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大伯母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陌生的房梁,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是在姜氏的屋里。
昨日阿婉走失了,大家伙儿都出去找人了,她留在这边照看姜氏与两个孩子。
小铁蛋与小蓁蓁在毫无形象地呼呼大睡着,姜氏却不知所踪了。
大伯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忙出去寻姜氏,刚走没几步,与打堂屋后门进来的姜氏碰了个正着。
大伯母后怕地说道“你去哪儿了我醒来见你不在,简直都要吓死了”
天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她明明说好了要守一整夜的
姜氏笑了笑“我醒了,睡不着,就随便走了走。”
大伯母看到她脚上的碎叶与泥,眉心就是一跳“你出去了”
姜氏含笑说道“去后院挖了两个笋。”
大伯母心头一松“后院啊,我还怕你想不开,上山找阿婉了。我知道你担心阿婉,不过你别做傻事,有人找她呢,你不许自己去,知道吗还有,你身子骨不好,这些粗活儿就别干了,想吃笋告诉我,我去挖”
姜氏莞尔一笑“知道了,大嫂。”
大伯母还是担心她会偷偷溜出去,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了,抱了几个玉米棒子去姜氏屋,与姜氏一块儿剥玉米粒。
谁料,没剥两下,姜氏睡着了。
大伯母纳闷“不是才起吗怎么又睡了”
却说俞婉与燕九朝主仆三人离开山谷后,开始往莲花村的方向去,走到半路,与寻她寻了一夜的猎户、里正、栓子等人碰了个正着。
谁都没注意到队伍里混进了一个白大婶儿。
白大婶儿的大嗓门儿一嚷嚷,全村都知道俞婉是被“万公子”找回来的了,当然这又与郭羡月、王麻子的情况有所不同,二人一没碰着身子抱了一整晚,二没孤男寡女板上钉钉,实在是很清白了
很清白的二人走到各自家门口,泰然自若地回了屋。
合上门后,影十三把叶子与高手的事与燕九朝说了。
影六也在,他听罢,想了想道“会不会是玉子归俞姑娘是他害下山崖的,他一定也在附近。”
影十三摇头“我与玉子归交过手,他的确厉害,但”
不是这种近乎变态的厉害。
这样的高手在中原很难找出第二个,而第一个,是魔教的。
“少主,是否需要彻查”影十三警惕地问。
燕九朝云淡风轻道“不必,对方既然没有恶意,那就不要去扰人清净。”
影十三迟疑了一下“是”
俞婉失踪一事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波动,尤其俞家人,全都吓坏了。
俞峰蹙眉道“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要一个人上山,你都忘了吗”
大伯母语重心长道“是啊阿婉,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后山多危险,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去的地方吗”
俞婉不好告诉他们,自己是遇上玉子归才失足坠崖的,危险的是那个叫玉子归的男人,不是她去了无数次的后山。
“我下次会小心的。”俞婉说。
“还有下次”大伯母陡然拔高了音量,想到姜氏在睡觉,又赶忙压低了些,“你们几个,以后都不许给我上山了”
俞峰为难道“娘,后山有鱼。”
大伯母低喝道“那也不许去”
大伯母在气头上,兄妹几个自知拗不过她,便全都乖乖地听着,至于听进去多少,不得而知了。
大伯母数落够了,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都坐下,吃饭。”
俞峰与俞婉识趣地坐下了,俞松却板着一张脸往外走。
大伯母叫住他“你上哪儿给我回来”
俞松顿在门口,倔强地不肯回来。
俞峰看了弟弟一眼,把俞松下悬崖找俞婉的事说了,黑灯瞎火的,俞松一人吊在悬崖下不知疲倦地找了大半夜,不是俞峰硬把他拽上来,他这会子还在悬崖下吊着。
俞婉没料到这个平日里总对她爱理不理的二哥,关键时刻竟这般豁得出去。
俞婉心里有些暖,起身来到俞松身后,弯了弯唇角说“二哥,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俞松嘀咕着,举步就往外走。
“你”大伯母还当小儿子在与她唱反调,气得够呛。
俞婉拉住了俞松的手腕,并未用多少力,但俞松的身子就是一下子定住了。
“进来吧。”俞婉将俞松带进了自己屋,轻按他肩膀。
俞松就这么被俞婉轻轻松松的按在了凳子上。
俞婉揭开他头上的纱布,伤口原本愈合得不错,但想必是昨夜下悬崖磕到了,又有些红肿了。
“疼吗,二哥”俞婉轻声问。
“不疼。”俞松面无表情地说。
俞婉打开医药箱,拿出消过毒的剪刀给他拆了线,涂上一层冰凉的药膏“二哥把药膏拿回去吧,早晚各一次,若是伤口难受了,多抹几次也无妨。”
俞松没动。
俞婉将药膏塞进了他手里。
俞松低头看了看残留着她指尖余温的药膏“那晚的人也是他对不对”
什么那晚什么他谁
俞婉一头雾水。
俞松却什么也不说了,拿着药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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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都在猜高手是小黑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