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奥玛诺因扰乱军心,挨了斯公五十军棍,昏死过去。拉查见打完了,将其背回本营,放入本帐。奥玛诺趴在羽垫之上,不省人事。拉查请来军医为其医治,又是灌水又是喝药,折腾一天,总算是睁了眼。奥玛诺斜眼来看,见营帐寒酸,便问:“怎不在我帐中,此为何处?”拉查回道:“委屈哥哥了,你走后,斯公收了兵权,撤了大帐。我见无处可去,便将哥哥接入我帐休息。”奥玛诺气的大骂:“斯巴达克匹夫,我定手刃这厮。”这骂声穿过帐外,却入了来探望的陈牛陋虎齐奂三兄弟耳中,齐奂笑道:“这厮真是嫌命长。”陈牛并未言语,同二人入帐去看。
奥玛诺见了三兄弟入帐,正欲起身,陈牛急忙拦住,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礼。”奥玛诺回道:“此言差矣,你三人皆是我救命恩人,我怎好趴着说话。”陈牛回道:“你若起身,我等这便走”奥玛诺见拗不过,便作罢,道:“斯巴达克那老匹夫,全盘不念往日情分,真是猪狗不如。”三人劝慰几句,陈牛对众人说道:“我与奥玛诺有些私事,且请各位移驾别处。”众人听此,皆出帐去。
奥玛诺见众人皆去,便问:“甚么事?”陈牛轻掀帐门,见外无人,便来到其身前低声道:“你个戴罪之身,昨日怎敢言语如此放肆?”奥玛诺支吾说道:“我人心直口快,有甚说甚。”陈牛一把将其手腕捉住,笑道:“莫不是苦肉计?”奥玛诺听此,自枕边一把掏出尖刀,抵在陈牛颚下,低声说道:“莫要与他人提起此事。”陈牛呵呵一笑,用指头剥开刀刃,道:“我既敢君子般舍命保你,又怎能做那妇人事。”奥玛诺哈哈大笑,回刀入鞘,道:“斯公早就料到此事难瞒你,吩咐我此事你若过问,我可全盘托出。”陈牛笑道:“斯公果不简单,其既信我,我便舍命保他。”奥玛诺点头称是,便细细道来:“此计环环相扣,敌友难分。昨日斯公打我,照理我必记恨,我将书信一封送与盖力斯,自称三日后子夜行刺斯公,若成,将率余军投奔,若不成,则率本部归降。我两日后派出刺客行刺斯公,我行刺前斯公会给诸首领每人一锦囊,内有军令,非帐内挂红灯不得打开。刺客假杀,斯公假死,依计挂起红灯,各营首领见此定会打开锦囊,只好依计而行,各就其位。我引罗马来打,敌入了我军重围,定是全歼敌众,插翅难逃。”陈牛听得此计,拍手称快,道:“如此,盖力斯命休矣!”奥玛诺低声说道:“若果真如此,这打倒也值了。贤弟,此事事关重大,莫要与任何人等提及。”陈牛道那是自然,便急忙走了,奥玛诺问道兄弟何去,陈牛回道:“再与斯公添上一计”便奔出了帐门。
斯公本来帐中书写锦囊妙计,谁知陈牛冲将进来,斯公急忙收起皮卷,喝道:“如何这般鲁莽进来?”陈牛笑道:“斯公妙计,陈牛已然料到,只是觉得若添上一项,敌军必定肝胆俱裂。”斯公听此,倒也不藏了,笑道:“军中兄弟最为年少,却是最有计谋,少年老成,也定是广经人事历练之造化。兄弟有何妙计,且请道来。”陈牛道:“此计虽好,但诸多将士蒙在鼓里,斯公若能引一路兵马截住罗马军后路,诸将士知主公下落,士气大增,敌定败亡。”斯公点头道:“此计甚妙,我定会安排。只是会稍有变动,然必出乎意料。”陈牛见此计允了,自出去准备。
翌日一早,奥玛诺书信一封,上书:“罪犯奥玛诺自前日与将军一见,心中敬佩之情难表,自觉与主国相较,我如萤火,国如日晖。自我归营,贼首收我兵权,拆我营帐,又当众辱我颜面,此仇不报,难以存活。我营中多有意欲弃暗投明之士,望官军前来解救。两日后夜里,我将派一死士刺杀贼首,若成,我将在城楼挂起三盏白灯接应将军,到时里应外合,定破贼军。若是不成,我将率本部归顺将军。此事关乎万人性命,还望慎之又慎。”奥玛诺写好,交与拉查,又将此事告知其,拉查听此,拜道:“我定不辱使命!”便打马赶往博乌镇送信。
拉查近了博乌镇,早有兵士拦住去路,拉查自报家门后,被兵士押进中军大帐。拉查进了大帐,未见盖力斯,却见了那日抢利拉之侍卫头拜耳,拜耳见了拉查,怒火攻心,抽刀欲刺,拉查见了这厮,也正愁怒火无处发泄,未待其近身,抢上一脚将拜耳踢翻在地,余下兵士见上官吃亏,提棒来打,恰逢盖力斯自后帐出来,喝住卫士,道:“焉有如此待客之礼?”拜耳接茬道:“将军有所不知,正是这厮舍命护着那贼婆娘,那群兄弟唯有我一人回来。”盖力斯冷笑一声,道:“一群人斗不过一个,怎还有颜面讲出?速速退下。”拜耳不敢违令,狠瞪了一眼拉查,自退下了。
盖力斯见拉查五花大绑,命人解了绳索,虽有探报傲慢诺被打,仍假意问道:“壮士前来,有何要事?”拉查自怀中掏出书信呈上,道:“我家主人奥玛诺特令我送来书信一封。”盖力斯接信,打开来看。见了这信,心中一笑,喝道:“好个大胆贼人,用这般拙劣之计戏耍本帅,来人,将这来人推出斩了。”左右得令,将拉查绑了,拉查见此,也不反抗,只是哈哈大笑。盖力斯见此,急忙喝住,问道:“你笑甚么?”拉查笑道:“我笑我主有眼无珠,却欲跟你这庸人。”盖力斯问道:“此话怎讲?”拉查道:“你不明前因后果,却要妄杀好人,如何敢称明智。你抢了我主爱妻,他虽恨你,但见你对夫人还算礼遇,且还算爱才,便也不追究,后斯贼知我主来你军营,心中生疑,便将我主撤了编,拆了营,又派人刺杀我主,多亏将军派人暗自护着,才勉强保住二
人性命,我主虽受你恩,但心中无愧,便回营与斯贼对峙,却为斯贼看做细作,欲推出斩了,多亏众将求情,打了五十军棍,扔在草棚之中,若是你受了如此,纵有铁般忠心又岂能不寒心?你今日这般瞻前顾后,如何对起我营兄弟。此番前来,我若是不能解救诸兄弟,如何有脸面独活。”拉查说罢一头撞向桌角,将头撞得粉碎,立时没了气。
盖力斯及诸侍卫见此,惊得半晌未缓过神来,唯有一侍卫低声问道:“大人,这人天顶凹陷,恐是死了。”盖力斯心生惋惜,道:“好个忠心为主的人,我若得此类,此生无憾。”便命人好生安葬拉查,又派了细作前去接应奥玛诺。
奥玛诺苦等拉查有一日,亦不见其归来,谁知左右忽入帐内通报有一人求见,奥玛诺急忙宣进。见来者一袭灰袍,头戴风帽,低着帽檐,进了帐内。奥玛诺并不言语,待其发话,那人摘下风帽,见其面容,豆眼圆脸,黄白面孔,生的平淡无奇。那人打量周遭一番,见奥玛诺位于正中,便低声问道:“阁下便是奥玛诺头领?”奥玛诺答道:“正是。敢问阁下身份。这里并无外人,但讲无妨。”那人回道:“拉查新家友邻叠戈是也。”奥玛诺道:“邻主可知我心意?”那人道:“怎能不知,拉查已表心意。”奥玛诺急问:“如何表得?”那人长叹口气,道:“初来乍到,其人微言轻,谁敢冒信。其心知如此,便自碰天梁,神游故地,以表真心。”奥玛诺听此,心中愧疚,痛的握紧双拳,紧咬牙关。那人见此,慰道:“头领节哀,我主知此,再无疑虑,定达头领心愿。”奥玛诺回道:“如此最好。”二人按约定定下计策,只等明日行刺。
次日夜里,奥玛诺依计行事,派了刺客,斯公假死,帐内挂了红灯,诸将见此,领兵藏入城内民房。叠戈听得帐外人马攒动,心中生疑,问道:“外面何事?”奥玛诺便派人出去打探,那侍卫片刻归来,报曰:“外面一片大乱,不知何事。”奥玛诺听此,哈哈一笑,道:“阁下,群贼已乱,正是我等大展拳脚之时。”说罢命人抬来衣甲兵刃,为己披甲戴刃,急命城楼之上挂起三盏白灯,下令召集全营人马,叠戈大喜,紧随其后。
盖力斯早在城外埋伏,见城上三盏白灯已亮,正要率军入城,谁知城门大开,出来十余兵士,个个提着白灯左右晃动。盖力斯知时机已到,命十个百人队入城,这千余人马得令,涌进城内,见城门处有黑压压一片人马待命,为首那人正是奥玛诺,叠戈见官军入城,急忙走去告知那百夫长,百夫长了然,命奥玛诺出城等候。百夫长见城内余贼稀少,仅中军大帐有百余兵马守护,那第一百夫长见此,命全军列阵杀去。斯公卫队难当,随即败走,那军官大喜,率人冲进帐内,见内有张大床,上躺有一人,九尺身长,鬓须极重,面色发青,双手握一长剑,与斯公容貌无异。那军官见贼首已死,命人告知盖力斯,盖力斯随即率点兵四千,入城来看。
盖力斯入得帐内,见床上一人,生的伟岸,须发相似,只是面色发乌,盖力斯惊奇,用手摸那尸首,大叫不好,百夫长问其故,盖力斯道:“奥玛诺刚杀了斯贼,这尸首怎会凉的这般快,脸色这般青,定是中了那贼奸计。”说罢便命全军速速占据各城墙堡垒,以防敌袭。盖力斯登墙来看,却不见了奥玛诺所部,盖力斯大叫不好,命人传信博乌镇余部副将拉莫改防矿场,谨防敌袭。
官军登城侯敌,却迟迟不见义军到来,盖力斯犯了难,不知义军葫芦中卖的什么药,谁知城内忽闻阵阵喊杀声,只见义军万余人自城内民房窜出,列队杀来,罗马兵士大惊,盖力斯急忙命人鸣号集结,背城列队待敌。只见罗马兵士列了两条横队,城上战鼓擂擂,兵士士气高昂,随鼓而喝。
只见为首那队义军,约有三四千人马,自城东杀来,为首那将正是克里斯,见其一身黄铜甲,手持大砍刀,率众杀来。再见另一彪人马,也是三四千人,却从城西杀来,为首那将正是齐奂伯,见其一身青铜甲,拖着一条长矛,率众赶来。再见另一路人马,照旧三四千人,却自城北而来,为首那将正是曲陋虎,见其一身汉甲,手握子母矛,引兵袭来。且说这三路英雄声势浩大,却与罗马军刚一交手,便无丝毫便宜可占,死伤不少,诸位可知为何?只因这罗马人军阵甚严,兵士之间仅隔半尺,又有高盾相围,极难攻破。且阵中兵士每人手中标枪三只,枪头甚重,破盾穿甲不在话下,敌近之时,阵中兵士齐抛标枪,予敌伤亡甚众。遂有邻国赞曰:“罗马军阵甲天下”,此话不无道理。
义军与官军战得辛苦,不能胜,天色渐暗,义军死伤者众。齐奂苦恼十分,抬头望去,却见盖力斯屹立城墙之上,宛如一座石像。齐奂心想道:“杀敌主将,敌必大乱。”说罢拽出弓箭,觑得正准,无奈人多手杂,相拥相推,胡乱一箭射去,倒也中其左臂,盖力斯见此,咬牙将箭折断,仍指挥战阵,毫不退缩。麾下兵士见此,军心振奋,舍命厮杀。义军难以抵挡,渐渐后退,谁知城中冲出一彪人马,人数三四千,别的与义军无异,只是每人手中多了一瓦罐。见为首那将,正是陈牛,见其头扎红额巾,外搭铁护肩,身裹朱褐袄,下穿粗布裤,脚蹬牛皮靴,手持万兽琉璃斧,下跨踢雪青宝马,紧眉瞪眼,呼号率兵杀来。
只见这众兵士奔至罗马阵前二十尺间,忽地驻足停下,齐将手中瓦罐抛向官军,只听噼噼啪啪,瓦罐崩裂,冒出阵阵白烟,将官军呛得双目难睁,谁道混沌中,有数名大汉手推薪火车撞入阵来,官军大乱,纷纷避让,
谁知此时城中又钻出一队人马,为首那将正是斯巴达克,只见其高声呼喊,义军见了,士气大振,盖力斯见此,连连叫苦。陈牛见机,统领所部杀入阵中,官军大乱,难以抵挡,一瞬即败。义军别部见此,亦发狠杀去,官军大败,死伤无数。罗马副将见此,对盖力斯说道:“我军必败,请将军随我离开。”盖力斯长叹口气,只得由亲卫护着,下墙上马遁走。盖力斯勉强杀出重围,人困马乏,缓缓往矿场行去。
盖力斯等人翻过山岭,眼前就是那铁矿场,盖力斯笑道:“好帮蠢贼,这般大动干戈,也未捉到我。且矿内粮草吃个半年还有富裕,洞内泉水取之不竭,这帮贼人如何跟我耗得。”说罢大笑起来,谁知东边杀来一彪人马,个个手执火把,约有千八百人,尽是骑兵,为首一将披挂整齐,手中一根大铜棒,气势汹汹杀来,再见旗号为饿狼狂奔,才知是奥玛诺率军杀来。盖力斯大惊,心骂道:“好个两面的贼!”只得策马朝矿场狂奔,副将率八骑紧紧护着。余下亲卫见敌追来,恐将军为敌追上,遂将彼此马匹绑在一起,排了一字长蛇阵,横着来挡奥玛诺。奥玛诺见此,敬佩道:“真乃勇士也,半百人马仅为主安,敢抵二十倍之敌。”奥玛诺不忍杀之,遂命手下收了刀剑,换了铁锤钢链,又排了楔形阵向敌杀去。二军刚一接上,罗马亲卫便被义军冲开,人仰马翻,最中的兵士跌落马下,直接被踩死,两侧罗马兵士亦被困住,动弹不得。余下义军离了军阵,绕过亲卫身后,两两一对,用铁链将众亲卫拉下马,一齐绑了。
待这边完了,奥玛诺率余众去追,却见盖力斯一路绝尘,早已跑远,奥玛诺呵呵一乐,命众军拉着降兵,缓缓随着。盖力斯逃过一劫,心中稍缓,见眼前便是矿场,便来到寨下,副将喝令开门迎接,谁知城上有一将浓鬓长须,缓缓道:“斯巴达克首领命我等不许开门,若是开了,要将全寨杀光。”盖力斯打马上前说道:“莫要多言,速让拉莫见我。”那军官一笑,道:“只是你想见他,他却见不了你。”盖力斯疑问道:“如何这般说话?”那军官蹲下鼓捣一气,忽地朝城下扔来一物,副将下马去拾,抬起一看,却是百夫长拉莫头颅,副将大喊:“我等中计,速逃!”忽地城上那将哈哈大笑,摘下铁盔,正是斯巴达克,只见其高声道:“兄长别来无恙,何不进城一聚。”盖力斯大惊,骂道:“逆贼安有好死,今日得意,明日必曝尸荒野,虫吃鼠咬。”说罢率众欲走,谁知刚一转身便见奥玛诺牵着诸亲卫来追。
盖力斯轻笑一声,对副将道:“我毕生所经大小战阵数百,虽有小败,不过折损百人,今日大败,败在一个贪字,贪胜贪快,方有此劫。现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我恐难逃,我有一卷计谋,尚未用尽,如今怕是用不上了,且请诸位四散逃了,将此传于后继者。”副将掩面而泣,道:“将军有何遗言,我定冒死传回?”盖力斯道:“罗马无被俘之将,更无弃团旗独归之将,绝不自我始。”说罢抽刀自刎了。副将掩着悲怆,拿着皮卷,冒死背回盖力斯尸首,上马与诸亲卫四散奔走。
斯巴达克见此,连道惋惜,便命人鸣号收兵,奥玛诺得令,也不去追赶,径直带兵入了寨中。
是役,罗马兵士死伤五千余人,一千五百余被擒。义军死伤两千余,然矿场内苦工有三千五余,补了死伤的缺,又劫了城边农庄,募来兵士四千五百余。斯公占据矿场,日日冶炼兵甲,义军遂日渐兵利甲坚,与官军相较不差。斯公虽胜了一阵,却不十分欢喜,心知罗马国大势强,义军虽胜了几阵,却未撼其根本,不可大意自满,便召来诸将商议对策。
诸将到齐,斯公说道:“今我军军势日盛,兵马三万,粮草充盈,兵士士气虽高,却唯独不知我等为何而战,是每日杀富济贫,游走山野之中,抑或是攻城夺地,终建一方国祚。吾自举义之日有言,吾百人起兵,非是为的改朝换代,为的是我类同胞不再生如骡马蜉蝣,朝生夕陨,为的仅是搏一活路,令昔日苦主亦尝下我等居下之滋味,今我等令昔日苦主丢了命,还了债,却如丢魂走肉,不知如何是好,如此必生事端,不知各位可有良策?”陈牛抢言道:“良公既知往日滋味,何不转战各处,多挽些苦命人,此事既救人于水火,亦可留下千秋万代的好名,岂不美哉?”克里斯接言道:“陈兄弟所言甚是,罗马人苦难并未足够,仍需还些。且万万兄弟居于樊笼,日夜盼我军前去,绝不可寒了怀义之人的心。”奥玛诺摇头说道:“二位兄弟所言有理,然当日同我等一同举事之人渐寡,若仍与官军苦战,岂不是失了本心,何不一路北上,绕过罗马城,回归故里,过些太平日子?”克里斯反讥道:“兄弟寻到了心上人,自是不愿再管他人闲事。”奥玛诺火冒三丈,回敬道:“兄弟失了家园,孤家寡人一株,怎知有家人的滋味。”克里斯吐唾于地,奥玛诺亦如此,斯公看在眼里,急忙止住,道:“都是兄弟,何必如此说话,莫要伤了和气,既如此,便问问余下诸将如何决断。”罗索不慌不忙说道:“我本一降将,全仗斯公抬爱,留我性命,命我统领一军,此恩不敢忘,斯公所在之处,我必鞍前马后。”众人听此,皆向沃采看去,沃采回道:“罗马人该死,我愿毕生杀之。”众将听此,便一齐朝甘尼斯看去,谁道甘尼斯缓缓说出一席话语,却引出了后面将星陨落的话头。正是:
风起云涌众星耀,散破黑云烈日归。
夜灯莹莹照谁路,喋血山野且为谁。
毕竟这甘尼斯说了甚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