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琳眼见自己父亲手中的长剑也是千疮百孔,便将落魂剑扔给父亲。沙场之上,根本没有时间互诉衷肠,诸葛清琳的一个动作,就让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热泪直流。
那名将军发现了柳敬宣的举动,立刻让官军挡在自己的身前,而自己则不住地向后退去。
柳敬宣冲了数次,虽然砍倒了十几个官军,但仍然难以靠近那名将军的身前。那名将军眼望柳敬宣,狞笑着说道:“反贼,赶紧束手就擒,不然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将军得意之际,突然他的笑容消失,一柄长剑直透他的后心。紧接着,清军的后面乱了起来,只见赫连擎天双手挥动灭神和松纹,见人就杀,遇人就砍,人头滚滚,死尸成片。
赫连擎天身负金刚不坏之躯,一般的刀枪剑戟根本不起作用。清军一时之间被杀得望影而逃。
楚敬连等人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条道路。赫连擎天一声大吼:“随我来!”说着,便向北而去。
楚敬连带领林道宏等人立刻杀出了重围,跟着赫连擎天向北而去。
柳敬宣则抢了几匹清军的战马,来到了诸葛清琳等人的身前,一指南方说道:“你们赶紧走。切莫耽搁!”
诸葛清琳深情款款地说道:“那你呢?”
柳敬宣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说罢,翻身上马,向北而去。
诸葛追云来到切近,轻声说道:“我儿赶紧走吧!”
诸葛清琳眼中泪光盈盈,她看了看怀中昏迷不醒的上官云英,又看了看柳敬宣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骑上马,和诸葛追云向南而去。
慕容决绝、南宫菩宿并没有和诸葛追云向南撤退。此刻他二人也随同柳敬宣等人一路向北。他们都在找自己的儿子,慕容节烈、南宫璀云和南宫威满。
一行人向北而来,满眼望去都是苗兵的尸体。过了好一会儿,柳敬宣远远望见有三个人在清军的包围之中苦苦支撑。
慕容决绝、南宫菩宿眼睛一亮,两个老人顿时高兴得泪流满面,清军包围的正是慕容节烈、南宫威满、南宫璀云三人。
此时三人早已精疲力竭,背靠背不停地喘息着。南宫威满对着慕容节烈说道:“慕容节烈,你从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慕容节烈一剑劈倒一名清军的士兵,冷冷说道:“南宫威满,你不用说风凉话。有本事,先杀出去再说。”
南宫璀云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冲着南宫威满说道:“大哥,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大哥和父亲也不会遭此劫难。”
南宫威满摇了摇头,强装笑颜说道:“二弟,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对了,看见那个骑马的人没有,好像是个领头的。一会儿我冲到他的面前,你就踩着我的脑袋跳过去,杀了他,赶快夺路逃走。”
南宫璀云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弟弟我绝不独生。”
南宫威满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父亲向来最疼你。你是我紫玉山庄的希望。只要你活着,我南宫家就能薪火相传。不要再耽搁了。”
正在三人谈话间,慕容决绝、南宫菩宿一声大吼杀进了包围圈。慕容决绝睚眦具裂,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又似怪蟒翻山。南宫菩宿手中的大刀也是上下翻飞,刀风霍霍。清军士兵碰上此二人,顿时血肉横飞,爹妈嚎叫。刹那间,慕容决绝与南宫菩宿劈出一道血胡同。
南宫威满眼见自己的父亲还活着,突然长大了嘴巴,哭了起来。
南宫菩宿的心中也是一酸,眼泪扑簌簌滚落两颊。
“儿啊,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赶紧走!”
走字还没有说完,一支雕翎箭正中南宫菩宿的后心。南宫菩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旁的南宫璀云与南宫威满立刻扶住了南宫菩宿。
“父亲!父亲!”两个儿子大声呼唤。可是南宫菩宿嘎巴了两下嘴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便合上的双眼。
慕容决绝抬头观瞧,只见大批的清军再次包围而来。
他拉起慕容节烈,准备抢一匹马夺路而逃。突然十几杆长枪迎面刺来,慕容决绝挺身向前,用身躯挡住了慕容节烈。
慕容决绝被十几杆长枪洞穿,一声没吭便垂下了头。
慕容节烈手中幽冥剑左刺右砍,瞬间砍翻了几个马上的骑兵。当慕容节烈的左手快要触摸到父亲的身躯时,一柄马刀砍在了慕容节烈的后腰。慕容节烈立刻趴在了地上。后面几个长枪手纷纷上前,以慕容决绝相同的方式刺穿了慕容节烈的身躯。
慕容节烈死的时候,两眼仍凝望着父亲的方向,没有闭上。
另外一边的南宫一家也没有好到哪里。随着一阵密集的箭弩而来,南宫璀云与南宫菩宿的身上均中箭十几处,好像个刺猬。南宫菩宿由于哽嗓中了一箭,当场毙命。南宫威满虽有神功护体,但战斗的时间太久了,他也早已精疲力竭,神功不再。
清军之中十几个大刀手奋力挥舞雪亮的马刀,罩定南宫威满一阵狂砍,这位金刚伏魔神功的佼佼者瞬间被砍成了一团烂泥。
正在南宫璀云快要昏迷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其提到马背上。他模模糊糊听到柳敬宣在他的耳边呼唤。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璀云悠悠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坡上,山坡上,山坡下,到处是尸体,到处是鲜血。远处烟雾弥漫,喊杀声已经渐渐消散。
眼前柳敬宣半跪在地上,望着南宫璀云,神情十分凝重。
看到南宫璀云醒了,柳敬宣急忙关切地问道:“璀云,你怎么样了?”
南宫璀云苦笑一声:“我恐怕不行了。我死不足惜,只是以后再也不能侍奉在您的身边左右。有些心有不甘。”
柳敬宣不由鼻子一酸,流下泪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