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冷寒霜终于举起了黑煞。
慕容长情双眼紧紧盯着冷寒霜,眼眸越来越明亮。
冷寒霜再次出手。就在这一刹那,冷寒霜的眼睛完全睁开,血灌瞳仁。他双手捧剑,人剑合一,身影如旋转的钻头向慕容长情飞来。这一剑,剑势摧枯拉朽,周围的树木被剑气纵横切割,纷纷折断。
慕容长情身形如闪电般快速向后飞掠。
突然,慕容长情的眼睛如夜空的流星闪烁,他终于等到了那一刻。
如他所料,冷寒霜的身影只是向前飞掠了四丈左右,冷寒霜又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慕容长情双手握紧太阿,身形高高弹起,并迅速翻转,好似一个圆形电锯。两人身形相互交替旋转,黑煞与太阿在空中不断撞击,火星所带来的光华如一团红日,瞬间照亮了二人及其四周。
很快,火星不见了,光华消失了。只有淡淡的月光柔柔的洒在二人的身上。
冷寒霜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剑,鲜血顺着残破的身躯流淌了一地,但黑煞剑依然握在他的手中。仿佛此时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地从他手中抢过黑煞。冷寒霜几近昏迷,口中压抑不住,往外喷血。
慕容长情的太阿不知被震得掉落到哪里。慕容长情趴在地上,不停地在咳嗽,已经有血从口出咳出。他的身上同样有很多被黑煞划破的地方,但是相比冷寒霜,他身上流的血并不多。
不远处,谭星吉尽最大的气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看看倒地不起的二人,摇了摇头。
突然,黑暗中闪出一个身着绿裙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谭星吉的面前。
谭星吉吓了一跳:“姑娘,你要做什么?”
女子一指冷寒霜,莞尔一笑,说道:“我要把他带走。”
谭星吉摇了摇头:“他现在身负重伤,你如果把他带走,他必死无疑。”
女子美目流转,嘴角依然带着浅浅笑意:“他命硬得很,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说实话,他死不死对我都无所谓,只要在他死之前告诉我一件事就行。”
谭星吉叹了一口气:“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女子撇了撇嘴,不悦说道:“谭先生,你以为他是好人吗?别滥发善心,小心自己成为东郭先生。”
说完,女子架起冷寒霜,向夜幕中走去。
谭星吉看看远去的女子和冷寒霜,摇了摇头,扶起了慕容长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冷寒霜醒了。他觉得胸腹之中一阵翻涌,想吐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他又觉得口中十分干渴,喃喃自语道:“水,水。”
旁边伸来一个破瓷碗,里面乘有半碗凉水。冷寒霜强打精神爬了起来,来不及多想,拿过水碗,喝了起来。冷寒霜抹了一下嘴,然后深深吐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冷寒霜这才看见身前蹲着一个绿衣女子。冷寒霜扭头向远处又瞅了几眼,发现自己身处山谷之中。
绿衣女子两眼直勾勾盯着冷寒霜,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冷寒霜喘了半天气,强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
绿衣女子淡淡一笑:“你现在谢我早了些。我也不是平白救你的。”
冷寒霜脸色变得凝重,睁大眼睛说道:“你想干什么?”
绿衣女子把脸凑近了冷寒霜,说道:“我想问问你见过张天雷没有?”
冷寒霜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听说过,但没有见过。”
绿衣女子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你有没有见过《神火纪要》这本书?”
冷寒霜说道:“原来你是神火宗的人。很可惜,我没有见过。”
绿衣女子面现疑惑,说道:“你在老君亭的地底下关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张天雷,没有见过《神火纪要》这本书?”
冷寒霜笑了,但由于牵动了周身的伤口,所以表情十分痛苦,笑得并不是那么得开心。
“《神火纪要》我不知道是什么,张天雷我也没有见过。也许它是一本你认为非常了不起的书,但对于我而言,和废纸何异。”
绿衣女子冷冷一笑:“看来你是不知道了。既然你不知道,那留你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绿衣女子从身后抽出了一口柳叶弯刀。
冷寒霜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说道:“就因为我不知道,姑娘就要杀我,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绿衣女子左手轻抚刀身,淡淡说道:“讲道理?对于剑痴而言,你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讲过什么道理?杀人对于你而言不过相当于吃了一顿饭,或者睡了一觉。何必说得如此可怜。”
冷寒霜的眼眉有些颤抖:“我杀人确实没有讲过什么道理。但是你不同。姑娘你温柔美丽,恬静端庄,怎么能无缘无故杀人呢?”
绿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两个甜甜的酒窝出现在白皙的脸颊,显得格外妩媚动人:“没想到你说话这么叫人爱听。可惜我已年华不再,这些话骗骗小姑娘还行,骗我实在是让你受委屈了。“
冷寒霜故作讶异,说道:“你难道不是小姑娘吗?我虽然阅人不多,但是姑娘你一定不过二八年华。如今正是桃花初乍,一抹芳华之时,怎么能说年华不再呢?”
绿衣女子此时面现红晕,一张小嘴笑得更加欢畅,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绝。过了好大一会儿,笑声渐渐停歇。
“冷寒霜,能在你死之前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我还真有些想嫁给你了。”绿衣女子突然脸色变得如冰霜一般,“不过,你说得再好听,明年今日,依旧是你的忌日。”
说话间,冷森森的弯刀突然直直向冷寒霜的胸窝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