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心急火燎的在门口等着消息,孟梳眉回来的时候是从后门进的国公府,绝对没有任何无关人等知道孟想容的事情。
在看到女儿这幅样子的时候,岳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岳氏哭的捶胸顿足,恨不得能够现在就帮孟想容报仇去。
“别哭了,如果你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话。”
她这样大吵大嚷的难保不会被别人听到,木已成舟,她们现在还不如想想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容儿,你让娘以后怎么活啊。”
岳氏越想越伤心,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想着让她能嫁个好人家自己以后也能有个依靠,可现在倒好,女儿被人给糟蹋了。
她气得站起来要找人去拼命,不过在听到对方是沐家的时候蔫了。
“我已经帮她诊过脉,除了还有点药性残留以外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沐英下手非常狠,那药的剂量用了十成,别说是普通女子了,就算是习武的男子也承受不住。
要不是孟梳眉给她用药油舒缓了一下,恐怕现在孟想容还在抓着男人不放呢。
“我先回王府,明天我会在过来,你记住,伺候她的人都要挑嘴巴严的。”
岳氏就像是纸糊的老虎一样,只敢在有人撑腰的时候为所欲为,现在真的遇到了事情就一下子没了主意。
孟国公还在陪着四姨娘,压根就不关心孟想容怎么样了,所以岳氏现在也只能听孟梳眉的。
闹腾了一天,孟梳眉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那人是你送来的吧。”
那封信上虽然没写字,可那张纸一摸就是景岐诚平常喜欢用的宣纸质地。
景岐诚现在在和孟梳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已经不在带面具了,他拿着一本书坐在案前,点了点头。
听说孟想容出事了以后,景岐诚就怀疑在国公府附近可能有别人的眼线,所以他让手下的人去查了一下。
那人装成了买水果的小贩,还以为是天衣无缝,谁知道轻而易举的就被景岐诚给揪出来了。
天下第一楼的情报网可不是浪得虚名。
“沐英的胆子也太大了。”
孟梳眉靠在景岐诚的怀里,她刚开始因为沐英最多只是跋扈,谁知道他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沐家的独子,确实是有跋扈的资本不是吗?”
就和太子一样,嫡长子一出生就是比别的孩子要尊贵的。
孟梳眉犹豫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要和景岐诚商量一下,就是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其实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要是把此事告知皇上,沐家肯定会被斥责。
按照庆国律例,沐英应该是要被移交刑部,最少也要判个秋后问斩。
她不是三岁稚童,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在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的,沐家独子,想要定他的罪,就要过沐家这一关。
可就算是不能让他以死谢罪,总能让他吃点皮肉之苦吧。
孟梳眉想的是只要孟国公能咬死沐家,沐英为了自保至少能交出手中的兵权。
这样一来,沐家和太子的实力都会被削弱,对景岐诚来说是件好事。
“你觉得你的庶母会同意吗?”
孟梳眉想的自然是好,可是这件事她做不了主。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凡事总要试一试。”
孟想容在婚前失节,想要嫁到王府的美梦也算是破碎了,不知道岳氏打算怎么办。
“好了,你一天都在想别人的事情,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了?”
景岐诚俯下身来,温热的鼻息呼在她的耳后,引得她一阵战栗。
自己今天也算帮了她的忙,难道她不应该感谢一下自己吗?
孟梳眉反手勾住了景岐诚的脖子,那不如就让自己以身相许吧。
两情相悦才能灵肉相合,像那种药物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孟梳眉觉得只有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的男人才会用。
春杏不明白为什么孟梳眉要帮孟想容,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而且孟家对她也没什么恩情,何必要蹚浑水呢?
“我姓孟,孟家的脸面就是我的脸面,此事我自然是非管不可的。”
孟梳眉也希望国公府能少闹出点事情,不过孟想容是因为自己才去的月老庙,而且她也猜到沐英应该是想要报复自己才欺凌了孟想容。
听到房里传来的凄厉哭声,孟梳眉就知道孟想容应该是已经醒了。
“我不想活了,娘,你别管我了,让我去死!”
孟想容虽然坏,可到底是个女人,没了清白之身,她只想了断。
岳氏抱着女儿哭的天昏地暗,又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够了,难道哭就能让时光倒流吗?”
孟梳眉走进房里,眼泪是无用的东西,就算她把眼睛哭瞎了又能怎么样?
见到她来了,孟想容忍不住把怒火都撒到了孟梳眉身上。
“对,就是你,是你让我去的月老庙!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和沐英串通好的!”
春杏眼见着孟想容在那里呼叫蛮缠,气的拉着孟梳眉就要往外走,亏得她们小姐心善还想着要帮她们,而她们却像是疯狗一样咬人。
孟梳眉也不着急,直接往那一坐,淡淡的说:“你们尽管哭尽管闹,只要你们觉得有用。”
反正浪费的不是自己的时间。
岳氏毕竟已经哭了两天了,总算是比孟想容脑袋要清醒一点,因此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让父亲到皇上面前秉明缘由。”
一听这话孟想容第一个不愿意了。
这岂不是让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是残花败柳了?不行,她绝对不同意。
岳氏也是一样,她犹豫了半天才说:“要不然,就把这件事压下去吧。”
她还想的非常美好,能保全住女儿名声的话,说不定等时间久了,自己还能想办法帮女儿遮掩过去。
孟梳眉被岳氏幼稚的想法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