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霍御乾,一身凛然正气,盛气凌人,横扫千军。
而此刻的他,却是如同一个病秧子般,不用别人,就算是他,也不愿意承认现在的自己。
这样的状况,又怎么能让傅酒看见……
“少帅,夫人在西文街32号。”刘副官主动提起来。
他心里清楚了为什么霍御乾会同意让傅酒离开。
傅酒整理好房子后,门铃被人按响
小思连忙跑过去,透过猫眼什么也没有看见。
“您好,傅小姐在吗?”外面的人开始吆喝起来。
傅酒从里屋里出来,看向小思面面相觑,随后听着这声音很是很熟。
傅酒猛然想起什么,“快去开门。”
小思点点头,连忙打开了门,一身灰尘仆仆的管家。
“管家!快进来!”傅酒惊讶到。
管家谨慎地朝身后打量四周无人后才肯进来。
“傅小姐,请问您办的如何?”管家焦急问道。傅酒回他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会努力想办法的。”
管家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自己也心里清楚从霍御乾手底下救人是多么令人难做。
“我心里清楚的,傅小姐,感谢您的帮忙。”管家给她道了谢,便就离开了。
第二日,傅酒准备要去彩石镇的制酒长去看一下。
她挽着简单的小发髻在脑后,穿着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上面是雏菊的淡淡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恬淡美丽的雏菊。
芊芊淑女,婀娜旗袍着身,曼妙多姿,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傅酒独爱旗袍,喜欢它身上沉淀的历史气息。
她喜欢旗袍,喜欢旗袍所拥有的东方韵致。它内敛、含蓄、温柔,却又高贵、华丽、飘逸。
它不张扬,却能够于无声处透出绝色风情。它不暴露,却自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诱惑。
傅酒脸上未施丝毫粉黛,白净的脸庞娇嫩无比,黛眉细挑,薄唇殷红。
傅酒带着小思去了彩石镇,先是去侯镇长家打了一个面,侯镇长又没在家,是侯夫人接待她。
傅酒格外不喜欢这位侯夫人,见镇长不在家也没什么兴趣继续待下去,奈何侯夫人硬是要拉着傅酒吃顿饭再走。
二人推搡良久,竟然挨到了侯镇长回家。
“老侯,回来的正好,留少夫人吃顿饭再走吧。”侯夫人很是热情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其实早就被众人识破。
侯镇长只觉有这个婆娘给自己丢了好些脸面,连忙嚷着她自己回屋里去。
奈何侯夫人还未有自知之明,只觉着后侯镇长这会子撵她面子上过一不去。
小思心里疼极了,听着她有气无力的抽噎声,过去拍拍傅酒的身子。
“小姐,小姐不哭了。”小思声音很是温柔,傅酒猛然直起腰来,脸上泪痕遍布,她抓着小思的胳膊,呜咽着,“为什么?他一定要杀了我的孩子!”
傅酒眼里极其渴望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抓着小思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霍御乾不躲,枕头不偏不歪砸到霍御乾的肩膀上,“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闻言,傅酒突然咧嘴笑了,她眼底满是绝望和恨意,“补偿?你能补偿给我什么?”
“我们正式结婚做夫妻,本帅明日就让人去办手续。”霍御乾黑眸阴沉透亮 声音清冷而沙哑。
“放屁!呸!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些东西?!我现在连嫁给你做小的都是不情不愿!”傅酒激动地调子都起高了,小思生平第一次听到傅酒骂人。
霍御乾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愿不愿意还由不得你!”
傅酒蔑视的眼神看他,“霍御乾!你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军阀!”
霍御乾后槽牙紧紧咬住,眸子里的冰冷射向傅酒。
他愤怒离去,留下了士兵在门口守着,傅酒便是想跑也无可奈何。
霍御乾几乎是重兵把手将傅酒住的病房围起来了。
那日,周舒贤本是去医院找傅酒,他手里拿着小刻刀,想趁着傅酒不注意将她的脸划上丑陋的疤痕。
哪知一下子就被一医生给拉走了,很奇怪,他看见那双眼睛时便不想反抗。
待他偷偷摸到傅酒的房间时,哪知人去楼空,人早就走了。
周舒贤落了一个空,很是不爽。
傅酒出院后,霍御乾就将她送到了之前住的公馆,派了士兵站岗,说白了就是将她囚禁起来了。
霍御乾也从大帅府里搬出来了,直接住进了公馆里。
她也不反抗,顺来逆受,白日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意识飘忽。
好几次小思喊她,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晚上她早早就睡了,只是夜里频频醒过来,每到夜里,她都能听见婴儿哭啼的声音,像是心魔般久久不能散去,甚至还做过满身是鲜血的婴儿朝自己爬过来的噩梦。
霍御乾晚上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傅酒脸色平静,与他打了照面就如同没有看见他一般。
她从霍御乾身边擦肩而过,走上楼梯,霍御乾低沉道:“站住。”
傅酒好似没有听见,继续迈着迟缓的脚步。
霍御乾脸色有些难看,他咬了一下口腔侧壁,瞳眸左右移动一下,大步走向傅酒。
蹭蹭记下,半层楼梯就上去了,霍御乾有劲的手掌握住傅酒纤细地手腕。
“跟我下来!”他语气冰冷,眸子阴寒。
傅酒猝不及防,也抵不过他,就被霍御乾拉着下了楼。
他径直将傅酒拉进书房,书桌上摆着两份文件,“签了它。”霍御乾说道。
傅酒懒懒抬眸看过去,结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写的清清楚楚。
她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沉默不语也不去拿笔。
在瞧另一份,承诺人已经写着凌厉劲道的三个字霍御乾!
两人僵持一番,霍御乾挑挑眉,“怎么?不想签?那就按手印吧。”
说着,就直接攥住她葱白的手指,往印泥上一按,再往协议书上一按。
傅酒使了全身力气,也抵不过霍御乾的蛮横,她的关节都被掰响了,终究是按下了那一抹红色指纹。
无可奈何,傅酒面上冷冷淡淡,她自嘲一笑,“跟你能有什么道理可讲。”
也不管这什么协议书不协议书的,她从心里就不愿意,难道法律还能限制住她不成!
只要她不愿,这一张协议书与普通白纸没什么两样。
傅酒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她走路都是清清淡淡,不发出一点声音。
霍御乾放任她离去,他收起桌面上的结婚协议书,将它们放进牛皮纸的档案袋里保存起来,锁进了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