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安士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在才让房间重新恢复干燥，就在他躺下不到十五分钟考尔博士就再一次推开了大门。

“你有新地方睡了，跟我来吧。”皮安士颇为不满的揉了揉脸，但是介于博士的低气压皮安士还是只能套上鞋子迷迷糊糊的跟着博士进入一个尘封已久的房间里，皮安士挥挥手驱走面前的灰尘。

博士拉下罩在一台机器上的幕布，显露出机器的真容，一台造型古拙的机器出现在房间正中，博士伸手敲敲机器旁一人多高的透明培养舱，将手指插进机器的接口中。随着嗡的一声轻响，机器上亮起代表运行正常的绿灯。

“系统初始化完成，欢迎使用锡安”因为时间久远机器的声音有些失真。考尔博士在暗淡的全息键盘上敲打几下后低着头命令道：“进去。”

“啊？哦，这干什么的”皮安士看着面前升起的培养舱舱门带着满腹的疑惑钻了进去。培养舱舱门迅速关闭，伴随着气密锁“嗤”合并的轻响，外界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等一会尽量放松正常呼吸就行，把面前的电极贴到太阳穴上。”考尔博士透过培养舱内的扬声器对皮安士说道，皮安士从很快在透明的舱壁上找到两块连着细细线缆的电极贴片，乖乖贴上太阳穴后舱底开始涌出橙黄色的液体，橙黄色的水位迅速上升，很快就没过了皮安士的胸口。

“正常呼吸，里面的含氧量很高。”这时水位已经淹没了皮安士的下颌，皮安士依然有些紧张，他还能依稀想起梦中痛苦的窒息感。

很快水位就将皮安士的口鼻彻底淹没，一开始皮安士还打算憋着气，但是没过多久就因为缺氧本能的呼吸了一口，呼吸道被液体侵犯后的自然反应就是剧烈的咳嗽，可是剧烈的咳嗽在液体中让更多的氧气涌进气管，皮安士痛苦的挣扎了将近一分钟，直到肺部也充满橙黄色液体后才停下。

因为皮安士的呼吸终于开始变得顺畅，这种液体中的氧气让皮安士的肺部能够轻易吸收，皮安士略带惊讶的挑挑眉毛张大嘴深呼吸了两口，确认呼吸不会有任何痛苦后对博士竖了竖拇指。

博士点点头按下全系键盘上一个红色的按钮。没过几秒皮安士就毫无征兆的陷入沉睡。如果不是他胸口悠长自然的起伏其他人很容易把皮安士当作泡在防腐液的标本。

博士看到皮安士进入沉睡后从机器的端口出抽出一根线缆连接上身上装甲手腕处的开口。很快博士的目光陷入了茫然。

皮安士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空荡无人的教室内的第一排课桌后，讲台上是考尔博士。

“以后每天睡觉的时候你都会在这里上课，你会在两百个标准睡眠时段里掌握祭术真正意义上的初步应用。”考尔博士用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教鞭抽了抽讲台。

皮安士看着讲台上的考尔博士眼角直抽，他迟疑片刻还是举起了手，在考尔博士的点头下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考尔博士，请问祭术的初步应用不应该是每个学会成员都必备的吗？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上课。”

考尔博士迅速给出回应：“祭术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学科，为了保证成员们能快速掌握我在第二代元老会任职时进行了对其进行了简化。我在这里对祭术进行了一些基本建模，一些不过于复杂的祭术依然有效。”考尔博士的言语中透着一丝骄傲。她伸出手指点点讲台，动力装甲覆盖的手指敲打在讲台上发出脆响。一个泛着银光的透明气泡出现在了皮安士的面前静静悬浮。

“这是个能抵挡宏炮射击的微型护盾，没有能源，不能用任何技术去解释它的原理，打爆它。”

“科学修正拳！”

皮安士只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引发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次回过神来后自己依然坐在教室内。他有些茫然。

“刚刚你的概念刚刚被护盾的爆炸抹除了，过去，现在，未来就把你放逐了。不过这是在理想状态下的模拟而已，所以你还能坐在这。”考尔博士又用手指点了点讲台，又一个一模一样的护盾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握住它，别发动任何能力。”皮安士迟疑片刻伸手握住了护盾，这次的护盾温顺得如同被安抚的猫咪。

“再发动一次术式。”

接着皮安士就又茫然的坐在座椅上。

“又炸了？”

“没错，你的科学修正拳的核心是“证伪”而我的护盾其实也只有一个概念核心。”考尔博士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就是承认，我承认了你的证伪，那么我的护盾属性也会变成证伪，我证伪你的证伪。”

考尔博士的两个拳头撞击在了一起。“在锡安系统里我们的一切都是平等的，那么我也证伪了你的证伪，引发了悖论。我的护盾和你的拳头产生悖论冲突引发发了泛人类史力量的爆发。我的护盾和你本身就被泛人类史作为悖论抹除了，同时因为巨大的现实扭曲引发了湮灭。”

皮安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考尔博士格外有耐心的点点头，经过合成器的嗓音依然怪异嘶哑：“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会想用诺尔弗萨鲁系统教你祭术，因为诺尔弗萨鲁系统内是一种现实，而锡安系统是对其的拙劣模仿，不管怎么拟真，它都是一场梦。简单来说就是诺尔弗萨鲁系统内无论你呆上多少个纪元，你醒来后都会只是一场梦，而锡安系统只能让你的一场梦变成一个星期。”

考尔博士似乎有些犹豫，沉吟片刻后还是继续说道：“但是诺尔弗萨鲁系统现在不稳定，你掉进海里就是一种表现，如果你继续下沉你会变成什么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你会成为学会的首要抹除对象。”

皮安士的脑子里对掉进海里后所见所闻的记忆几乎只剩一点碎片，皮安士只记得一团比漆黑更黑的阴影。他只能点点头。

“那我抓紧时间吧，要想了解祭术就要先了解祭术的这种一切力量的基础到底能演化出多少东西，首先我们先看看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