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阿离?”
余定一怔,他低声道:“叶大人,你能否不查这个案子?”
余定果然看见了。
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和阿离应当也是认识的,并且有了一定的交情,所以余定才会为她开脱。
不过说也奇怪,余定看见了阿离行凶,居然还能安然存活至今这实在是个奇迹。叶寻可不会认为,阿离会看在他是状元郎的份上就手下留情,就这么放过他了。
“余公子可能误会了,这案子不是我在查,你这句话,不应该对着我说才对。”叶寻也不是推脱,而是因为柳嗣安查的这案子,而且他也并未想要抓到凶手,只要阿离在这段日子隐藏好自己,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那么就没她什么事。不过,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那么安分守己了。
叶寻低垂着脑袋,他有些犹豫,最后却还是说道:“余公子,其实这件案子,是柳大人在查,关于凶手,我也不知道知晓其中内情,柳大人不知道,我也更不知道了。不过你若是知道什么内情,还请上一趟京兆府,去跟柳大人说说情况,说不定就抓到凶手了。”
“不不不。”余地连忙摇头,有些慌乱起来。
叶寻轻笑道:“不什么?余公子方才说,不让我查这个案子,莫非你认识凶手?”
余定的脸色憋得有些通红,他看着叶寻满带笑意的脸庞,最后心虚的低下头去,讷讷的说道:“多想叶大人载小生这一程,小生还另有他事,先告辞了。”
叶寻也不在留他,只是让车夫停下马车,把余定放下去了。
这余定应该没有这么傻,会去自投罗网吧?
叶寻看了一会儿他远走的背影,随后才淡淡收回目光。
这余定和阿离到底什么关系?若是阿离知道有人看见她杀人了,会不会还留着这个呆头呆脑的书生?
叶寻摸着下巴,暗暗思量起来。
不管如何,先派人把余定盯起来,先弄清楚再说,若是阿离要朝他下手,也好有个准备。
等叶寻回到府里的时候,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柳嗣安和人起了一些冲突,现在受了点伤。
叶寻一愣,他不过是一天没跟着,怎的就出看这些事情?
叶寻看向那来报信的人,问道:“情况如何?柳大人没有什么打紧的吧?”
那人摇头,“大人现在已经回府了,倒是没有受什么重伤,不过身上却是挂了才,有些皮肉伤,现在已经请郎中看过了。”
叶寻稍稍放下心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冷笑起来,“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人吞吞吐吐最后才犹豫道:“是、是和江郡王打起来了。”
叶寻一个愣怔,江清然平时和柳嗣安也算是有些交情的,这次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两人大动干戈。
叶寻问道:“到底是何事?”
那人摇头,“具体的小的也是不知道的。”
叶寻无法,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又出去了。马车还停在门外面,还没有拉进马厩里,叶寻正好直接上了。
“去柳大人府上。”
柳嗣安的府邸离叶寻的倒也不远,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叶寻站在门口一会,随后才走了进去。他虽然经常与柳嗣安待在一块儿,但是柳嗣安的家门却很少上来。记得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上次郑杰死时,叶寻为了查张渐飞而故意找上柳嗣安的那次。
等叶寻看到柳嗣安的时候,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因为柳嗣安现在鼻青脸肿的,看着滑稽无比,他伸手摸上长了个包的额头,口里“斯”了声,想来痛的不轻。
柳嗣安平日里不可一世,嚣张欠扁得厉害,现在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虽然有些不适时宜,但是叶寻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柳嗣安也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叶寻了,他用宽袖遮住自己的脸庞,然后背过身去,等他一遮完才感觉自己的这动作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像个羞答答的小姑娘一样,实在是不成体统,这么一想后,他就忿忿的放下袖子,对叶寻冷着脸,一言不发。
叶寻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认真的看着柳嗣安脸上的伤痕,随之皱眉道:“你们到底起了什么冲突,江清然要下这样子的狠手?”
柳嗣安虽然气焰嚣张,嘴巴有毒,但是说白了,其实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江清然虽然不成器,但是他小时候,好歹也是跟叶寻一起学过一阵子的武艺,所以比起柳嗣安来,自然是强太多了。两人动起手来,自然是柳嗣安比较吃亏。
柳嗣安又是用手摸了摸唇边的伤痕,他龇牙咧嘴的,最后才冷声道:“你那阿离姑娘真是哥祸害!”
叶寻莫名,怎么又跟阿离扯上关系了?柳嗣安不像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而且柳嗣安也不曾和阿离有什么牵扯,就算是和江清然打架,也总不能是为了争风吃醋吧?
叶寻奇道:“她怎么了你?”
“也没怎么了我,就是看她不爽。”柳嗣安的脸颊微微的抽搐着,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起来,“我就是实在看不惯她那一副虚情假意的嘴脸,就说了两句,可没想到江清然也是个傻的,我好心好意提醒他,他不领我的情便罢了,还说我信口雌黄,简直是色令智昏!”
叶寻沉默。柳嗣安是没见过阿离的手段,她要是想诚心骗一个人的时候,就真的像是个好人一样。阿离也没有骗过柳嗣安,也不知道他眼睛为何这么毒,居然看出了她的虚情假意,难不成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叶寻叹了一声,道:“他们两个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随他们去吧。犯不着为他们,就大打出手,因为实在是不值得。”
阿离不是什么好人,而江清然……叶寻又头疼了,他不知道江清然在这件案子里面,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有所牵扯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搅到一起去,又会弄出什么风浪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