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后殿,周子健与丹丹已经骑马回转,想要杀出重围,迎面正碰上慕容节烈。
慕容节烈身形高高纵起,幽冥携带一股狂暴无匹的飓风向周子健迎头劈下。
周子健双手举起沉雪,奋力磕向幽冥。
“当”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慕容节烈的身子被震得翻了一个跟头,退出一丈开外。而周子健胯下的战马被震得前蹄腾空,周子健与丹丹险些落马。
慕容节烈吃了一惊,对方剑道雄浑,自己明显落于下风。但是他心念一闪,轻颤手中幽冥直奔周子健身后的丹丹。
周子健一拨战马,沉雪护住丹丹,双剑在黑暗中再次迸射耀眼的火花。慕容节烈嘴角冷笑,幽冥顺势划过周子健的腰际。
只听“哧”的一声,周子健的白袍被幽冥划开一道缝,一本书掉落在地。周子健眉头一皱,一提战马向着百花园外冲了出去。
此时,守卫百花园的官兵早已不成队形,周子健挥动沉雪,砍倒了两名官军,胯下的战马顺着空隙狂飙而去。
慕容节烈并未注意掉落的书。他见周子健跑了,撇了撇嘴,急忙够奔后殿。
黑暗之中,有一抹黑影飘落,轻轻拿起地上的书,揣在怀中,然后飘身又隐入黑暗之中。
慕容节烈来到后殿,发现太子、四贝勒胤禛、十三贝子胤祥都拿着宝剑,护在康熙的身前,不知在说些什么。一帮宫女、太监各拿扫帚、浮尘、烧火棍等各式各样的物件,将康熙等人围在中间。
慕容节烈急忙双膝跪地,叩头道:“卑职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四贝勒、十三贝子。陛下,您怎么样了。”
康熙一见慕容节烈,略显惊恐的脸渐渐平静了许多:“慕容统领,你来了。太好了!这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节烈急忙说道:“启禀陛下,假朱三太子等朝廷余孽正在外面攻打百花园。”
康熙的脸上立刻浮现一丝愠怒:“凤仪将军、纯悫公主何在?”
慕容节烈说道:“陛下勿忧,纯悫公主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不久就能抓住这帮朝廷钦犯。不过,陛下,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卑职还是带您及诸位皇子离开此地为上。”
康熙频频点头:“但不知我等要够奔何处?”
慕容节烈眼睛微转:“依卑职愚见,陛下还是前往扬州知府衙门的好。”
康熙一拍大腿:“就依爱卿之言。”
众人在慕容节烈的保护下,刚刚离开后殿,只听地裂天崩一声巨响,后殿的房顶立刻飞上了天。紧接着,百花园内雷鸣四起,廊柱断折,楼台崩陷,殿宇倾没。百花园瞬间火光冲天,烟雾腾腾。
康熙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双腿已然无法挪动半分。
慕容节烈眼见四处炸药狂飞,烈焰蒸腾,也不顾及君臣大礼了。他一俯身,背起康熙向北而逃。太子胤礽、四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急忙忙跟着慕容节烈向外奔逃。
百花园外的官军和朱慈焕手下的悍匪还未闹清怎么回事,便被地雷火炮炸得血肉横飞,遍地哀嚎。南宫威满与诸葛清琳一惊之下,急忙后撤。阮莫声、屠城彦等人撒丫子就往回跑。鬼道人与慕容长情等人立刻停手,纷纷飞速后退。
又是几声惊天的巨响,南宫威满等人被巨大的气浪卷出数丈开外,饶是轻功卓绝的诸葛清琳也被炸得满身焦土,一脸黑灰。除了南宫威满,慕容长情、上官云飞、上官云英、诸葛清怡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他们身上的衣服不是被炸得破烂不堪,就是被火焰烧出了无数黑洞。往日潇洒飘逸、风华隽逸的身影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一个个惊恐万状、神形俱灭的脸庞。
鬼道人不愧为鬼道之名,地雷火炮除了将他的八卦仙衣炸得粉碎,他的身上竟无一处受伤。但阮莫声、屠城彦等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气运了。除了早先败退的几人,剩下还在交手的皆被震得口吐鲜血,浑身是伤。
朱慈焕被这隆隆的雷声吓得脸色惨白,神魂摇曳。程启然一见不好,立刻将朱慈焕架上一匹高头骏马,自己则冲着其余的人一招手:“快撤。”说罢,翻身上马,向着西城门而去。
朱慈焕手下的护法、金刚多有受伤,但是眼前情况危急,只得纷纷抢了没有受伤的战马,跟着朱慈焕夺路向扬州西门而去。
舵主陈达眼望死伤无数的舵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咬了咬牙,飞身上马,向西冲了下去。
守卫百花园的侍卫和官军比朱慈焕的手下死得只多不少。地雷火炮过后,百花园成为一片焦土和火海。到处都是官军与马匹的尸体,只有极个别的骑兵落荒而去,不知所踪。
玉凰台的纯悫公主听见远处隆隆的雷声,吓得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落在楼板上。她望了一眼窗外,百花园的方向已经火光冲天。公主纯悫再也坐不住了,她没有丝毫停留,带着程浩然与何文弱飞身下了玉凰台。她连看楚敬连一眼都没有,她已经无暇顾及。公主纯悫出了玉凰台的大门,带着三百骑兵,风驰电掣赶往百花园方向。
纯悫刚刚离开玉凰台,楚敬连立刻带着赵雨杉飞身赶往玉凰台的后院。赵雨杉一边走,一边问:“阁主,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楚敬连急速说道:“今夜信炮比预定计划早了一个时辰。只怕丹丹那里已经遭遇不测。东门与北门的信炮已经来不及点了。通知所有的弟兄,今夜全部从西门逃脱,一个不留。”
说罢,楚敬连在后院拉过一匹神骏异常的战马,打马扬鞭向西门而去。
楚敬连刚走,玉凰台的上空响起三声信炮,赤红的光弹划过夜空,照亮了扬州大地,最后如片片梨花瓣飞洒开来。
扬州知府柳敬宣正在屋中休息,来自百花园方向的隆隆雷声,将柳敬宣瞬间惊醒。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脸上气色晦暗难明。他犹豫片刻,披衣而起,登上朝靴,换好官服,走向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