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一群人站在一宽阔的广场之上,目光都看向一处,那里端坐着一个人,不过这人戴着面具,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不过看那人的华发,应该年龄有点大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人幽幽的开口,声音有种莫名的磁性,给人以心灵上的洗礼,感觉只要是他说的话,就是对的。
“准备好了,门主。”
众人士气高涨,仿佛将要面临的是一场大战,而这一场大战将会成为他们的转折点。
“好好隐藏,到时候听我的消息。”
那戴着面具,满头华发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去。
众人对着那人拱手行礼,全部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原地,一个个真的雷厉风行啊。
面具人看着众人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不过眼神中的那种空洞,转瞬即逝,而后就是那满腔的愤怒。
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让人看到胆寒的阴险的笑容,给人一种腹黑的感觉。
“门主,难道不直接去?”
一旁出现了几个一样戴面具的人,站在这人身边,呢喃询问着。
“不。”
那被称作门主的人站起了身,身上的长袍汉服衬托出他的唯美,负手而立,立于这广场之上,宛如皇者一般,但是却丝毫没有皇者气概。
那些人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还不能直接攻打吗?还要隐忍?都准备这么长的时间了,还要准备?
“我知道你们疑惑。”
那人呢喃,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白得不正常的手,伸到了空中,仿佛触摸到了什么一般,随后瞬间出手,一根银针从指间飞出。
一人影从暗中掉落了出来,眉心处有一小小的红点,就是刚刚那人手中飞出的银针。
“门主.....”
那些人脸色苍白,颤抖的站在那门主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尸体让他们感觉到了害怕,这是间谍,刺探情报,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拖下去吧。”
那人瞥了一眼尸体,没有任何表情,转身离去,在他眼神中,些人并不值得他表露出什么情感。
那几人如释重负,急忙将那尸体拖了下去,随后又来到了这人身旁。
“探子有点多。”
那人开口了,几人听到这句话,急忙跪在地上请罪。
“门主请赎罪,这是我们几人的失职。”
几人跪在地上,内心无比的恐惧,那人的雷霆手段他们是知道的,要是自己惹怒了眼前这个杀神,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行了。”
那人冷言,对于眼前这些事情,见怪不怪,要出江湖,不免有些人会出来打压,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谁有精力每天都查探是不是有探子。
那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没有怪罪几人。
“多谢门主。”
几人松了一口气,但是恐惧还是笼罩在身上,他们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触怒了些人。
几人就跟在这人身后,些人往哪里走,他们就跟到哪里。
“你们知道为什么不能立马攻打吗?”
这时候那人挺住了身形,站在一处悬崖边,看着悬崖下面的云雾缭绕,他现在就如同画中仙一样。
几人茫然,心想: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计划,我们就是帮手。
“小人不知。”
即便几人内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还是不敢说出来,这一说出来,恐怕就真的是命绝于此了。
“唐门,可不是你们想攻就能攻的。”
那人眼神中表露出一种莫名的情感,但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厌恶,愤怒。
“唐门可以称作是整个江湖防御最为森严的地方。”
“就凭前面的护宗大阵,他们要是强行闯,恐怕就只会留下几具尸体。”
“唐门暗器,唐门的毒,天下一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攻破的。”
那人看着眼前的云雾缭绕,负手而立,衣袍被风吹得铮铮作响,他身后的几人没有说话,他们也知道唐门的发展,知道唐门在江湖上的地位。
“所以,我们要欲情故纵。”
“再强的人,也有软肋,更别说他一个宗门,我就不信他就没有弱点。”
那人咧嘴笑了起来,几人看到那人笑起来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从内心而来的恐惧遍布全身。
上一次这人咧嘴一笑,就有一个二流宗门栽在他们手上,这一次,他绝对是铁了心要将唐门覆灭。
“哈哈哈,唐门,哈哈哈.....”
那人仰天大笑,随后踏空而行,消失在了山林之中,留下了茫然的几人,在风中凌乱。
“你即时会裕隆。”
白衣女子看向凌逍遥,语气不容置疑,她不想让凌逍遥受险,要是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即便凌逍遥说来北疆是为了体验白素心的路,白衣女子也不会让凌逍遥再胡来。
“你爹都不管教你。”
白衣女子很是气愤,凌天志在她这里得不到好话。
“身为人父,竟不尽当父亲的责任,放任你胡来。”
白衣女子越说越气,恨不得马上冲到凌天志的身边,给凌天志两巴掌。
凌逍遥诧异,他不知道为什么姑姑会对凌天志有那么大的成见,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姑姑,这一次,我是偷跑出来的。”
凌逍遥小声呢喃着,姑姑在他心中还是分量很足的,他也不敢忤逆自己的姑姑。
记得当初练剑的时候,白素心和凌天志没有管,只是让凌逍遥简简单单的持剑,舞剑则好,而姑姑呢?
非要凌逍遥有模有样的练剑,不练好不给吃饭,凌逍遥当时看到姑姑就害怕,不过后来知道姑姑的良苦用心之后,便不怎么害怕了,打心底的听姑姑的话。
再到后来,姑姑的不辞而别,凌逍遥伤心欲绝,好几次求凌天志哥白素心将姑姑寻回来,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你......”
姑姑指着凌逍遥,手都在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偷跑出来......偷跑出来......”
“云空寺的和尚不是给你说了,你来北疆之地,九死一生吗?”
“血光聚顶,你难道认为自己的命真的很硬?”
“无理取闹,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被姑姑指着鼻子骂,凌逍遥竟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那种许久都没有体会到的来自母亲的关心了。
白衣女子怒火中烧啊,伸出手想给凌逍遥一巴掌,举起的手,到了空中,又慢慢的放了下来。
“姑姑。”
一声姑姑,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凌逍遥,眼泪如决堤之水,流了出来。
“你知道你的命是你娘给的吗?你娘为了救你,断送了根基,你不好好修行,对不起她,你不为她报仇,对不起她。”
白衣女子当初知道白素心一人闯凌府,一剑,连破十四门的时候,急忙向大秦京都赶去。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看到浴血的白素心,白衣女子何尝不心痛?看到安详的在白素心怀中的凌逍遥,白衣女子又何尝不开心。
当她决定再战,复仇的时候,白素心阻止了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一人提剑去大秦京都,杀个七进七出,片甲不留。
但是,白素心的话,她听了,在裕隆城待着,待在白素心的身边,看着白素心相夫教子,从当时不可一世的女子剑仙,变成了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
后来她才明白,白素心的根基没有了,被打断了,怎么也不能修复了,这是一辈子的伤痕,一人力战大内高手,不落下风,还将大内高手重伤,这是何等的风采?巾帼不让须眉。
她心痛,高高在上的白衣女子剑仙,一身的剑术通天,当时的江湖何人能比肩?除了那东海王城的天下第一人之外,何人能比肩?没有一个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落得不得善终,根基受损,修为尽失,这么大的落差,换做谁,都不能忍受。
但是白素心忍下来了,就成为了平疆王的夫人,相夫教子,当了一个普通人,死后埋在了那凌天志为她种的桃林中。
“姑姑.....”
凌逍遥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命是自己娘亲给的,十月怀胎,从大秦京都杀出来,将他救出来,他怎么能不知道。
那是她娘,不是别人,根基受损,修为尽失,最后沦为普通人,死去,他怎么会忘记,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我会好好修行的,我要让秦钰他们这一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付出代价。”
“我要为娘报仇,这是我凌家的血海深仇。”
凌逍遥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娘亲当初是怎么变成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柔弱女子的。
这是凌家嗯血海深仇,凌逍遥知道凌天志一直在谋划,当初凌天志已经到了大秦京都,就当这儒圣准备一人破十四门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天志放弃了。
凌逍遥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当初凌天志会停手,他知道,凌天志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姑姑,你是不是对当初爹在大秦京都收手的事情耿耿于怀?”
凌逍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结果白衣女子没有否认。
“你爹对不起你娘,自己最爱的人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他作为男人,一个儒圣,修为战力和你娘比肩,竟然屈服了。”
“他怎么对得起你娘?怎么有脸还和你娘一起生活。”
姑姑对于凌天志的愤恨无以复加,是恨到了骨子里。
凌逍遥看着眼前这个姑姑,没有说话。
“逍遥,你的命,是你娘给的。”
“记住,你是凌家的希望,你是你娘的希望,骄傲。”
“如果,感觉到了不妙,立马回裕隆。”
“姑姑走了。”
“放心,我会在暗中看着你的。”
白衣女子看着凌逍遥,慢慢的后退,凌逍遥看着后退的白衣女子,心急如焚,他要抓住白衣女子,他不想再看到姑姑不见了。
“姑姑.....”
白衣女子消失在了洞口,消失在了风沙中,凌逍遥抓了一个空,跌倒在地上。
看着外面的风沙,凌逍遥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