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梦 35 总督殒命烈火 耶哈光复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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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欧默得知要去亚塔耳,而非安息国,便怒气冲天,下马不走。牛儿见此,便问道:“汝为何不走了?”欧默骂道:“我道你是个英雄,定不欺瞒,谁道也和那世人一个鸟样,十言九骗。”牛儿听此,知其所怒,道:“兄弟原是为此动怒。不瞒你说,我俩并不是什么安息特使,乃是亚塔耳军官。十年前,安息攻亚塔耳,亚塔耳国灭,十年后今日,我王兴兵复国,伐安息,诛无道,正是上合天意,下合民心,有何错哉?”欧默听此,又道:“错倒没甚错,可这又与我何干,你二人又为何要骗我,而不不以实相告?”牛儿笑道:“非我俩故意唬你,而是我国小力弱,你听我二人来自亚塔耳,如何肯帮?”欧默听此,怒道:“你这鸟恩人,当我是何人?我可不是那见利忘义、胆小怕事之徒,日后再有事,便说实话,莫要再揣测我心意。恩人说话便是天,怎敢违背,死便死了,有何惧哉?”牛儿心想道:“好个莽汉子,说话句句带脏,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便道:“如此,汝可否随我前去亚塔耳效力?”欧默道:“恩人之言便是天,走便走了,问个鸟!”便打马向前奔去,自远去不见。牛儿惊诧,不知这汉子何去,便追上去,转眼工夫,欧默便自打马回来,笑道:“嘻嘻,走得远些,不甚认路,敢请恩人指个方向。”牛儿及希德听此,大笑不止,欧默也笑,三人并行奔腾,速回萨鲁斯堡等待休斯大军来到。

说书人一张嘴,说不了两家话。且说休斯因探明亚塔耳堡仅有守军五百,便凭此契机,命耶哈为正,索胡德为副,共率一千五百人去打原亚塔耳国都亚塔耳堡,大军行走三日,便到城下。时值正午,烈日高照,今日无风,是格外炎热。耶哈见大军有些疲态,且天气炎热,便命夜晚攻城,大军于城西草原扎营,以避开民房,灶饭休息之事,不在话下。

日落西山,稍转凉爽。耶哈索胡德二人吃得晚膳,便出得帐去行走,忽觉有些凉意,便各自把战袍穿上,命众军集合,曰一个时辰后攻城。众军得令,自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大军城下列阵完毕,只见千余人列成三列十五阵,最前为年纪轻轻之才俊,中列为经历百战之精英,最后为富庶精良之公民。每百人一阵,无论步骑,皆每阵十人扶握一爬梯,余下兵士一手持兵,以为作战,另一手持牌,以为掩护。大军最后有石弩三部,弩下堆满巨石火瓶。大军列阵整齐,等待主帅将令。

且说城内安托雷,亚塔耳大军来到时,其正在房中与众女行*淫,手下无人敢扰,便只好严阵以待,待其完事后再图相告。一个时辰后,安托雷泄了淫*欲,便散了众女,手下小卒见此,急忙进入,只见安托雷全身一丝不挂,脖下有千百肉褶皱,前胸丰满如妇,大肚腩,好似水桶,正中那活好似丧家之犬,无精打采,留着涎水,再见其正倒了杯酒欲喝,不知发愁。手下小卒也不顾,急道:“总督大人,城外有亚塔耳军来攻。”安托雷正兴致勃勃品酒间,听闻此事,手中杯子滑落在地,急忙问道:“多少人?”手下曰:“千五百人”安托雷听此,有些气虚,又问:“何时来的?”手下回道:“晌午便到,只是大人那时”安托雷听此,大怒,骂道:“事关全城兵卒性命,如何只顾自己性命而不报”说罢于墙上抽出利剑,将小卒斩做两段。左右见此,将小卒拉走。安托雷半晌未言语,随即有些急躁,徘徊踱步,忽然说道:“速派信使,命苏雷纳来救”手下得令,奔出城去传令。

一个时辰已过,耶哈命人发令攻城,一时鼓号齐鸣,震人发聩,本军半数人马,约有七八百人,持着刀矛,掩着团牌,徐徐前行。城上佣军见城下敌军甚众,且击鼓行进有序,气势汹汹而来,心中不免有些为难,恐伤了自家兄弟,然后有安息军官压阵,不许后撤,只好硬着头皮,胡扔块石头,瞎射几弓箭。而城中安息守军,却是勇猛异常,石石见血,箭箭入肉,不为别的,只是皆知耶哈为人嗜血喜杀,且憎恨安息,若是城破,性命定是不保,随卖足力气,全力反击。城下勇士全力上攻,云梯横竖几易,城垣反复其手,两军打得不可开交,半个时辰过去,耶哈见毫无进展,恐损失巨大,便命人鸣金收兵。城下徒留百余尸首,余众仓惶而回。

且说耶哈见众军愁眉苦脸,士气低落,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便出营巡视,以解烦心。只见远处营盘有百人拥簇一处,不知何事,便去观瞧。走的近去,只见两帮人众各有半百,相互推搡谩骂,索胡德在正中,两头劝解。耶哈见此,大骂一声“小儿,住手”。众军见是主帅,暂且罢手,为首一偏将道:“元帅,你给评评理,我等攻城归来,已然十分劳累,然这些辅兵这一旁打炼兵器,叮叮当当,吵得人心烦,我等说了几句,其还不服,反骂回来,请元帅做主。”另一伙为首之裨将道:“元帅,这些兵士攻城回来,不少兵刃折断损坏,我等加以修缮,何罪之有,请元帅做主。”

耶哈听这二人诉

说皆有理,心中有些犯难,然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不得违反,便道:“汝等皆没甚错,只是各司其职,然军中有令,私斗者斩,汝二人牵头惹把众军,该当何罪?”便命人将二将脱出营盘斩首示众,二人吓得瘫软,说不出话,索胡德见此,急忙求情,道:“莫要动怒,二将也非恶意,现正值用人之际,不宜枉杀将领。”那两小将听有人求情,急忙恳求道:“元帅饶命,我二人定不再动武,明日多杀安息狗贼,恳请元帅饶命。”耶哈“哼”了一声,道:“念我军中首有此事,便从轻处罚,日后若是再有,绝不留情。”二人谢恩,叩首好似木鱼。耶哈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仗三十,不得徇私轻打。”左右得令,将二人拖下去打。

耶哈及索胡德回归营帐,索胡德道:“修缮兵器,在所难免,但扰了兵士休息,却也是难事,不好办,不好办。”耶哈听此,急忙扶住索胡德,哈哈大笑。索胡德不知所措,问道:“耶哈,你莫不是颠了?”耶哈笑道:“非也,乃是这事令心我生一良策。”索胡德问曰:“有何良策?”耶哈道:“疲敌之计也。待深夜之时,且让鼓手擂打军鼓,好似攻城之势,守军必起身来看,然我军并不攻城,只是在帐中睡眠,如此疲敌,每日敲打,不出三日,敌必崩溃,我军可顺势而上,此城可得矣!”索胡德赞叹道“妙计”耶哈狂笑不止,命其下去安排。

正值子夜,忽地城下烟气缭绕,鼓声震天,营中军士知此事,便紧盖棉被,耳堵棉塞,并不理睬,继续安歇。而城上守军并不知情,便不敢怠慢,急忙手持刀矛,摆好石灰,严阵以待。等了约有一刻钟,不见人来,便虚射了几箭,却没有哀嚎声,便心中疑惑,待烟气散去,却无一人。守军不解,便散去安歇。如此这般,两天三夜,弄了十余次,每次守军皆及时赶到,却不见敌军,皆渐露疲态,精神萎靡。

且说第三日丑时,耶哈见城上守军已不再正视鼓声,便命众军悄悄披挂整齐,人含草叶,马摘铜铃,悄然向城下走去,耶哈索胡德亦往,在后压阵。走到城下,只见城上兵士酣睡不醒,岗哨也是摇摇欲坠,睡眼惺忪。耶哈命几个箭法好的兵士到城下将巡哨放倒,余下军士持云梯,缓缓登城,城下兵士睡梦中便丢了性命。后,一安息守军正在小解,却发觉此事,只是为时已晚,无力回天。众军打开城门,令大军杀入城内。安息军溃散,余下百余人,皆径直逃入城中石堡内。

这石堡乃是亚塔耳堡一部,其有一丈半高之厚木门,极难撞开,堡高十丈,垣高墙厚,箭孔暗堡无数,易守难攻,且这石堡内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安息亚塔耳省总督安托雷,此处虽是办公之地,安托雷却将此打造成一淫乐窝,每日厮混于此,酒肉充足。安托雷见亚塔耳军攻入城内,心急如焚,不知所措,便马上令众军关紧堡门,各就各位,殊死反抗,凭借酒肉尚足,以待苏雷纳援军来救。

话转苏雷纳处,这信使领了安托雷之命,策马狂奔,跑了一日,便到了萨鲁斯堡,将求救信交予苏雷纳。苏雷纳接过信件,心中鄙夷,心想道:“贼军接近却不知,还要我来救,真是废物。”便对信使说道:“我得急报,休斯正率军来我萨鲁斯堡,我实是无兵可用啊,你可去国都求救,此处却是不行。”那信使发怒,道:“将军可知亚塔耳堡没了,萨鲁斯堡随即城破人亡。”苏雷纳呵呵一乐,笑道:“我怎会不知此道理,可我实是无兵可借,下去吧,莫要待我撕破脸皮。”便命人将信使赶走。信使无奈,便去别处求救。苏雷纳屹立床边,冷笑一生,对身边家宾道:“安托雷那老匹夫也有今日,正好借休斯之手除掉,也省得我等动手。”宾客称赞高见,苏雷纳回以冷笑。

却说安托雷,见堡下敌军甚众,急忙命人将盔甲拿来,自己胡乱披上。登到堡顶,向下观看,却是汗如雨下,心急如焚。另一石堡因无甚军力,便被攻破,那堡内正住着安托雷家眷,亚塔耳军攻入时,其妻执剑来战,却被一军士一刀斩了,军士找到安托雷之女,却只有十五岁,生得还算中意。

说来也巧,这军士本是亚塔耳堡人,因税赋太高,便去兄弟堡逃难,谁道父母却因自己私逃,被钉木架。这军士见安托雷之女,怒红了眼,一把将其抱来,奸*淫了一番,其余兵士知其身世,倒不顾其所为,向楼上攻去。片刻,这军士泄尽了怒气,待其穿戴整齐,准备穿鞋,却见床下有一男童,应是安托雷之子,便将其拉出,交给耶哈。

耶哈见这孩童与安托雷有几分相像,便将这孩子抱起,向堡上喊道:“总督大人,且看看这孩童是谁?”安托雷听有人唤己,便探头去看,只见是自己不到四岁之子正在耶哈手中,气得是大骂:“耶哈匹夫,我待你不薄,为何如此对我,有何事,向我来,莫要伤我儿。”耶哈笑道:“我怎忍伤你心头肉,只是望你下来,我等好好商谈一番。”索胡德接言道:“耶哈品格高,不屑此事,我就

不一样了,你若不下来,定将你子煲汤与你分喝。”安托雷大怒,抄起弓弩便向堡下射去,堡下众军用团牌护住主将,向后退去。安托雷见未射中,心中苦楚,噙起泪来。

众看官,这安托雷干尽坏事,丧尽天良。却是人父,怎能不爱自己孩子,有道是:世上只有不慈父,却未有害儿父。安托雷思前想后,便冲耶哈道:“莫要伤我儿,我下去便是。”其不顾众军劝阻,径直下堡,出得门来,却被一把擒住,耶哈笑道:“你这奸贼,也有今日。”安托雷苦笑,求道:“耶哈将军,我妻女何在?”耶哈笑曰:“你儿在此,又能救你耶?”那小童在耶哈身后面露惊恐。安托雷见子恐惧,轻唤其名,面做滑稽,逗得儿子笑了。

索胡德又道:“汝妻敢挡天军,业已伏诛,汝女正被我军某壮士享用,或正娇*喘不止。”安托雷听此,挣脱卫兵,奔索胡德而来,却被耶哈在马上一脚踹翻,是满面尘土,狼狈不堪。左右卫士将其绑起,安托雷苦求道:“妻女如此便罢了,只求将军饶我儿一命,其才四岁不到,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有气便杀了我,愿以我命换我儿一命。”耶哈听得此话,有些动容,未曾想这狗官还有这般爱子之心,想到自己也是尚义之人,便满口答应,道:“好,我答应便是。汝宜速令堡中兵士投降,我等定是一个不杀。你自进堡内,自我了断,我定放了你子女回国都”安托雷听此,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你若食言,我便化为厉鬼,也要索你命来。”耶哈点头,示意左右松绑。

安托雷入得堡内,命堡中兵士出来投降,兵士从命,百八十人,丢盔卸甲,蹲在一处,安托雷行在最后。安托雷见众军已降,便复进堡内,临行前,转身道:“请转告汝主休斯,我今日虽死,却早晚有另外一安托雷替代,汝主厌我,欲除我而后快,其廉洁尚义,刚正不阿,殊不知其只是未尝到权力之味。”便转身大笑走入堡内,点燃平日淫乐之处之帷帐丝幔,叹了口气,抱着子女画像,跳入火中,自焚而死。

卫兵一刻后*进入堡内,见安托雷已化作焦炭,便来报耶哈,耶哈道:“呵,倒算是条汉子。”便又命手下将安托雷好生安葬,将子女送回安息国都,余下兵士登城守备,修缮城墙,等待陛下指令。

话转至休斯一边,话说这大军走到一河边,这河名曰白河,水流湍急,但水却不深,未及过膝。时值黄昏,只见此地,一片土色荒原,周边五里无一草木,河边得一方正里余之城,沿河而建,落日斜照,水中粼粼波光,闪得耀眼;城分两层,前一层高二丈二尺,后一层高三丈三尺,上有精兵强将,门楼上紫旗飘扬,正中有一白底大旗,上绣烈马一匹,威风凛凛,不屈不傲。且说这城非是萨鲁斯堡,乃是萨鲁斯堡一卫城,名曰御河堡,乃老将帕斯兰守备之城。

且说这御河堡乃是一小堡,专为防守白河而建,城内并无过多百姓居住。休斯率卫队奔至城东一山坡之上,俯瞰此城,见城内与其说是热闹非凡,不如说是躁动不安。见城内百姓纷纷买粮灌水,以作急用;商贾收拾摊位,急忙装车;土兵招呼喝令,往来繁忙;军士拖枪拽矛,列队奔走。休斯见此情景,言于左右,曰:“城内百姓难道不知是王军南下?为何如此惊慌”卫士回道:“战事一开,刀枪无眼,避在家中,只是避祸,苟全性命罢了,非是恐惧我军”休斯稍宽,道:“收复此城,萨鲁斯堡便是一孤城,轻易便可拿下,亚塔耳国全境便已收复”说罢便信心满满奔回中军,命大军于城北扎营灶饭,次日攻城。

且说守将帕斯兰见亚塔耳军来袭,而城中仅有敢死士二百,心中愁苦十分,愁眉不展。左右见此,问曰:“贼军众,恐不能敌,将军可知援军何事能到?”帕斯兰苦笑一声,道:“援军?或许快了”然其心中也知,上官苏雷纳命其坚守四日,四日后,援军或至。然安息伐北屡战屡败,损兵折将,几无兵可调,又怎会有援军来救。帕斯兰无奈,只好命兵士好生坚守,不得出战。

次日,东方既白,大军列阵完毕,休斯及众将在后压阵。因这御河堡在白河对面,中间隔着一条河流,大军无法攻取,便打造小舟四五十条,以为乘载。休斯命诸将率军渡河,诸将得令,顿时鼓声震天,号声遍野。两千余步军,各持刀枪剑戟斧钺勾叉;五百马军,分乘骅骝骐骥骕骦骓骧。休斯先命三百兵士登船,将云梯把在船舷,团牌盖过头顶,各船好似龟鳖,密不透风,箭不能入。城上守军见敌杀来,皆放箭投枪,抛石落木。城下勇士冒着箭雨石雹,搭着云梯登城,缓缓而上,好似登刀山入火海。辛哈德走在最前,最先登上城来,手持长剑,护着团牌,左右赶杀,似虎入林,如鱼得水。不料面前却有一敌将挡住去路,并对辛哈德大骂不止。正是:

勇士执剑敌阵入,怎敢忘恩前朝情。

毕竟这敌将为何人且骂何等污言秽语,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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