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悦给高胜赞说了说,渡君说来小住一阵,犹如一把刀子插到了他的胸口。
他冷漠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眼泪,而是充满了仁慈和希望。
他对蜜悦说:“你决定吧。”
而在陆活的别墅里,渡君知道她在蜜悦那里也许什么都不是,所以看着这个陆活,也觉得十分难相处。
男人和女人究竟因为什么纠缠在一起,她想着。
陆活哭了,他的声音惊扰了好多好多人。
他哭了,他第一次因为恋爱而哭泣,在他的人生观里,这就是耻辱。
渡君说:“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人最值得信任,可是,我的闺蜜也是那样玩弄人,我想我也没有必要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会有真心吧。”
陆活突然站起来,握住她的手猛砸自己的心:“难道这不是心?”
渡君说:“很早以前我还相信,每个人都会捧着我,像捧着一个宝贝一样,可是我才知道我就是命如草芥。”
陆活突然像发狂似的,强硬的撕扯要上了渡君。
渡君才说:“好像爱情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似的。我觉得这个世界总要把一切都封印起来,等到一切已经不再有趣有意思,才强迫每个人打开。”
她看着陆活:“你真的爱一个女人你会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她。”
说完渡君就又睡了,她总是疲倦得不得了。
陆活已经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他失去了一切。
他质疑这个世界的善良正义在哪里?难道早就已经成空……
睡眠是冷静中的一抹亮光,在不能睡着的时候,生命是痛苦的,痛苦的蜷缩在一起,连手脚都分不清楚。
陆活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弱小,我不会让你一直弱小下去。”
渡君说:“谢谢你。可是我真的是在谢谢你。”
陆活仰天长啸:“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妖女……”
渡君捏紧床的一角。
陆活几乎都要疯了。
渡君说:“我这辈子最不信任的就是感情。我最不需要的感情却是我心中永恒的痛。我想,一个人,要是有能力,就一个人好了,但是内心深处毕竟没有办法适应得来啊!”
陆活听了,已经无法伪装,他哭得稀里哗啦。
他说:“我也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他们都会背叛一个人。”
渡君说:“也许这就是人类的脆弱性。”
陆活根本没有办法再像他想象的那样成熟,他哈哈大笑着。
陆活说:“然而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就是个脆弱的人。”
渡君却说:“或许是因为你不在意你爱的人吧。我介意,因为,我的心里就算他没有过我,我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他的负累。”
渡君说:“我没曾想过要和谁在一起,或许就是因为,我只能伤害他们,何必这样辛苦呢!”
陆活没有说话,然后他站起来,笑嘻嘻的说。
“我没有女人,一个也没有,只为了等你,你不可以离开,绝对不行。但是也许我的方式有问题,我会尽可能温柔一些。我不可能要一个普通的女人。”
他扔下她离开了。
她问他:“有什么必要隐瞒,你根本不需要我的陪伴,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对于你来说,我弱得不具有吸引力。”
他笑了笑,然后难过得想哭:“不需要有吸引力,是你就足够。”
渡君说:“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和伪装,今天撕开了你陆活一张面具,你又会戴第二张,第三张。”
渡君说:“不是我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我遇见过多少骗子,善意的欺骗都不止一次两次。”
陆活又回来了。
他说:“我又能怎么样,我只不过是害怕失去你。我伪装那么多不过为了讨你的喜欢,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成为一个强大的人,介意是不是弱小又怎么了。我不喜欢弱小的人,又怎么了。”
渡君说:“我不是一个弱小的人,我是一个没有勇气没有信心的人啊!”
他笑了一声,然后又站直了些。
“我是,我是一个弱小的人,但是我不缺的就是勇气和信心。你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我不能没有你。”
渡君说:“过来,我要抱抱你。”
陆活很开心抱紧了渡君,却发现渡君身上有好大的药味。
他问:“你的病什么时候得的?”
渡君说:“我有了异能前后就一直特别虚弱,走路什么的,都不大能行……”
他问:“你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异能?”
渡君说:“主要还是不久前,但是也是一些机缘巧合而已。”
他问:“也许强者都更加的艰难一些。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查到像你这样的反应,只希望不要太长期,一直痛苦下去就不好了。”
渡君靠在他身上,他依旧闻到她身上有股难闻的药味,他说:“我觉得你病得不轻。你自己配药吃吗?”
他摸摸渡君的手:“我觉得你可能中了什么毒,毒一下子变成了某种病,否则你怎么会这样难好啊。”
渡君说:“嗯。有你在,突然觉得好温暖。”
他笑了笑:“是爱你的人,当然温暖。我就是爱你啊。”
渡君说:“很想亲你一下!”
他笑了笑,然后就轻轻吻了她一下,因为他实在不喜欢药味。
他说:“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都被孤单死寂寞死了。”
渡君很开心没心没肺的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他笑着:“哪天带你去我们公司看看,把你打造成总裁夫人,你一定会很开心!”
几年前,陆活才刚刚满30岁,他生日那天他就许下了一个愿望。
他要娶一个最最善良的人当老婆。
那时他尚未有太多的家族价值,也不过是家族中一个不太起眼的人物,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包袱。
他是爱渡君的,这在他几年前是万万想不到,那时他唯一喜欢的人就是马丽安美,一个美国的女明星,他和她来往甚密,但是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她不够善良,其他一切都具足了。
而见到渡君的第一面,她不过是个街边女,她并不是太自信,这就不够吸引人。
可是她至少是个豪气的姑娘!有些地方想起来,他也觉得相当温馨。
她是个美食家,这说明他们的家庭会非常的和睦。
他也没多想什么,毕竟那时他也喝多了。
他回忆着几年前自己和那个美国女人的大胆“入戏”时,至今还心跳不已,她的胸可以说可以包容一切,可是在人格魅力的面前,她还是败了下来。
渡君有些怪异,可以说甚至是怪异极了,但是她却并不让人反感。
有时也蛮有趣。
甚至会让人欲罢不能。
她的身体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感觉,可能不是太符合现代对女人的要求,但是也是相当饱眼福了。
他想,他要告诉她吗?他并不打算让她去找其他的男人。
她会选择当他的妻子吗?
而渡君也觉得这次失忆差点就要把自己从哪里生的,叫什么都忘记了。
一个人的失败不算什么,还好,他的男朋友并没有嫌弃她。
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
什么东西像是错了位。
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渡君心里也觉得。
可是如果换在几年前,这两人一定没有任何语言。
他们一定见面就打开了。
因为陆活喜欢女人有香艳的浮夸感,而渡君是个老老实实胆怯又羞涩的女孩子。
可是在相遇的那天,这样的违和不知为何又没发生。
酒足饭饱,或许也有着一定情爱催化吧。
可是高胜赞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想。他的渡君是温柔的,并且一直都是,从不曾有一分钟不可爱不聪明的时候。
也许男人和男人就是有些不一样。
而蜜悦是一种极容易诗意化的人,她会把每一种美好放大到极致。
她确实也没有让渡君来她那里小住,她不想让渡君好过,倒不是怕对不起她。
而渡君又不知道蜜悦心里还打着小算盘,要是她突然来,她还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不让她把自己的秘密抖个干净,她都不好说她自己是个懂科学的人。
但蜜悦对高胜赞却是充满了爱心。
在床前,她袒衣问他:“什么时候将你的心交给我?”
她诗意化的个性,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高胜赞说:“不管你是不是我要娶的人,我都不会浪费时间在与你对话上。”
蜜悦看到了花开花谢的繁荣,又等来了春夏秋冬的匆匆。
她总是在这种时候下意识的想起渡君,她总觉得这里是她埋伏在了这里。
她总是诗意的想起渡君哀求着哭诉着,跪在台阶上,双膝都磨破了的样子。
快乐是无法掩藏的,这是诗意实在无法解释的地方。
可是蜜悦又问高胜赞:“假如这次我再也不回到你身边,你会想念我,直到发疯吗?”
高胜赞说:“有什么好想念,没有你我会更开心。”
蜜悦似乎听出了什么,一种美好的嘲笑。
她继续诗意的展示着那些被隐藏的棱角。
“贱人才会拆开两个相爱的人。我没有必要为了你而活!”
高胜赞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根本不能承受和一个完全不爱的人在一起简直比卖身给魔鬼还可怕。
他说:“这或许不是你最后一次诅咒我,我不相信你真的就那样看你的小姐妹渡君。”
蜜悦说:“你活着就是为了要在我面前不断的炫耀她,你就有底气了对不对!”
高胜赞突然很虚弱:“我就是出了名的念旧,我就是一个单身到底也不愿有一点对不起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