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杨基折戟辰韩降 朴哲即统新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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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虬大军摆开阵势,只待汉军上钩。曲在洲率军一千出得密林行至山下,却见汉军十里大营所在,忽听战鼓擂动,汉军寨门大开,两千人马呼号杀出,于营外列阵相对。见其军阵,排列整齐,进退有序,兵士盔明甲亮,刀矛锐利,首阵皆执钩镶环刀,次阵皆持长戟,后阵俱备弓弩,为首一将打着“周”字大旗,但见此人银槊白马,好生威风,有诗为证:

白马银枪啸北风,不畏虎狼征辽东。

赤甲乌袍仿先辈,七国已逝塞外声。

却说此人唤作周兴,乃周亚夫之后,为人孔武有力,寡有敌手,且治军有方,多受士卒信服,今为杨基左营牙将,麾下统御两千人马。陈正先前正是假其名号,狐假虎威。

只见周兴率军出战,其人一马当先,冲曲在洲叫骂道:“辱国小贼,汝主备受皇恩,如何反叛天朝?若是答得有理,便赏个好死。”曲在洲道:“敌将安敢狂言,你国皇帝小儿昏庸不堪,为一骡马将功臣判了死罪,此番来讨,既是公事,也是私仇。”周兴懒得再听,抡槊打马前来,曲在洲手执大刀,直取周兴,二将斗在一处,周兴那条银枪使得出神入化,曲在洲见了,心中赞叹:“好个会用枪的汉子,我有命在身,先不与其争个胜负,且先走了,引他上钩。”二将斗了十余回合,曲在洲假意不敌,拨马便走,周兴正要追赶,但见对面虽是人马不多,然林中好似另有乾坤,一时心中没底,便勒住缰绳,横槊指着曲在洲骂道:“无能小贼,学好武艺再来撩拨真豪杰。”说罢打马回阵。

曲在洲见其并未跟来,心中骂道:“好个奸贼,不上我套,我便将其斩了,再杀将过去。”陈虬在林中见了,命人传信在洲道:“你且出兵与其厮杀,再假意溃败,我自有妙计。”在洲得令,引兵杀去,汉军接住厮杀,斗在一处,在洲见汉军杀红了眼,本军疲惫难敌,气力难支,便假意受伤,带兵草草撤了。陈虬知此路汉军非是草包将军统领,恐非那般容易中计,便祭出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在洲溃军营帐中忽现金银珠玉,亮得耀眼;美人处子,粉嫩动人。

汉军久未见识财色,一时头昏鸡胀,自是难抵诱惑,不听军令,悉数跟杀而来,冲进营帐来抢。周兴见了,难以阻拦,只得叫苦。陈虬见时机已到,率军自林中杀出,只见密林南北两路杀来两千轻骑将汉军围住,中有四五千步军呼号杀来,汉军见手中财宝美人皆是稻草,再见敌军已到眼前,一时慌了手脚,四散而逃。周兴见此,率左右舍命冲杀,其向东去,陈虬便率军东去,其若西走,陈虬便带兵西走,周兴手下近卫皆已战死,自带战伤七处,一支银槊杀到黄昏时分,方率三四百人杀出重围,回到大营。陈虬见周兴杀出重围,赞叹道:“果真人杰也!若不能为我所用,便是国之大敌。”说罢命大军于汉营外叫骂。

杨基见周兴损兵折将而回,大怒道:“汝愧对周氏先祖”周兴听此,羞愧难当,正要抽刀自杀,却为诸将拦住,杨基道:“先不急死,待灭了反贼再死不迟。”说罢率众将出帐登高而望,见蓬莱大军聚在营外叫骂,上至列祖列宗,下至街坊四邻,无一幸免于骂。诸将听得大怒,皆欲出战,杨基笑道:“若是出战,便中了其阴谋诡计,敌急我不急,敌不急我偏要急,我军尚有一月粮草,不急。”说罢命全军半数人马进帐歇息,余下兵士与蓬莱军隔栅对骂,顿时营内外污言秽语漫天,教斯文人听得面红耳赤,闭眼捂耳。

陈虬见汉军并不出战,便命弩炮去打,只见砲石火油炸裂,将那汉寨烧的火光漫天,汉军挨得不住,由杨基领着出了寨门布阵。杨基令旗一挥,汉军万余人马杀将而来,曲在洲、源义人率军抵住厮杀,与汉军战在一处。陈虬见二军缠斗,难分伯仲,特率轻骑一千绕过战阵,欲袭汉军后部,遂欲借一小路穿插而过,谁知那小路当中正遇到一彪人马,约莫有一千余众,为首那将正是周兴。

周兴见陈虬旗号,心中欢喜,跃马提槊,率军杀来,陈虬不忿,亦率军杀去。二马相交,斗无数合,真乃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陈虬连日行军,睡眠不佳,自是有些气力渐弱,遂虚晃一枪,调马便走,周兴道:“敌太子莫走,今日定要分个胜负。”陈虬不顾,打马便走,周兴急忙踢马追去,不知走了多少山路,跳过多少山涧,陈虬见其仍在后追赶,自怀中掏出银弹一个,回身冲周兴打去,周兴将槊一竖,挑飞银弹,在后猛追。陈虬见不中,且胯下战马有些不支,便跳下马来,抽出木剑,念词施法。只见一只金毛大虫跳出山林,冲周兴扑来,周兴坐骑大惊,跃蹄弃了周兴,跑入山林,不知踪影。

周兴大怒,持槊奔大虫而来,朝其心口一扎,却是白光炸起,原是一颗浮尘化成。周兴惊异,左右探看,忽见陈虬自左边抡枪劈来,距此不过五尺,周兴急忙横槊来架,不料二人枪穗搅在一处,不得开。二人见此,一并弃了兵刃,抽刀相斗。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见二人面红耳赤,呼吸不顺,手脚发颤,几无力气。二人不知何时又弃了刀剑,缠膊相斗,只见月上梢头,二人筋疲力尽,靠背而坐,身上却是无一片好甲。陈虬上气不接下气,大笑道:“出世十几年,未曾遇过足下这般对手。若非各为其主,定要痛饮三天三夜。”周兴道:“此番若不能胜,自是无颜面对九泉之下列祖列宗。”陈虬问道:“见将军手段,莫不是将门之后?”周兴道:“先祖乃高祖太尉周勃,可怜曾祖绛候死后,便家业败落,到我这代,连疏通都疏通不起,纵是立下天大的战功,也不过是

个牙将罢了。”陈虬道:“可惜可惜,周亚夫军细柳,平七国乱,天下何人不知,可怜其后却要屈尊小人之下。”周兴听此,长叹道:“生不逢时,天意难违。”陈虬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将军何不来我帐下,我定拜作上将军。”周兴道:“我家世代侍汉,未有一人降贼,不可自我始。”陈虬道:“此事怕是由不得将军,你且见你双手。”周兴双手动弹不得,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却为陈虬绑住,周兴大骂:“奸贼,何时绑的?”却又不见陈虬,回身一看,陈虬却又在身前将其双脚绑住,周兴动弹不得,污言秽语,骂声震天。陈虬将其扛起,连同银槊放在马上,道:“将军青春年少,何苦为庸主丧命,且同我去见父王,到时你若还是不服,便宝马送回,如何?”周兴长叹口气,闭眼不言。陈虬牵马沿路而回。走不久,有蓬莱兵士来寻,陈虬问了战果,却是不分胜负,各自罢兵回营。陈虬命兵士将周兴带回本帐,自去营中探查,远远得见汉军为防其弩炮,拆了营帐,挖了地洞,遮了挡板,弩炮难伤其军,此事按下不表。

且说陈牛于城中等了十几日,却不见一路人马报捷,心中不免担忧,正欲率军出城探查,却有探马来报陈虬右路大胜,杀敌愈万,斩叛贼平清卫,然左路有危,其已去援,叫父王不必挂念。陈牛冲星曦道:“就知这西乡犬义有勇无谋,若是有些谋略,哪个会只身行刺。若非其苦苦哀求,我定不会教其做这左路大将,如此看来,倒是我心软害了那多子弟。”又一时放心不下,传信本田贵吾回城来守,自率中军前去援救。

陈牛携星曦星夜率军七千北上,行了五六日,至大菜岭地界,探马得知西乡犬义大军被困,每日食人肉果腹,难以为继,陈虬与敌大军对峙,并无战果。陈牛命人传信太子,命其明日再去搦战,到时自率伏兵杀出。陈虬知父王率军而来,心中大喜,回信云汉军已挖了地洞,不惧弩炮,如今坚守不出,此计难行,今有叔父陈正归降,不如教其入汉营谎称我军内讧短粮,谏杨基来打,杨基久战不胜,定不可放过此番良机,到时我军设伏,一并击之,岂不妙哉。陈牛见信,知此计甚妙,却不忍二十年未见之弟再次羊入虎口,一时心中不忍,便嘱咐星曦道:“我这便去我儿大营去了,你见我烟火为号,到时领兵与我共击汉军。”说罢率轻骑二十,直奔陈虬大营。

陈虬见父王来到,喜不自胜,二人拥住,陈牛见其有些黑瘦,道:“我儿甚能,区区五千人马破敌万余,此乃国家之幸,万民之幸。我有这般太子,何愁国不兴旺,民不富足。”陈虬笑道:“父王莫要再这般谬赞,且来看看叔父。”陈牛转身一见,却见陈正于旁侧站立,陈牛见了,一把将其拥住,一时情难自控,喜极而泣,道:“上次见你时,尚在院中同双亲堆砌雪人,却还未有那雪人高,如今却这般大了,你叫为兄好生挂念,不知父母可好?”陈正泣道:“双亲虽好,却已两鬓斑白,日夜想念哥哥。”陈牛道:“兄弟莫急,我已暗自派人去接,我一家不出一月便可再聚。”三人入帐,教人送来酒食,边饮边哭,教人动容。次日大早,陈牛命源义人率军八百于帐外叫骂。俄顷,汉军开门出战,却仅有八百余人。

陈牛见汉军并不中计,心中焦急,陈虬恐其父感情用事,便暗自冲陈正道:“叔父,我有一计,定能大破汉军,只是父王不肯,不知叔父可否愿意相助?”陈正道:“此事即是家事,有何遮掩的,但讲无妨。”陈正道:“叔父原为汉军,又是杨基麾下将佐,若能回去,谎称我军连日不胜,粮草不济,军心不稳,且见汉军日日坚守不出,大营自是有些疏于防备,若是夜里来打,定可一击制胜,杨基若信,必兴兵来打,到时父王七千人马加上我军,定可大破汉军,解了左路之围。若是不信,叔父便请领一营人马来打,我军设伏,也可杀些汉军。”陈正道:“此计虽妙,却还可更妙。我虽与你父多年未见,却常听你那祖父母提起,是个直来直去的情义人,且我乃其一母同胞之弟,二十年未见,其怎肯我再涉险,此事我便前去,先不用知会他。”说罢穿了汉军衣甲,带了官剑,骑着战马经小路潜至汉营门口。

汉军见是陈正,颇为欣喜,急忙去报。杨基知此,命人请来,见陈正周身战伤,道:“将军辛苦,却怎一人独回?”陈正眼圈微红,道:“许进愚钝,于呼延山中伏,我军一万五千人马,仅剩几百,我舍命厮杀,却依旧被擒,汉军探知我与许进不和,便想方设法使我归降,我于是心生一计,便假意顺从,向贼人献计,云我自回营中向将军献策,假意称贼人几近断粮,且久战不胜,军心不稳,营盘疏于防范,将军若去袭营,必大破贼军,到时贼人设伏,将军必败。贼人听此,颇为欣喜,特命我前来献计,谁知我心属大汉,特将此事告与将军。今贼众人马愈万,粮草尚可支撑半月,其听我计策,今夜定于营外埋伏,将军万万不可出营去战。我预料今夜将刮北风,其大军傻等不见我来,好好喝喝北风,有何不好?”

杨基听此,欣喜道:“将军果然非同寻常,与我不谋而合,我军粮草尚足,且围困山中贼人已有半月,绝不可功亏一篑。将军辛苦多日,速去歇息。”陈正告辞,自去歇息。

夜里,陈正退散左右,暗自出了地洞来看,见寨门紧锁,戒备森严,心笑道:“此门今夜必开”未等多时,换岗兵士前来,冲前人道:“可曾听说,今夜贼军以为我军会去劫营,或许如今已设下埋伏,岂不知今夜大风,怕是要好好风餐露宿一番了。”前人道:“你还

笑得出来,今夜莫不是你来看守,那大风,不吹你个风寒便是强的。”换岗兵士道:“今夜倒是可以小憩片刻也不打紧。”前人道:“若真如此,倒是不错,只是莫要睡得太深,小心将军前来巡视。”两班人马寒暄几句,便各自去了。

待到丑时,夜深露重,众看门兵卒昏昏欲睡,并不十分机警,陈正见准时机,暗自走近大门,见掌钥郎中闭眼张嘴,频频点头,走近低声道:“兄弟辛苦,你且靠着睡会,我替你守着”那郎中不敢,众军见陈正前来,皆不敢再睡,陈正见此,道:“不瞒尔等,我自陷入贼营,便数日无眠,今日亦是如此,我既不困,便替尔等看值,且今日敌兵定不会来,并不打紧,尔等打个盹也是无妨,若是杨将军来,我便与他说。”众人不从,怎奈陈正再三要求,众军知陈正乃杨基信赖之人,便谢其好意,各自倚栏而眠。陈正见四下无人,余众昏睡不知,便暗自偷了钥匙,将大门开了,又将火把丢在寨门下,发了信号。

陈牛陈虬星曦见信,暗自率军前来,陈正将大门开了,放其进入。陈牛率弓手将巡哨悉数除了,命陈虬麾下众军各执薪柴堵在汉军地洞门口,备好火把,众汉军见此,不敢出来,俱已降了。

陈牛自率精兵五百由陈正引着奔往杨基大帐。陈牛一脚踹开大门,杨基正于卧榻酣睡,猛然惊醒,见敌兵进帐,急忙翻身取剑,却为陈牛健步夺下,杨基舍命去夺,却怎是陈牛对手,为其压在身下生擒了。杨基见陈正跟随,问道:“汝身为汉将,为何去帮贼人?我待你不薄,你又为何如此待我?”陈正道:“杨将军知遇之恩不敢不报,遂留你性命至今,教你看看蓬莱国真容。擒你那贼将,正是蓬莱王陈牛是也,我乃其亲弟,你虽有恩于我,却难抵血肉至亲。许进数次辱我,也是我将其斩了,送了首级回来。”杨基闭眼待死,道:“汉将不与贼人多语,要杀便杀,休得多言。”陈牛道:“未见天国便死,岂不可惜,你且同我回去,若是虚假,我便送你回来。”说罢命人将杨基押回大营,将余下降兵降将一并送回。

陈牛拆了高墙,将左军救出。左军见了,好似见了天神,个个嚎啕大哭,仰天长啸,陈虬命众军分了酒菜,众左军将士狼吞虎咽,当即撑死数十。陈牛率军前来,见西乡犬义黑瘦如奴,笑道:“将军怎如此狼狈?”西乡犬义羞愧难当,道:“早不听王信之言,方有此败。”陈牛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莫要如此。”西乡犬义道:“末将仅有斩将之能,却无掌兵之才,今后请陛下切莫再委以如此重任。”说罢自去歇息了。陈虬、曲在洲、源义人、西乡平四兄弟再聚首,好不欢喜。陈牛派人向众汉军说了蓬莱国之好,众降兵中欲往者十之五六,余下皆已就地遣散,不细表。

蓬莱大军胜了汉军,便发兵辰韩国都咸道城,容马道得知汉军覆灭,杨基被擒,心中惶恐,未及蓬莱军赶到,便派人纳了降表,自誓永世称臣,年年纳贡,自遣幼子为质。陈牛大喜,命朴哲占了釜山城。朴哲欣喜,兴两千人马于釜山建国称王,国号新罗,定都金城,共辖周边大小六城七县,并向蓬莱递交国书,起誓世代称臣,岁岁纳贡,通商互利。陈牛见辰韩已定,心中大喜,命全军北进汉土,大军行了十日,至玄菟郡地界,陈牛依山而望,谁知这踢雪青见了汉土,长鸣一声,翻身倒地气绝,陈牛见此,心中悲怆之情难抑,不觉流下泪来,再见山下百姓见陈牛率大军来到,个个惊慌失措,携家带口躲入城中,胆识小的,撇下妻儿,独自逃入城中,汉军见了,恐蓬莱军攻城,急忙紧闭大门,放了狼烟烽火,余下未及进城的,与亲人隔门哀嚎,陈牛见此情此景,心生慈悲,一时拿不定主意。

谁知阵前传来一阵哭声,陈牛望去,乃一老将,遂走上前去,见其面目,原是前军校尉郭鸣。话说此人乃昔日逃西汉军,与陈牛陋虎有几十年来交情,原籍正是玄菟郡。

陈牛问道:“郭将军,你我荡西几十年,未曾见你哭泣,为何唯独今日却要这般?”郭鸣道:“数十年未归,一时心中苦楚,难免动容。王且看,山下那石碾东边那草房,便是我家。那两个年老的夫妇,便是末将父母。”陈牛远远望去,见二老步履蹒跚,背着布囊,尽力快走,不免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便道:“郭将军,我军中可还有玄菟郡人士?”郭鸣道:“昔日二百汉军中,唯我一个。”陈牛道:“也好,你速速带兵将二老接回,随我军归国。”郭鸣拜谢,率兵去了。

二老见敌兵赶上,跪地求饶。郭鸣看了,心中不忍,跪地痛哭,说道:“二老不认得孩儿了?”二老揉揉双眼,仔细去看,过了一会,方认出此人正是独子郭鸣,顿时放声痛哭,三人相拥一处,旁人见了,无不暗自流泪。陈牛换了新马,打马下山去看,拜了二老,并请回军中。

此情此景,教陈牛下定主意,命大军将所获粮草悉数放入村中。陈牛虽是心生怜悯,却心有不甘,便命人拿来汉朝军旗,命众将以屎尿倾泻于上,包在锦盒之中,以火漆封住,唤来一不愿同去对马之汉军降将,对曰:“此中乃本王送汉朝皇帝之大礼,其若见了,必定欣喜,定可不再追究我国忤逆之事,你也可加官进爵,若是失了,两国再起刀兵,便是汝之罪过。”那降将信以为真,率众降卒回归汉境。陈牛见其走远,登高而望,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旋即率大军凯旋。有分教:

江山秀美血泪铸,大树荫凉前人栽。

金戈铁马难入库,皆因权利二字来。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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