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初上,月影摇摇。楚敬连站在玉凰台后院的小楼之上,观赏着天上的月亮。
赵雨杉依然平静地瞅着他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儿,楚敬连问道:“有没有查到陆无双和邱寅涛到底去哪里了?”
赵雨杉缓缓说道:“还没有查到,不过我猜他们已经离开了扬州。”
楚敬连眉头微皱,问道:“他们为什么会离开扬州?这陈桥欣和郭冲在扬州好好的,为什么他们要选择离开?”
赵雨杉一笑,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对了,我有个疑问,你为何要把梅云晟和丁漫楼给请出了敬贤书院?”
楚敬连一合手中的折扇,略带不悦地说道:“本来我想以梅云晟和丁漫楼的名气给敬贤书院增添光彩,借此结交柳敬宣。没想到梅云晟酸腐不堪,丁漫楼心胸狭窄,让柳敬宣好大得不高兴。如果不是陈桥欣和郭冲在,恐怕柳敬宣早就拂袖而去。你说还让我留这两个人在敬贤书院做什么?”
赵雨杉问道:“那对于柳敬宣,您认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去做呢?”
楚敬连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人金钱、美女难动其心,要想拉拢他眼下还很难。我们先看看再说。对了,那上官公子与诸葛姑娘是否已经离开扬州?”
赵雨杉点头说道:“已经离开扬州。”
楚敬连接着问道:“那慕容节烈现在如何?”
赵雨杉说道:“慕容节烈已经发出英雄帖,我想不日就会有人来扬州。”
楚敬连一脸凝重,问道:“那他发了几封出去?”
赵雨杉缓缓走到楚敬连身边,递给楚敬连一杯茶,说道:“四封。”
楚敬连问道:“那你觉得会有几个人来呢?”
赵雨杉想了想说道:“我想只会来两个。”
楚敬连“哦”的一声问道:“为何只会来两个,哪两个?”
赵雨杉笑道:“既然慕容节烈出自一品山庄,那一品山庄庄主就不会再派人来。南宫璀云就在扬州,紫玉山庄也不会再派人来。要来也是飞云岛、落鸟林各自派来一个人帮忙。”
楚敬连满意地点点头。
赵雨杉说道:“对了,公子。据线报四皇子、十三皇子已经动身离开北京,赶往江宁。九皇子、十皇子不日也要动身来江苏。”
楚敬连笑道:“来得好。他们来到此地,我一定让他们感到不虚此行。”
赵雨杉看着楚敬连,两人相视一笑。
扬州知府的后院开出了一片比高邮县更大的菜园,但菜农还是只有柳敬宣一人。萧让站在菜地的边上,瞅着正在浇水的柳敬宣。
萧让不喜欢种菜,这也许是读书人特有的气节。但他理解柳敬宣,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打理菜园时,柳敬宣的心情才能有片刻的平静。
前几日在敬贤书院,表面上看柳敬宣风光无限,但郭彦被杀一案仍是柳敬宣心中一根始终没有拔出的刺。南宫璀云日夜查访郭彦一案的真凶,而慕容节烈也在邀人帮忙来扬州助拳。柳敬宣很清楚这凶案背后势力的强大。自己破不了案,迟早是要被皇上责罚的。
柳敬宣浇完水,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柳敬宣从萧让手中接过一条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萧让笑了笑,又递给柳敬宣一杯凉茶,说道:“是啊,大人。”
柳敬宣喝完茶,将空杯递给萧让,说道:“不知南宫捕头查案查得如何了,我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萧让说道:“南宫捕头还在日夜查访。他现在非常羞愧,不敢见大人。”
柳敬宣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扬州城外,一个落魄的年轻人正走在通往西北的大道上。此刻他想要离开扬州城,回奔故乡。
此人正是周子健。自从诸葛清琳离开扬州,周子健的心便随同诸葛清琳一同飞走了。想想自己闯荡江湖,再看看上官云英。同样是闯荡江湖,别人意气风发,锦衣玉食,自己穷困潦倒,饥饿难熬。实指望凭自己的一口剑闯出个名堂,不想一招败北,还不知对方何人。周子健觉得心灰意冷,想要回山,再不出世。
当走到扬州代管槐泗镇时,天上“哩哩啦啦”开始下起毛毛细雨。周子健赶紧找了一个房檐躲雨。看着天空密集的雨丝,周子健感觉一阵落寞。
突然,街上传来纷乱的脚步,一群人正在追赶一个少女。不一会儿,那群人就把少女前后的去路挡住。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赤裸着上身,胸毛足有一寸来厚。
那名少女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只鞋已经跑丢了,披头散发,衣服凌乱,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由于下雨,街上本来就没什么人。再经过这么一乱,这条街上就更不敢有人走动了。
为首的大汉狞笑道:“还想跑?有大爷我罩着,你跑得了吗?赶快跟我们走,不要让大爷费事。”
那名少女见已无路可逃,右手突然多了一柄匕首,护在胸前。
为首的大汉不由得哈哈大笑,两排黄中透黑的牙齿嘎巴嘎巴不停地咬合,让人看了就恶心:“就你还想和大爷比划比划。”说完,走近少女,伸手去抓少女右臂。
少女跨步蹲身,右手匕首向大汉腰腹刺来。
大汉一惊,急忙向后退去。“好你个贱妇,敢刺本大爷。”大汉使了个眼神,少女身后突然上来两个人,向少女肩头抓来。
少女急忙回身用匕首将二人逼退。
不想为首的大汉趁机上前,一脚将少女手中的匕首踢飞,紧接着一巴掌将少女搧倒在地。
后面的二人立刻将少女架起。
大汉怒火中烧,上前左右开弓,重重搧了少女两个嘴巴。
少女口淌鲜血,险些昏厥。
大汉冷笑说道:“就你还想跑。大爷就喜欢你这种带刺的,今天晚上大爷就把你伺候得转了性。带走!”
大汉刚转身要走,发现路中间站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一把剑。剑已出鞘,雨水顺着剑尖静静向下流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