插眼线,正巧韩大帅有个不受宠的姨太生的儿子与我年龄相仿,又不养在宗族家,所以我就成了韩洛殊。”沈洛殊眼底一片暗沉,紧绷着的嘴角流露出他的感伤。
沈洛殊凄冷一笑,继续道:“同样是姨太的儿子,我依旧是遭受着白眼长大,韩大帅也不喜这姨太的儿子,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我究竟是谁,因为原本的韩洛殊不就是我么?……”
“他好命,早早逝去,投个好人家做儿子去,而我,在父亲的命令下,我替了他,去面对曾经我面对的一切……而那时,你猜我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