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呀吃呀,自己拿呀,嘿,你这小鬼。”
老团长凑下去,掂起块点心递给她。
“老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小主任恭恭敬敬接过来。却没吃而是望着他,忍不住心里一动,老团长的脸上,竟堆满了莫明其妙的笑容。
“这人哪,也不知咋的?一忽儿就老啦。
当初跟着路过的红军走时才十三、四岁,一忽儿就七十出头啦。七十多啦,老想着身后的事儿。我光荣了不要紧,可我的独门外侄怎么办呐?我死去的老爹不抽我才怪。小徐呀,你在听吗?”
“在,听”
“独门外侄今年奔三十二啦,老窝在小县城也不是个办法。是能来到这大都市,嗬,前途大着哩。”
老团长嗞的喝口茶水,用手揩揩嘴唇上吊着的水珠,继续道:“我就想到了你。”“我?”“就是你,小徐,这几年来我对你如何?”
“好哩,我有今天,全靠你哩!”
副主任感激地说:“老团长,您有话就直说吧,我听着!”
“好吧,我捉摸着,你要是跟了我外侄,一切都好啦。”“怎么个一切都好?”“外侄可明正言顺的调进大市,你也不用一天担惊受怕。”
“老团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啥?不明白?咋就个还不明白?就是嫁给我外侄呗!”
老可老婆一下白了脸:“老团长,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可是有老公的。”“就是那无钱无业无房的傻大个吗?呔,休了他,改嫁!”
老团长似笑非笑的望望她。
“小徐,这么年来你咋就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副主任站了起来,气喘得急切:“老团长,我尊重你,我相信您是一时糊涂,人都有犯昏的时候。您是前辈呀,别逼我好不好?再见,我该下班了。”
老可老婆回到家往床上一躺。
待她醒来时。
有人摇着她的房门大声叫:“小徐,徐芳,老可出事了,被警察抓了。”徐芳抖动着双手拉开了门,鲍磊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撞进来,一把拉起她。
“走!”
“怎么回事儿?”
“老、老可和叉叉裤都被警察抓走了。”鲍磊一边气吁吁的拦的士,一边东张西望:“快走快走,出事了!”“到哪?”“市看守所”
“哦,对不起我要加油。”
“加你妈个头,拒载?老子告你去。”“哪?”“市公安局”“的…“我操你出租车公司的八辈子妈,你个龟孙子。”
市看守所。
七八个着装的城管摇着铁门。
“谁?干什么?”“我们是本市××街道城市管理稽查队的,来看咱们吴队长和凶手。”“手续呢?”“还要什么手续?哥们,都是吃这碗饭的。”
……
“哎哟,你们敢打人?不是文明执法吗?我认识你们,××区城管,吴队长的兄弟伙。”“还怕你不认识呢,揍你俩兔崽子又咋的,呯!呼!”
“哎哟,警察警察,救命呀。”
“救命?进了这儿没人能救你俩傻B欠揍的,呯!”
“打吧打吧,有本事把咱俩打死。”“呯”“哎哟”“谁?干什么?”“同志请问,刚才抓进来的人关在这儿吗?”“谁?你说名字。”“老可和叉叉裤。”
“哦,是不是袭警被抓的一个小个子和一个大个子?”
“就是就是。”
“手续?”“还要手续?”“去去去,这是看守所。没手续探什么人?让开让开,一边呆着去。”老可老婆哇的一下哭开了:“呜,这不是活活欺侮人吗?呜!”
鲍磊红着眼睛。一脚踢向铁门。
“咣”哗啦啦,子弹推上了膛:“跑到这儿撒野,不想活了?”
“妈的,有种朝我开枪!”“我数三下,一、二、”老可老婆扑了过来:“走,鲍爷,我们走。”“别拉我”“快走”
“老、老团长”
“哎呀,你怎么了?整一个熊猫眼青柿子脸,出了什么事儿?”
“呜……呜!”“唉,别哭了,都怪我都怪我。昨晚我也认真想了,呸,你个老混蛋,怎么说出这种鸟话来?动起了这歪心眼儿?唉,造孽呀,活活折拆散人家小夫妻俩,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只有以前的国民党才干得出嘛,别怪我!”
“呜……呜!”
“好啦好啦,小徐你别哭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改了行不?毛主席不是说,犯错不要紧,改了就是好同志嘛!小徐,你还不原谅我个老混蛋?”
“呜……呜!”
“唉,伤你心了,只有被伤透了心的才这样。我还没老糊涂,我知道哩!”
“是!不是!老、老团长,昨晚,老可被抓走了,呜……呜!”“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啊哈,当真有这种事儿?妈的,这不比国民党蒋介石还坏?难怪人们都骂‘城管城管,什么都管,围追堵截,天怒人怨,抓拿吃喝,天大的胆;惹了城管,不死也难……”
“您好,市公安局值班室,请问您找谁?”
“给我找小李子”
“谁?谁是小李子?这儿是市公安局值班室,请问老同志您到底找谁?”“找李革。”“老同志,您有什么事?这段时间落实中央会议精神,找李局长先得预约,李局长很忙。”
“忙?还要预约?哪来的这些臭毛病?老子有紧急事儿找他,我是谁?哦,你就说是老团长找。”
第二天下午。
一辆军用吉普顺着弯弯曲曲的小巷子,直开到老可家的小屋门口停下。
老可和叉叉裤钻了出来,二个警察紧随其后。“老可”“儿啊”老婆和老妈同时扑了上去。
“谢谢你们哟,谢谢!”“不谢不谢,快回屋休息吧,再见。”
警察说完,穿过围观的人群,驾车走了。
拥抱完了,一抬头,鲍磊和老婆正望着二人笑,“叉叉裤叔叔”芳儿欢叫着张手扑了上来。
第85章诸事不顺
东丹送走珍部长。
只感觉睡意浓郁,实在爬起不来,就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强撑着起来。
她稍事洗漱梳理后,才忙慌慌地跑到公司,老板正在办公室打呵欠,看样子,他晚上也没睡好。“刘总,对不起!我,我前天喝高了点儿。”
刘总笑眯眯的。
浑身上下瞧瞧她。
“没关系,谁都有个出错。哎,东小姐,今天你气色不好呀,人都有点变样了,是不是下午自己回去休息算啦?”
东丹扭开身子。
她不喜欢老板色迷迷的扫视。
“这,怕不好哟。”“什么好不好的?这不是国企,好不好由我说了算。只是,那事儿要抓紧,明天局里就要开办公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