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剑,已经不能入鞘。”
剑五看向自己的剑,那慢慢溢出剑身的寒意,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悲伤。
对于已经达到剑人合一的剑五,能够明白自己的剑,能够成为剑阁剑池中的剑,都是有灵的。
如今,长剑不能入鞘,可以说是对一柄剑最大的不公,因为变成这样,就只有一种原因,自己的主人的剑心受损了。
剑心不稳,更别说修剑了,作为一个剑修,剑心是必备的,强大的剑心是支持一个剑修修行的最为关键的东西。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剑五长叹一口气,对于自己的手中剑,他已经没有办法面对了,因为这毕竟是陪伴自己走过这么长时间的佩剑,也和自己征战过江湖的。
如今,自己却不能再带着它征战了,他要去将剑心寻找回来,才能够再一次手持这长剑,为凌逍遥讨回公道。
“对不起,我可能要舍弃你一段时间了。”
剑五手中的剑鞘和长剑是分离出来的,他看向那远处的天,感觉自己身上所承担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
当初在剑阁的时候,不是很看好凌逍遥,也不想和凌逍遥有过多的交集,毕竟他作为一个像是隐居的剑修,不想和红尘交集太多。
而后,对于自己没有精尽的修为,剑阁掌教才让他跟着凌逍遥,成为凌逍遥的护道者,然后领略红尘,这样才能够体会人间百味,世间百态。
才能让自己的修行变得更加完美起来。
本来,剑五不是很相信这些,毕竟没有哪一个剑仙是和红尘纠缠不清的,他们心中自有一片天地,所以才能够心神清明,化作世外高人。
剑五就想这样,但是剑阁掌教让他成为凌逍遥的护道者,他也不能说违抗命令,随即成为了凌逍遥的护道者。
现在,他成为护道者这么久了,修为得到了质的飞跃,成为了小辈中的领军人物,实力达到了元婴修士,可以勉强和通玄初期的修士一战。
这就是他们这些小辈的强大的原因,越级战斗,不在话下,就像是凌逍遥一样,能够越级战斗,以金丹战通玄,可以说是小辈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现在,自己护道的那个人已经在自己眼前西去,自己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随后,剑心便受损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情,心中是无比的纠结。
“叮.....”
手中的长剑发出了颤抖的剑鸣之声,仿佛在说,不能舍弃它,即便剑心不稳,它也愿意跟随剑五去征战。
剑五抚摸着颤抖的剑身,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守护这一柄绝世好剑了。
“等我。”
剑五将手中的长剑和剑鞘掷出去,落入了自己面前的这湖泊中,当那长剑沉底之后,一股滔天寒意从长剑中释放了出来。
直接从湖底结冰,那湖泊被长剑的寒意给凝固了,冰有了三尺剑这么厚。
剑五将自己的剑留在了这湖泊,他要回西蜀剑阁一次,那里是他修出剑心的地方,如今也只能前去寻找寻找,能不能解惑。
没有丝毫犹豫,剑五向西蜀的方向赶路而去,这一次的他,带着众剑阁的希望下山,却带着破碎的剑心回剑阁,说来实在惭愧。
而那吴云翳的佛心此时也不是很稳,这都是他们心中的执念造成的。
像剑五就是,剑阁掌教安排他成为凌逍遥的护道者,他心中就被种下了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得保护凌逍遥,让凌逍遥安然无恙的存活下去。
结果,到头来,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凌逍遥死去。
吴云翳也是这样,白素心临死之前,寻找到他,让他给自己一个承诺,将来保护好凌逍遥,吴云翳心中残余的旧情,让吴云翳实在没有坚定下去,答应了。
结果,也是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天道雷云将凌逍遥生魂剥夺,灭杀了凌逍遥的生机,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都是他们两人心中的执念,想要保护的,都没能够保护下来。
“静心咒也没用啊。”
“佛说,缘起缘灭,缘分一说,不可强求。”
“能够遇见的,将来总会遇见,不能够保护的,将来总能保护。”
“佛说,我心自在,逍遥无边,便可驰骋天下而不怕那佛心不稳。”
“可能,我现在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层次吧。”
吴云翳双手合十,如今的他,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苦行僧。
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果回到云空寺,恐怕会给云空寺的那些师兄弟,徒子徒孙带来强大的震撼感吧。
“云空寺。”
空海身披袈裟,坐在菩提树下的巨石之上,上一次在北荒大漠灭杀凌逍遥,没想到,那召唤出来的天道雷云将自己的心魔祛除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还会有心魔,上一次的心魔是因为在大秦京都拦截白素心。
而这一次的心魔,可能就是对凌逍遥而言了,心魔占据佛心,变成了魔佛,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当时还说出了有辱佛门的言语,这都是他不敢面对的,毕竟有些东西,根深蒂固在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本来想着是这一次,阴差阳错将心魔祛除了,他就回到云空寺,负荆请罪,但是,和吴云翳的大战,让他没办法面对整个云空寺的人了。
吴云翳的神圣佛陀和他的魔佛交手,这是佛门的耻辱,毕竟魔佛不受佛门所待见,曾经的魔佛还在,但是自从如来将魔佛灭杀殆尽之后,如来就成为了佛门正统不允许魔佛的存在。
现在,他却成了魔佛的代言人,让他能怎么办?不可能抹除这一段记忆的,这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深深的烙印在了脑海中不可磨灭。
南疆之外,军队缓缓的兵临边疆之地,秦涼作为秦广王和袁天成这个将军镇守南疆,这就是他们的大战之时。
袁翎看着浩浩荡荡的行军,咽了一口唾沫,这阵势,让他有些害怕,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他还是要坚强起来,要不然自己的爹,一直会看不起自己的。
这就是袁翎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而就在前一天,收到了来自北荒大漠的前线捷报。
秦沣作为新晋的小辈,带领这凌家轻骑,首战告捷,让袁翎心中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凌家军和北荒大漠的战斗一触即发,却成为了秦沣的成名之战,这一战,刷新了众人对这个江南道的纨绔子弟的看法。
当时那些所谓的文武百官,还有青州的那些文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大吃一惊,包括作为当今大秦的掌权者的秦钰。
秦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点儿都不提防的那纨绔子弟秦沣,竟然在北荒大漠有所作为。
“秦涼,你瞒得我好深啊。”
秦钰半张脸戴着面具,一半脸却扯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千辛万苦除去了凌家这么一个隐患,结果没想到却跑出来了的秦广王和秦广王世子秦沣,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秦钰一只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虽然他在笑,但是沈月看得出他是非常愤怒的,因为秦钰的手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椅子的椅把之上,可想而知,秦钰心中是多么的愤怒,才将自己的力气释放了出来。
“圣上,你让皇后离开大秦京都,但是皇后根本就不走。”
沈月本来是接到消息,秦钰让赵湲离开大秦京都,秦钰让他去帮助赵湲收拾东西,结果赵湲不走。
沈月也问了赵湲的想法,赵湲说害怕秦钰还有什么后手,而且她要留在大秦京都,见证这大秦的落寞。
不管大秦何时落寞,她都要作为第一视角的见证者,这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个不可磨灭的执念了。
秦钰灭杀了凌天志和凌逍遥,这两个在校园心中还是有一点分量的人,当初的白素心也是秦钰让大内高手围杀的。
秦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秦,却因为秦钰的某些做法,不得不又离开了,现在在北荒大漠不愿意回来大秦。
可见,这秦钰是多么差劲的一个父亲。
“不管她,反正,我也不会去找她了。”
秦钰摆了摆手,示意沈月不用管那么多。
秦钰站在最担心的就是江南道的那两个皇室之人,秦涼和秦沣两个人,作为皇室的嫡系血脉,和秦钰相比较起来,皇室血脉可以说是最为正统。
要是秦涼发起政变,他秦钰如果输了,秦涼名正言顺的继位也不是不可以。
到时候,恐怕会得到很多人支持,这些年秦沣的隐忍可以说是秦钰看在眼里,警惕在心中。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就是秦涼现在的准备,卧薪尝胆,待到花开之时,便可一发入魂,直奔大秦京都而去,进行皇位的交换。
就像那一首诗写的一样。
待到春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戴黄金甲。
可能秦涼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时机,等到花开遍地,他便率领他的军队,突破到大秦京都。
秦钰不得不提防起来。
“你通知下发之人,让他们去查一查秦沣这些年到底在什么。”
“还有,秦涼这些年的准备。”
沈月微微一愣,随后便拱手离开了,作为秦钰站在的亲信,做什么事儿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沈月想了想,还是决定更改一些,毕竟要为以后凌家谋福利,让以后得凌家能够知道大秦的弱点,最后才能如同利剑一般,直插大秦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