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人平时没少为此吵嘴。
陆地只得任由她去“展露女性青春的风采”
玩着玩着,网吧的线路烧坏了,修也修不好。无奈,老板只好退给网友们上网费,早早地关了门。陆地和小秋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走着,聊着,打闹着,结果就碰上了一群小混混……
幸好傅马吓走了小混混们。
如果再晚来一步,今晚的小秋,就从姑娘变成了女人……
对傅马的感激之情,燃烧在陆地和小秋心中。从派出所出来后,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哥儿们。
不久,傅马便对他们讲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里应外合,共同致富。
陆地听了,心中直擂鼓:盗窃,是要坐牢的呀!况且,世上还没有破不了的盗窃案;想起一生清贫而正直的老父母,再想起事发后,老父恨铁不成钢悲痛欲绝的模样,便下意识的摇着头。
小秋一下恼了。
“干都还没干,你摇啥头?又不是叫你上杀场,是叫你去数钱,你慌什么慌?”
傅马也劝道:“陆地不要怕,我知道商场内幕,搞钱的人不少,绝大多数查不出。而且你不知道,商场的头儿们是怎样坑商家,自个儿弄大钱的。反正我们不弄,别人也要弄,不如我们扣手自己弄。你和小秋只管接货收藏,我负责找下家销货。完了咱们将钱平分,神不知鬼不觉,保险得很!如今这世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还用咱教?干吧!”
贫穷的无工作。
又对什么都看不惯的愤青陆地,终于同意了。
二个月后,傅马、陆地和小秋,有钱了。有了钱,小秋和陆地更加没日没夜的上网吧。饿了,叫来老板掏出张“老人头”
“买些好吃的,快去快回!”
傅马呢。
先斗胆给玫瑰姑娘发了条短信:“嫁给我吧,我深深的爱您!”然后不断往银行里存钱;存到一定数量就收手,然后辞职回京城,孝敬老父母,他想。
他还想到。
回京城前,找玫瑰姑娘摊牌。
我有钱啦,嫁给我吧。如果她不干,就算了。回京城后,再找一个懂得生活和体贴人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傅马唯独没想到。
别人吃一包盐,没事,他吃一小勺盐,要咸。罗网已经张开!
接到傅马的短信,玫瑰哭笑不得:驸马呀驸马,你又在发什么疯癫?难道仅凭我们是同乡,我就要嫁给你?笑话!
找另一半是大事儿。
你也不看看你的条件?
多少老板大佬都没在我眼里,一个无权无钱无势的打工崽,居然也敢来凑热闹?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那么不值钱?您老哪,是看花了眼,想错了头吧?
玫瑰便取笑一般回了条短信。
“行啊!你有钱吗?有多少?”
这下傅马犯了难,看玫瑰这轻佻调侃的口气,多半是开玩笑。他眼前浮起玫瑰姑娘似笑非笑,漂亮可人的脸庞。
回答她有钱?
不妥!
原先在自己眼里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几万块钱,是那么一大笔巨款,突然就一下少得如此可怜,不好说哩!不好说哩!
玫瑰是谁?
堂堂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
创意和撰稿高手,一单广告业务下来,动辄就二、三万的,我能跟她相比?傅马泄气地关上手机,他恨自己没玫瑰那化平凡为高雅点石成金的本事。
要不,盯紧点,再干几桩大活试试……
眼前,人潮涌动。
窗外,繁星点点,21点半啦,今天又快下班啦。谁在他肩头上轻拍一掌?傅马回头:总公司保卫部长和二个壮实的保安,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开始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一开始下就再没有停住。
玫瑰凭窗远眺,江面雾茫茫一片,依稀传来航船昂、昂昂的叫声。叫声中,玫瑰努力睁大眼睛,瞧着或大或小的船只。
它们裹着一团雾气轻轻的移动着。
渐渐消失在雾蒙蒙深处。
江岸上看不见一个人影,眼前挂着无数条细丝,从天下到地下密密匝匝,不歇的潇潇声起伏在耳畔……玫瑰这是第一次看见南方的雨。
怀着无限遐想。
临窗品味。
南方雨不像北方雨那样淋漓尽致,北方雨么?犹如北方汉子。常常是伴着风驰电掣,一下就下得个轰轰烈烈。一长串一长串的雨点使劲儿地敲打着大地、屋檐或谷垛。
雨点儿有如鞭炮一样饱满野性和暴烈。
顺着沟壑裂缝顽强地直往地下钻。
钻进去了的雨点儿,在丰腴的大地下汇成条条地下河,滋润出扬花高粱白面烙饼的北方。钻不进去的雨点儿,则在秦砖汉瓦的地面,聚集为长城般壮美的大河山川。
终日沸腾着咆哮着。
朝向大海奔腾。
南方雨呢,一如“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辉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州”那般轻盈婉约;雨点儿细细的轻轻的,潇潇洒洒地在南方娇纵。
一拨雨点儿。
洒出小桥流水。
一拨雨点儿,描出扬柳古道。一拨雨点儿,勾勒画舫龙灯。一拨雨点儿,湿润酒旗斜阳……唐诗宋词的南方,就在如梦如诗的雨点儿中铺陈。
一忽儿天堑变通路途。
一忽儿高楼大厦竟奢华,一忽儿轻轨银河从天降;
一忽儿……呵!生活呵生活,就这样悄悄地轻轻地,在南方雨中湿潸潸的平仄。未了,连“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的生活,也浸润得錃波迷漓的了。
玫瑰伸出手。
几滴轻盈的雨点儿留在了手心。
玫瑰笑了:温润多情的南方雨点儿,充满灵性的晶莹剔透,多想把你带回北方,滋润我床头那株白丁点点的夜来香……
玫瑰突然有了到雨中逛荡的欲望。
她把手中的轻轨广告稿放进拎包。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换了衣裙,拎起一枚素色花格的透明雨伞,跨出了大门,跨出电梯,纷至沓来的雨点儿,立刻裹住了她。
听着雨丝柔柔地敲击着雨伞。
看着雨点儿迸溅在透明伞蓬上,变成雨水悄悄的滑下。
玫瑰真想立刻找一条小巷,在无边的淅沥中踏着石板路,去寻那个“丁香一样幽香的姑娘”“买报买报,今天的‘南方晨报’。”
玫瑰眼一瞟。
街边报亭的各种报刊花花绿绿。
立即映入玫瑰眼帘,她忽然想起昨天周老板打电话告诉,红茶可乐的广告今天一早刊出,便信手买了份沉甸甸的《南方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