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显山露水的时候朝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他,尤其是太子,下毒、毁容,无所不用其极。
若非他有能力自保,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现如今他们已经没办法脱身了。
景岐诚知道孟梳眉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不是霸王也不会让孟梳眉做虞姬。
“不知怎么,我最近心里很乱,就是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虎牢关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赶路太累了吗?
“让春杏陪着你去散散心吧。”
景岐诚揉了揉孟梳眉的头发,他在安州还有些事情要做,孟梳眉若是觉得心里烦闷,可以出去走走。
安州虽然比不上京城那么繁华,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州城,白天会有很多小贩叫卖,沿街的铺子也都生意兴隆。
孟梳眉蒙着面纱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的春杏和莫寒手中都拿了不少的东西。
春杏抱怨着孟梳眉怎么会买这么多东西,他们在离开夔城的时候不是把财物都留给城中的百姓了吗?现在她们哪里还有钱啊。
“丁大人孝敬的。”
上次拍马屁没拍到点子上,丁刺史学乖了不少,知道最应该讨好的人是孟梳眉,便亲自送了几个锦盒过来,打开以后满满的都是黄金。
孟梳眉也不客气,全都收了下来。
“小姐,您不是最讨厌贪官的吗?这些金子您也收啊。”
“为什么不收?反正我不收他也会送给别人。”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安州,是丁刺史的地盘,景岐诚带兵留在此地,不管是士兵的一日三餐还是他们住的地方都是丁刺史打点的。
他还送了不少的上药。
不管是景岐诚还是伤兵都需要休息,丁刺史愿意借这个机会讨好他们,孟梳眉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她指着旁边的一个点心铺子说她还没尝过安州的点心是什么味道,每一样买一盒带回去好了。
“小姐,我真的已经拿不下了。”
莫寒默默地把春杏手中的东西全都接了过来,春杏一下子轻松不少。
她的脸红扑扑的,偷偷的瞥了莫寒一眼,没想到他那么关心自己,是不是也对自己有一丝情意呢?
孟梳眉逛了大半日,觉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个酒楼准备吃饭。
她刚进去,正好撞上了一个从酒楼出来的人。
“没长眼睛啊!”
春杏见有人冲撞了孟梳眉,赶紧护在了自家小姐面前,不忿的说:“明明是你没看路,干嘛上来就那么凶!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
不等春杏说完,那几个人便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孟梳眉看到他们的腰间有光闪过,忙制止了春杏。
她笑了笑说:“是我刚刚不小心,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看几位也是客商打扮,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可好?”
那几人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朝着孟梳眉略一抱拳,说他们也为多有冲撞,自己替几个兄弟赔个不是。
“几位都是从哪里来的,到安州可是做生意的?”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多管闲事!”
被孟梳眉撞到的那个男人显然觉得孟梳眉打听的太多了,怀疑的看着她。
“是这样的,我是安州人士,家中也是做生意的,想着既然能遇到也是缘分,若是能交个朋友不是更好?”
春杏狐疑的歪着头,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安州人了啊?孟梳眉为什么要和这些人说这么多。
“多谢小姐美意,只是我们都是粗人,做的也是小本生意,实在是入不得小姐的眼,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着领头之人便带着那几个人走开了。
“小姐,您是不是觉得那些人不对劲。”
莫寒也看出了蹊跷。
他们自称是客商,但是每个人的气息都非常均匀,走路非常轻,一点声音都没有,绝对都是高手。
孟梳眉点了点头,刚才春杏说话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杀气,他们的腰间全都佩着剑,而且说话的口音也不像是安州人,倒像是从京城来的。
他们伪装身份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速速跟上这些人,不要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
孟梳眉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她无心在外面逛了,直接带着春杏回到刺史府,寻到了景岐诚,把今天在街上遇到一群可疑之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已经让莫寒去跟踪了,等莫寒回来,我想就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若是和她猜想的一样真的是从京城来的,那么他们的目标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景岐诚。
傍晚时分,莫寒回来了,他发现那群人现在就藏身在城外的破庙之中,而且个个身手都非常好,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客商,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
他们好像在密谋什么,莫寒稍微听到一点,好像说这两日就要动手。
孟梳眉此刻非常确定,这群人一定是冲着她和景岐诚来的。
“王妃,我看我们要先他们一步行事。”
既然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藏身的所在,那不如就立刻去剿灭他们。
孟梳眉思忖了片刻,看了看景岐诚,既然莫寒说了他们都是高手,那还是小心为上,但是此事绝对不会张扬。
“我和莫寒带上一队人去看看,尽量抓活口回来。”
“等一下。”
孟梳眉的私心里并不想让景岐诚亲自前去,但是能被莫寒称为高手的人想来绝对不好对付,要是派普通的士兵前去,未必能抓到他们。
“你是在怀疑我的武功吗?”
景岐诚吩咐莫寒清点一队士兵随自己去破庙抓人,只要能留下一个活口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了。
此事需要悄悄的办,以免节外生枝。
“好,我等你回来。”
孟梳眉看着景岐诚和莫寒离开,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
丁刺史前来求见景岐诚却不没见到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何景岐诚不在府中,孟梳眉淡淡的说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小小的刺史居然可以质问王爷的行踪了。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随便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