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她是王妃了,身份不同以往,这个最是荒凉的西苑此刻却成了国公府里最热闹的地方。
孟国公已经让人修缮过,里面的东西全都换成了新的,景岐诚又吩咐人送了新东西过来,因此这里焕然一新。
春杏笑着说他们不过是小住几日,王爷送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简直要把这里布置的和王府一样了。
“小姐,您是不是在担心您不在,王爷会乱来啊。”
“他不是那种人。”
孟梳眉只是一下子和景岐诚分开,总是会不自觉的想着他。
不知道他有没有也在想着自己呢?
芷涵倒了杯清茶,很是抱歉的对景岐诚说自己这里没有好茶招待,只有一点自己进宫时带进来的碧螺春还没喝完,虽然比不上新茶,可好歹比宫里给的茶叶沫子好一些。
景岐诚晃了晃茶杯说:“宫里的分例都是固定的,我问过母妃,你宫里的东西应当已经送来了。”
“王爷有所不知,宫里的下人都趋炎附势拜高踩低,我们小姐分到的那些东西,都被人克扣去了,您看,就连今日的午膳都是我和小姐自己动手的。”
说罢湘君挽起了芷涵的衣袖,上面有一小块被烫伤的疤,因为没有涂药所以已经有点化脓了。
芷涵忙把袖子放了下来,又让湘君不要胡说。
“娴妃娘娘自然是照顾我们的,只是我只是个位分不高的采女,娘娘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她讪讪的笑了笑。
“我已经和母妃说过,以后你若是再有什么委屈便可以直接去找母妃。”
景岐诚又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布匹点心药材一应俱全,太医也在外面等着请脉了。
芷涵看起来很是感动,说让他费心了。
“你且自己保重,若是有别的事情你在让湘君来寻我。”
芷涵依依不舍的看着景岐诚离开的背景,脸上露出一摸计谋得逞的笑容。
果然男人都是心软的。
“小姐,您可真厉害,看来王爷心里果然还是惦记着您的。”
“那是自然,若不是有一个孟梳眉在,我怎么会被赶出王府?”
芷涵问湘君最近可打听到宫里有什么事情,湘君说宫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宫外有件事,那便是孟梳眉添了个庶弟。
听说孟国公今年和皇上一般年纪还能得子,芷涵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去年悦妃怀了龙子,即便是没有保住,可是皇上也因此对她很是宠爱。
自己的才貌并不在悦妃之下,要是能得到皇上的雨露,梦熊有兆,自己也不会在继续做一个小小的采女了。
“小姐,我听说孟梳眉医术高超,说不定她有什么助孕的秘方,您何不……。”
芷涵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要想个法子。
四姨娘生产以后元气亏损,简直是丢了半条命,幸好有孟梳眉每日帮她调理身体,倒也是渐渐的补了回来。
她毕竟年轻,再加上各种珍贵药材喝下去,很快便和生产之前一样了,只是肚子上长满了妊娠纹,看起来有些可怕。
四姨娘把衣服解开给孟梳眉看的时候,孟梳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在现代她见多了。
“娘娘,您看我这可怎么办啊。”
她还在月中,自然是不能和孟国公通房的,现在肚子成了这样,以后孟国公定然会嫌弃自己。
色衰而爱驰,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你刚刚生育,我帮你调配些润肤的药药膏也许能淡化这些痕迹,不过我必须先告诉你一句实话,那就是我不保证一定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妊娠纹能否消失要看四姨娘本身的体质,孟梳眉只能尽力而为。
四姨娘叹了口气,自己把命都拼上了就为了生个儿子,虽然是值得的,可是她一想到孟国公说的那些话便觉得心寒。
“其实你在孕中应该注意下饮食。”
孕妇虽然需要补充营养可也不能太过了,否则胎儿变大,不仅对胎儿本身没好处,对母体也是一种伤害。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生产前胃口特别好,总是会肚子饿,经常半夜的时候还要吃些宵夜才能入睡。”
四姨娘一直懒懒的,嘴巴也馋,找大夫来看过,大夫说孕中的女子有此症状是很正常,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一直吃的很多。
“你可是一直在吃我给你开的安胎药?”
四姨娘点了点头,每天都吃,没有一天落下。
她想了想,叫莺歌过来。
“王妃有何吩咐?”
莺歌之前收了岳氏的好处偷偷的给四姨娘用了砒霜,那时候她就见识过孟梳眉的手段,岳氏现在又已经被赶出去做尼姑了,因此她见到孟梳眉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扑通一下便跪下了。
“我问你,四姨娘的饮食起居是否都是你看着的?”
莺歌战战兢兢的回答说是的,她得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在动歪心思,为了将功赎罪,凡是和四姨娘接触的东西都是她亲自看着的,不敢有一丝马虎。
四姨娘见她审问莺歌便问她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孟梳眉没说话,只是让莺歌把四姨娘用过吃过的东西都拿来。
她一样样看过去,有一样样看回来,四姨娘急的不行又怕会打扰孟梳眉,因此只能心急的揪着手绢。
过了好一会,她实在是憋不住了才问孟梳眉是不是觉得这次自己生孩子的过程有古怪的地方。
“我还不能确定。”
孟梳眉的直觉告诉她确实有点不对劲,但是这些东西她每一样都看过,确实没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是她太多心了?
若是换了旁人应该就不会再继续查问下去了,可惜孟梳眉是个打破石锅问到底的倔脾气。
“莺歌,我问你,东西可都在这里了?”
莺歌点了点头,就连四姨娘穿过的亵衣都在此处。
孟梳眉又让四姨娘过来看看可少了什么东西,一定要想的仔细一下,宁可说错也不要说漏。
四姨娘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啊了一声,说确实少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