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忽的横过一道银带,带着猛烈的破风声,转眼,已接住了那朵凋零的百合。在他的怀中,她双目微闭着,一滴滴泪珠不知怎么的,比刚才流的更快了,顺着那晶莹光华的脸颊缓缓滑落,不知怎么的,似也有两颗水珠,滴落到了她光洁的额上。
呼啸的风,此刻仿若也变的轻柔了,只是轻轻仰起他们的衣衫,柔和的阳光均匀的铺洒在他们身上,同样深不见底的悬崖,同样是紧紧依靠,天空却已不是灰色,阳光却已穿越了阴云。
她不敢相信,在八年之后,自己竟仍会倒入一个比当初更宽厚温暖的怀中,她不敢张眼,怕这只是一场梦,但鼻尖传来的淡淡气息,与那实实在在的阵阵温暖,却告诉她,这不可能是梦。
金袍女子面若寒霜,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星然。她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与那绝代风华同时绽放的,却还有一股股浩大的威压,她冷冷扫过面前这个已是圣位中期的强者,目光所过之处,金袍纷纷破碎,露出了白的仿如透明的身体,女子虽对一切已是默然,但忽受如此之辱,还是忍不住一股羞愤涌上心头,含怒出手,一道道精神念波带着撕碎灵魂的震撼力狂涌向面前女子,但让她恐惧的是,这些精神攻击只要一近这个女人身周一米范围内,就会自形莫名的消失,她双目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盯着星然,想逃跑,却是双足发软,一步也迈不出去,星然双脚离地缓缓飘起,眼瞳如两颗绚丽的紫宝石般凝聚成两团紫芒扫过女子完美的胴体:“不错,灵魂也够强大,正好,我需要这么一个补品呢!”
她的双手,猛然间探出,转眼已分别印在了女子的头顶与心口,随着一声凄厉的难以形容的尖叫,自她的头顶与胸口分别放出两团彩华,彩光缓缓的被星然收入了体内,温养着自己的神魂,这个女人虽只达到圣位,但灵魂力量却是出其的强大,直到半小时后,那回荡山尖的凄厉哀哮才缓缓弱了下去。
她,缓缓张开了眼,那张冷俊的脸是如此的陌生,当她确定抱住自己的是一个与己年龄相仿的异性时,正欲挣脱那让她无比留恋的怀抱,但那头在风中飘舞的紫发,和心中莫名涌起的感觉却阻止了她,她从未怀疑过这种感觉,但今日,她却无法去相信这种灵感,即便那是让她千夜难眠的感觉,直到,那一声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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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仰望星空,只为看见你的脸;多少次早早安眠,只为在梦中与你相见。三千个寒夜,我难以入眠,只因枕边,少了你的言。
一个眼神,能转达千言,他们都只是呆呆的凝望着面前的这张脸,时光,仿佛已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那张冰冷英俊的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没有了昨日的冰冷默然,有的,只有如孩童般的纯真,与那份难以掩饰的狂喜。怀中的这个至亲,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玄灵缓缓抬手,那颤动的指尖在空气中一寸寸的移动着,是梦么?和无数个夜里所见的情景一模一样,直到那只晶莹的小手,终于触摸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万语千言,终化为两个字:“恒恒。”
“姐姐!”
“我还以为,还以为……”
风,在轻轻的叙说,叙说这相见的一刻。转眼间,日已西垂,玄灵静静的听完了弟弟这八年的人生。
“恒儿,你真的长大了,已经可以让姐姐依靠了。”她望向西沉的太阳,眼中有着骄傲、有着喜悦,也有着几分淡淡的暗然。八年未见,已是物是人非,曾经的那个羸弱孩童早已不在,从此,也再不会有人靠在自己的怀中,坐在御书房的花坛下,一起数星星了;也再不可能有人,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在温暖的被窝中,瑟缩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讲那水神明晰与雷神灵英的故事了。只是,她清楚,一只雄鹰,总是要搏击长空的。那份幼稚、那分纯真,总是会被那狂风骤雨,雷光闪电所消磨,只要那份情感不变,就已足够了。
玄恒与姐姐一起,凝望着那轮绚烂的残阳,八年前的现在,他也曾在这片悬崖上,亲眼望着一名主神远去,许下承诺,必会成为一名绝世强者。如今,诺言已现,面对曾经的亲人,再也不必向以往一般羸弱无助;再也不用如当年皇宫大乱时一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依靠姐姐,将自己带出皇城;再不用面对十个仅仅七八阶的骑士,无力抵抗,终摔落悬崖。一切,都变了啊!对这位一生中最依赖的血亲,已不存依赖之心,但那份情,却是丝毫未变的,即使在时光的长河中冲刷了八年,也只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