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啾啾对人类从来没有抱着善良的情绪，她对善良这个词也没有任何好感和赞赏的看法，但她并不会嘲讽善良，也不会制止别人善良。

她选择秦咚作为孵蛋人，继承妖庭，也有秦咚当时表现出善良一面的原因。

当然，慢慢地把秦咚变成一个凶狠暴力的皇帝陛下，也在凤啾啾的计划之中。

做普通人可以善良，但是成为妖庭的继承人，只能对凤啾啾善良，对其他人必须要能够残暴起来。

真正让凤啾啾有些郁闷的不是秦咚现在的善良，而是自己居然因为他的善良，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计划，以免他太过于反对。

“我没意见。”秦咚点了点头，“公主殿下英明！”

秦咚只是善良，又不是圣母，更何况是要求别人像圣母，那就是婊了。

他觉得凤啾啾适当收费完全可以，只要不是把别人压榨的病好了，房子没了，家也没了，生活不下去就行。

听大明的语气，这个得病的小黄，家里应该还不止一套房，既然是现代医疗水平下的绝症，凤啾啾治好，收一套房并不算过份……毕竟是买命，对于有钱人来说，只要能买命，一套房子又算什么？

他只是希望不要像治疗慢性病那样，终生用药，一直压榨小黄的家产，该收多少就收多少，一次性收费。

“那你今天一定要把小飞机和小鸭子买回来！”凤啾啾既然做出了妥协，少赚一点钱，自然要从他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乐趣才行。

“没问题。”秦咚用力点头，小小牺牲换取心安，何乐而不为呢？

凤啾啾把兔熊从头上取下来抱着，唢呐交给秦咚，然后释放了一个结界。

结界的范围刚刚好覆盖一群老头子以及秦咚和凤啾啾。

它只是会屏蔽一些奇异现象，而不是造成这里聚集的人突然消失的情景，在路人眼里，这里依然有一群老头子聚集着。

老头们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本来就会下意识地远离。

“醒！”凤啾啾朝着小黄一指点出，一个光圈在她手指头上形成，然后一圈圈地笼罩过去，覆盖了小黄的身体。

秦咚十分怀疑这是凤啾啾看电视的时候，从老版《西游记》里学的特效。

老头们纷纷散开，又在小黄身后站成一排看着，小黄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是浑身一颤，惊诧莫名地看着前方。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又连连后退，只有大明显得稍稍冷静。

一道散发着黑气的门突兀地出现在众人前方，大门高达两层楼以上，气势巍峨霸道，犹如地狱之门被召唤出来。

门柱呈古铜色，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痕，裂痕中隐约有岩浆流动，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板上更有令人恐惧的八个大字，字体不规则的扭曲蜿蜒曲折，好像被晒干的死蛇，每一个字都由密密麻麻龟裂的鳞片组成。

那些字体的幽冥死气让老者们不敢细看，秦咚却凝神望去，只见这些字体扭来扭去，时不时可以看到它们的真容：公平公开，依法拆迁！

这……这不就是小区里随处可见的拆迁标语吗!

感情这些景象根本就是凤啾啾制造出来的特效啊，她一时间想不到地狱之门上应该写什么标语，就用上了每天都能看见的熟悉字句？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以凤啾啾本鸟宇宙第一的自恋程度，在地狱之门上写拆迁标语有什么问题？

难道有人以为她不敢拆地狱吗？

更何况现在地狱的掌控者是颜怀瑜，凤啾啾好像没有怎么把地狱之主当回事，那就更敢拆了。

“这……这是什么？”

大明惊呼起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身上阴气比较重，我感觉到这扇门背后的阴气更重！地狱……地狱在后面？”

凤啾啾露出严肃的表情，慎重地走到众人前方。

“女菩萨，女菩萨，是不是黑白无常要来了？”另外一个老头说道，他想起刚才凤啾啾说了黑白无常要小黄的命。

“是……是我已经死了吗？”刚刚睁开眼睛的小黄，正处于惊恐惶然的状态中，双脚一蹬一蹬地坐了起来。

大门缓缓打开，又是老版《西游记》妖精鬼怪出场的特效，一阵雾气飘来，两个高大的身影冲破雾气，纵身一跃来到了秦咚面前。

饶是知道这是凤啾啾搞的特效，秦咚还是被黑白无常的模样吓了一跳，黑无常竟然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

白无常却是容嬷嬷！

他们只是脸长得和这两个著名的荧屏形象，童年阴影一模一样，身上倒是没有穿着西装和清宫戏服，而是比较正常的一黑一白两套威风凛凛的铠甲，和人们印象中的黑白无常不大一样。

秦咚仔细一看，这两套铠甲有点像《爱情公寓》里吕子乔决战紫禁之巅里吕布的扮相。

秦咚明白了，今天的特效就是凤啾啾在最近看的电视里抓取，秦咚一直以为她只是喜欢放着电视，原来真的有看。

“参见八方轮回异火大明王！”黑白无常朝着凤啾啾鞠躬行礼。

老头们目光凛然，原来女菩萨是八方轮回异火大明王，根本没有听说过！

“这个人还不能死。”凤啾啾指着小黄说道，演戏逗弄这些蝼蚁般的生物，真是有趣，啾啾！

“启禀八方轮回异火大明王，这个人是阎罗王指定的，如果要留下必须收取一千万现金或者等值的中海一套房。”黑白无常说道。

凤啾啾看了一眼小黄。

“我……我有……”小黄连连点头，他不但有现金，也有房，要啥都可以……他甚至不感到心疼，黑白无常都站在面前了，还有啥好心疼的？

“你们回去吧，我一会儿联系阎罗王。”凤啾啾挥了挥手。

安嘉和与容嬷嬷恭恭敬敬地退后，走到地狱之门前才转身离开，散发着死寂之气的地狱之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这才东张西望，竟然有一种从地狱里走一遭的感觉，还好有女菩萨在，否则真怕自己一行人都被黑白无常带走。

“八方轮回异火大明王，请问是不是献上一千万现金，就能活命？”小黄颤声问道，自从知道自己这个病以后，不但觉得羞耻而丢脸，更是没有睡过一晚好觉。

凤啾啾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面的银行。

小黄松了一口气，反倒不是很焦急的样子，开始向八方轮回异火大明王讲述自己得病的原因，以免女菩萨误会自己私德有亏。

原来小黄本来就家底丰厚，又遇上拆迁的好时光，早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儿子组建家庭后移民美国，小黄和老伴成功地把儿子变成了网友。

不甘心啊，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变成网友，儿媳和孙子孙女也成了网友，日常家庭活动就是在朋友圈里给他们的动态点赞。

于是小黄和老伴也去了丑国，还没有拿到绿卡老伴就因为看热闹被警察误杀。

小黄伤心欲绝孤独度日，加上儿子一家人的思想和生活与小黄逐渐无法融洽相处，小黄还是回到了中海。

回到中海以后，小黄请了一个来自蛙岛，所谓的高端保姆打理家庭生活，照顾起居。

保姆对小黄很好，两人逐渐生出情感，今年春节后的一天，中海遭遇寒流，那天家中突然断电，小黄很冷，保姆爬上了小黄的床，温暖了他。

这一晚以后，保姆便以女主人自居了，小黄只觉人生第二春到来。

结果最近小黄只觉得身体不适，保姆的一些异常行为也引起了小黄的主意，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竟然被感染了HIV！

保姆在小黄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她在蛙岛原来就是应召女郎，年纪大了逐渐做不下去，便把自己包装成高端保姆。

这一下小黄只觉人生一片黑暗，前半生顺风顺水，原来所有的苦难都在后半生等待自己。

小黄本想自杀一走了之，但是考虑到保姆赶都赶不走，鸠占鹊巢，自己一走了之只会留下大量财产纠纷和丑名，一时间下不了决心。

好在小黄不止一套房子，搬到另一处住下和大明成了邻居。

大明和小黄年轻时就相熟，只是最近这些年才少了来往，现在又重新续上联系，双方感情再次熟稔了以后，小黄将自己这羞于启齿的事情告诉了大明。

“我对这个病十分了解。”凤啾啾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戳一戳秦咚提醒他注意故事中的关键：保姆爬小黄的床，山青娘也爬了秦咚的床，结果呢？

他还不如小黄一个糟老头子。

“是不是治好了病，黑白无常就不会来索我的命了？”小黄浑浊的眼球散发着充满希冀的光芒。

尽管保姆给他传染了HIV，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反而越发珍稀生命了，毕竟焕发第二春时自己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的状态是那么的幸福和诱人。

他还想再享受一次，他有这样的资本，与其把财产留给网友，还不如自己充分利用起来享受人生。

“没有问题，一千万。”凤啾啾把银行卡拿了出来，同时脑海里浮现出秦咚在金店里打包金子，自己在旁边双手叉腰喜滋滋地看着的情景……哦哈哈嚯嚯……看来不久以后自己又可以帮秦咚铸造保命金身了。

啾？

啾啾？

为什么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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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写到早上五点才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