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可是看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真的很好。
也是,他们也用不着过的和自己一样,勾心斗角,处处都要留心着。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有这么好的丈夫吧。”
孟梳眉让春杏送了些东西给他们,两个人感恩戴德,说以后定会把她和景岐诚的恩情记在心里,日日烧高香祈祷他们长命百岁。
活得时间长有什么好的,倒不如活得轻松自在些。
王知府还有他的家人已经全都被关起来,等着景岐诚带回京城以后发落。
他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估计皇上会直接判他斩立决。
景岐诚现在要留着他的命,等回去以后吐出更多的东西。
“小姐,你真的要和奴婢住在一个房间啊。”
“怎么,嫌弃你家小姐?”
春杏说当然不是,只是她是王妃,自己一个小丫鬟,这样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就算是和王爷吵架了,也用不着分开睡吧。
孟梳眉不管不顾的直接走到春杏的房间往床上一躺,反正今天自己就在这里,哪都不去了。
春杏无奈,只能伺候孟梳眉洗漱。
景岐诚坐在床边,看着梳妆台上孟梳眉的首饰梳子,还有放在一边的衣服,良久没有说话。
这一夜,孟梳眉一夜无眠。
她不知道景岐诚今天晚上睡得是否安稳,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深陷其中,且不能自拔。
有景岐诚坐镇,把王知府贪污的那些钱财全都找了出来,庐州的百姓们也总算是能稍微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了。
孟梳眉见这几日景岐诚基本上都不在府衙,便问春杏他去哪里了。
“王爷好像是去河边了。”
景岐诚带着师爷一起去仔细观察了河边的地形,孟梳眉说的没错,想要一劳永逸,只有修一道堤坝。
他心中计算着修建堤坝所需的银子,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若是报上去,只怕国库里根本就拨不出这笔钱。
师爷在一旁心里犯嘀咕,这个琛王果然是娇生惯养的王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修一个堤坝哪里是他想修就能修的。
所以的症结都在国库空虚的问题上。
虽然庆国没有遭受天灾的地方还算是富裕,可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上上下下都需要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问题根本就无法解决。
最严重的便是银子只要出了国库,会落到谁的手里还不一定。
庆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和王知府一样的贪官污吏。
把最后一个得了疫病的人治好送走以后,孟梳眉总算是能松快一点了。
“去吧生病的人用过的东西全都处理掉,能砸的就砸,能烧的就烧。”
万一要是被穷人捡去用了,还是会发生传染的,所以一定要把东西全都毁了。
春杏觉得略微有点可惜,不过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不知道景岐诚回来了没有。
孟梳眉虽然很想去看看他这几日在忙什么,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可是她只要想到景岐诚对自己的提防,她心里的火气便噌的一声冒了上来。
她嫁给景岐诚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但自始至终,她没有想过要伤害景岐诚。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当真一点错没有。
孟梳眉算算时间,他们已经离京快两个月了,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局面。
京城是天子脚下,就算在怎么暗潮汹涌,表面上都会显得风平浪静。
太子把迷信放在火上烧成了灰烬,不愧是自己的弟弟,藏了这么多年,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狼子野心。
不过,太子之位始终是属于自己的。
他写了封信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便有一个人从房梁上跃下,跪在了太子面前。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人不做声,只是拿起桌子上的信,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家哪里会有心思单纯之人呢?
“你的脉象已经非常平稳了,现在你可以经常出去走动,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帮助。”
沈默然感染的时间短,再加上有孟梳眉这个鬼医照顾,自然是好的非常快。
“郡王爷,我看啊,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插手这些小事了,免得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
春杏这几天一直都是两头跑,忙的脚不沾地,水不沾牙。
“不可无礼。”
他也是为了照顾那些百姓才会被传染的。
沈默然的话好像少了很多,只是偶尔会抬眼看了一看孟梳眉,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看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睛,孟梳眉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他不是坏人,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不懂的人心险恶。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心直口快,不知道拐弯抹角。
不过,他这样也算是一个优点。
因此孟梳眉说道:“我们虽然做不成伉俪,可还是能做朋友,只要你以后不要在给我找麻烦,更不要在说什么喜欢我之类的话。”
沈默然听了一个劲的点头。
他也有好好的反思过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春杏打趣道:“小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不仅能把王爷管的这么好,就连郡王爷对你也是服服帖帖的。”
“管着景岐诚?别说笑了,你觉得我真的能管住他?”
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演戏,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眼看这马上就要回京了,该收拾的东西总是要收一收的,孟梳眉还有不少东西在景岐诚的房间里。
她在门口徘徊了一会,觉得自己简直有点太患得患失了。
自己不过是拿些东西,就算被景岐诚碰到了又怎么样?
她推门进去,可是却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旁边还掉着一个面具,不是景岐诚还能有谁?
“景岐诚?”
她唤了几声景岐诚的名字,他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喉头上下翻滚着。
“毒血堵在了你的嗓子里,吐出来你会觉得舒服些。”
孟梳眉赶紧把手帕递给景岐诚,他吐出来的鲜血把整条帕子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