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谦拿着血莲一路往外走去, 像是拿了千斤重的石头。
莯怀跟着他们出来,为刚头的事,她实在不知该跟柳澈深说什,便看恒谦手的血莲, “这血莲你要尽快服下, 否则会失了成效。”
恒谦似乎还在纠结, 看柳澈深一脸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样子。
这血莲太过贵重,还是师父送的, 他不敢吃。
柳澈深见他这般, 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血莲, 半响才口温和道:“既是师父给你的,就早些吃下罢, 好好准备修仙大会, 免得辜负了师父一番意。”
恒谦闻言似乎五味参杂,许久才口,“我明白了, 师兄,你别介意,师父必是觉得我太弱了, 怕我在修仙大会上给她出丑。”
这可未必, 血莲能大大增加仙力, 现在给, 无异于帮着他作弊, 显然是希望他得第一,如此明显的偏,便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柳澈深这样思缜密的人。
柳澈深微微颔首, 没再多言,往外走去。
莯怀见他离,也没再多留,往走去,迎碰上了先头林中遇的女弟子。
女弟子知道了刚头的事,颇为不好意思,“子怀,这事全赖我那张嘴,我一时嘴快,不知晓他们竟然会说出去。”
莯怀倒是没放在上,只是她实在有些疑惑,明明没有的事,怎就传得这般有鼻子有眼?
“无事,都是玩笑话,只是往后莫再这样的玩笑,我实在受不起。”
女弟子闻言一脸疑惑,“我是真看到了,难道子澈师叔抱着的不是你?”
莯怀闻言一顿,“我?”
“是啊,虽说离得远些,但我看得清清楚楚,这女弟子,就你一个人梳男儿头。”女弟子看着她的马尾,颇有几分偷笑,示意她不要再隐瞒了,毕竟她都看见了。
“你确定看见的是子澈吗?”
女弟子用力点头,一脸肯定,“是!绝对是,我谁都可能认错,但是子澈师叔绝对不会,他可是人群一眼就能看见的人!”
莯怀愣神许久,等过神,自己经了大堂。
子澈那样的气度和身姿确实不容易认错,可若说他和别的女子亲密缠磨,她是不信的,他那样君子端方的人,绝不可能!
可如果不是他,女弟子为何这样说?
莯怀思来想去,总觉得哪不对。
一个弟子从她身旁经过,端着手滚烫的汤,“好生烫,好在我没有喝,不然可要烫红了嘴。”
莯怀脚步瞬间顿住,猛地转头看那弟子,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神惊愕。
那莫不是……他和他的师父……!
延绵不断的山,重重叠叠,近的浓,远的淡,遥遥看去,像水墨画般风流写意。
山林如此,山中缓步行着的人亦是如此。
柳澈深作为大弟子,得跟随长一道去布置结界,才到地方,就碰见了付如致。
柳澈深一派平静,伸手行礼,“师叔。”
付如致点头,“你来的正好,掌门正有事要问你,他在前头。”
“是。”柳澈深依旧平静。
付如致却察觉到了哪处不对,他有些静得太过,虽说往日也是话少,可没有这般生冷。
他细细一看,一眼便见那衣袖似有烟气透出。
他一时疑惑,待柳澈深经过身旁,当即伸手抓他,三指诊脉,片刻后,眼睛一睁,“你……!”
他当即抬起他的手,拉衣袖,果然看见手腕上一缕烟气若隐若现,他反应过来,当即压低声音,“你何时被魔缠上,可是在幻境中?”
柳澈深看着手腕上的烟气,倒也没有惊讶,收了手,“弟子在幻境中未曾防备,一时不留神被些许残念牵动,让得了可乘之机。”
付如致神凝重,“你速与掌门说明况,随我仙门闭。”
柳澈深却依旧平静,“师叔放,魔散,留下的只是一缕残烟,我能控制住,不日便能将脱离,还请师叔不要告知他人。”
此事确实不好对外说,堂堂仙门的第一大弟子被魔所困,谁都会刨根究底猜测他的欲望是什?
更甚者还会有人说他修不稳。
流言蜚语最是可怕,想要毁掉一个人也不是难事。
付如致沉默半响,倒也信柳澈深,他自来稳妥,况且这魔种下的并不深,只消花些时日就能脱离,并不足以为惧,只是得千万小才是。
“既如此,你要留,莫再探得你的思。”付如致从衣袖拿出一个药瓶,“这是绿麟粉,你将此药涂以手腕,可以隐藏一二,万不可被别人发现。”
柳澈深接过药,神温和了多,“多谢师叔。”
付如致看着他转身离,忽然叫住了他,“子澈。”
柳澈深闻言看来。
“切要修静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付如致显然话有话。
柳澈深闻言默了片刻,“弟子明白。”
付如致见他如此,虽说有些担忧,但也安下了,魔虽难除,但子澈思坚定,断不会有事。
拈花逛了屋,想起柳澈深那般平静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这简直是圣人了,都偏到这般地步了,还这般有礼有节,果然是君子。
不过他应该能从莯怀那得到些许安慰,毕竟有饮水饱。
可惜莯怀是恒谦的白月光,早晚是会属于恒谦的,他这一生本就是个悲剧,无论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都是别人的。
不过他这般君子,想来也会看的,如话本所说,他看了,以至于太过看,让恒谦都有些愧疚,愧疚到把小师妹让给他,三个人纠纠缠缠,洒了整整四卷的狗血。
拈花想到这,突然意识到了什。
这柳澈深现下和莯怀打得火热,那就意味着他没有对荪鸳鸳根深种,这不白忙活吗?!
拈花想了一想,默叫系统,‘你这节走好像不太对,柳澈深怎和莯怀亲上了?’
系统没有复,长时间都在静默,似乎在消化什不能消化的认知。
拈花见不作声,‘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叫我去拆散柳澈深和莯怀,这可不符合我的人物行动轨迹,我这个人物设定是不喜欢柳澈深的,不可能为嫉妒去拆散他们,别指望什活都加我身上,我又不是慈善家。’
系统:‘……’
系统沉默许久才口,‘不需要你做这些,你要做的是逐柳澈深出师门,不要违背你的人物设定。’
拈花闻言思索了下时间,快了。
逐他出师门的时间近了,她的死期也越来越近了,只是不知他到了那时,还会不会杀了自己?
不过依照他现下的冷淡程度,实在难说。
“美人儿~”
“大哥!”
人声和蛇语一起传来。
拈花抬头就见迦禹坐在窗口,大蛇呆在他衣服,看见她一脸兴奋,“大哥,好久不见,还记得小弟不?”
“记得。”拈花点头,为了求秘方可劲讨好她的蛇就只有这一条。
大蛇听了可兴奋,在迦禹衣服打了好几个转。
迦禹见状手拍衣服,了的窗子,看她,“你会蛇语?这久以来,见过会蛇语又会人语的,只有那繇。”
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有一种夜凉湖漫过全身的感觉。
拈花没放在上,“那是我朋友了,当然学了点技能来。”
迦禹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一个修仙之人竟然还认识繇这种穷凶极恶的上古凶神。
一时越发觉得可以合作,“你先前说要与本座合作,说说看打算怎合作?”
拈花倒了杯花茶,抿了一口,“我可以帮你做魔族的主人。”
“呵!大言不惭,你怎帮我,你连魔界怎去都不知道!”
拈花看着他一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怎帮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就可以,魔都不是我的对手,魔族更不是。”
迦禹听到这话多少正经了几许,有欲望的人不可怕,为他有所求,便有压制的东西。
可没有欲望的人,却难以压制,为她什都不求,什都不在乎,没有软肋,那就无处可攻。
这种人是极难对付,更何况她还有了魔的内丹,法力大增,与她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迦禹一时颇有几分忌惮,“你帮我成为魔族的主人,那是不是要我帮你成为仙门的掌门?”
拈花缓缓摇头,“掌门之位我志在必得,不需要你帮衬。”
迦禹看着她微微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阴笑出声,“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狂妄的人,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
拈花看着他的笑,颇有些一言难尽看他,强忍没怼他,一时脸都憋红了。
迦禹见她脸红,越发起了拿捏她的思,“你想要我帮你什?”
拈花缓了一阵,别视线,“我要你在我出现危险的时候,随时都能来帮我。”
迦禹听到这话一愣,“什意思?”
拈花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的一轮月,半响才口,“我接下来的时间,随时都可能死于意外,我不想死,只想平安无恙地离这个世界。”
迦禹:“???”
迦禹:“……”
那特到底是死,还是不死?!
迦禹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什意思,你在鄙视我吗?”
每一次讲的话,都让人有种文盲的错觉。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我要你出现的时候,你随时都要出现,这个生意你不亏。”
迦禹听完默了片刻,“我怎觉得像是成了你的奴隶,随叫随到?”
“你误会了,你是救我性命的恩人,是我的盖世英雄。”拈花非常诚恳地看他,胃经下意识为她违的话翻腾了。
迦禹倒是满意这个说法,姑且算是同意了,看着她的脸,阴森一笑,始惯性调戏,“其实我不止可以保护你,还可以呵护你。”
拈花看着他这般好看的脸,却笑出猥琐的味道,瞬间想到了那个春梦,如果是迦禹这张脸,这种猥琐的笑的话……
她强忍了半响,还是没有忍住,干呕了出来。
迦禹脸上的阴笑瞬间顿住,“你什意思?”
“对不住,你笑起来太有味道了,让我颇为崇拜。”拈花说完这一句,想起他的笑,又条件反射干呕了一声。
迦禹脸色瞬间阴沉,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他遇到了这个人以后,始有种自卑的绪弥漫头。
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比如这张脸,还有精设计的笑,都有了一丝见不得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