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盐食的下落,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头绪?”叶寻问道。
“不曾。”柳嗣安道:“那些人嘴巴都倔得很,怎么可能会跟我提供什么线索?”
柳嗣安有些烦躁起来,“依你来看,他们会把食盐藏在什么地方?沉尸进河固然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但是食盐总不能也把它们扔进河里吧,那都融化了。”
“自然是不可能扔在河里的。”叶寻也觉得蹊跷,一来他们的动作太快了,二来他们的动作太轻了。那些盐食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如果那几个人不说的话,是否能从第三个人身上找突破口?”叶寻沉吟道。
“只是说的容易,第三人又该上哪找?”柳嗣安这些天来,快要被这件案子给弄的头都炸了。
他真想直接给那几个人安个杀人的罪名,直接对他们严刑逼供,问出盐食的下落。
可是他不能,那些人并不是杀人凶手,他也没有证据指控他们,更谈不上什么严刑逼供了。
叶寻伸手揉了揉眉角,低声道:“第三个人不知道是谁,不过我想,在那间房间里面呆过的人应该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人?
柳嗣安眼前一亮,“就是在那张床上躺过的**女子。”
“我们去附近的画舫上面找一找。”
两人没有再迟疑,顿时招来一艘船,搭了梯子走上去。
“现在天色还早,还有很多船都没有出来。”叶寻道:“现在能不能问到,要看我们的运气了。”
案情踌躇不展这么些天,柳嗣安虽然着急得头脑发昏,但是到底也是被磨得没有了脾气,所以此时倒也不急。
不过很可惜,他们没问到。
叶寻苦笑道:“看来老天还是没有眷顾我们的。”
柳嗣安狠狠咬着牙齿,冷声道:“等吧。”
等乌金西沉,等广寒初上,等那些昼伏夜出的人出来寻欢作乐。
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这时候,运河的河面上早已黑了下去,但是那些画舫上面点着的灯火倒映在河面上,犹如点点繁星,看着美奂美伦。
“不知你们最近有没有姑娘到对面那船上去陪客的?”
“这个……应当是没有的吧。”那被叶寻问到的姑娘娇笑着,身体不自觉的往一边倒,几乎要倒到叶寻的怀里,好像软的没有了骨头,“大人,既然上来了,不若跟奴家来玩玩?”
叶寻皱眉,往后退了几步,他被那浓郁的胭脂粉味呛得有些想打喷嚏了。他让七宝掏出银子递给那个姑娘。
“去问问,看最近有没有人上了对面的那一艘船的。”
姑娘眉开眼笑,她连忙双手接过,连连道:“奴家这便去,这便去。”
她说着转身就走了,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个姑娘又重新回来,不过这次她脸上绷着笑意,看着干巴巴的。
“这……大人,这画舫上,好像没有姐妹是去过对面那艘船的。”姑娘支支吾吾,有些忐忑。
柳嗣安瞬间变了脸色,“没有?”
姑娘点头,“是没有。两位大人,若是要找,还请移步别的画舫。我们这儿,是真没有。”
可是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登上的画舫了,要是连这里也没有,他们要开上哪去找人?
叶寻的脸色沉了下来,难不成是自己的猜测出错了?如果这些人都不曾上过那艘船,那么那股香味又是谁的?而且以那股香味的浓郁程度来看,必然是有姑娘在上头睡了不少的时日。
否则,叶寻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天天学那些姑娘家用那种东西!
叶寻倚在窗子边往外望过去,看见河面此时热闹得很,一片灯火通明,一眼望去,全是那些亮的有些暧昧的橘红的灯光。
“那艘画舫是哪家的?”
姑娘顺着叶寻指着的手指头看过去,眯着眼睛看到了一艘不似平常的画舫。说它不似平常倒也没有说它特立独行,是说它灯火看着没有别家的亮,莺声燕语也没有别家的响。
姑娘想了想,道:“那应该是翠红楼的,是刚开到河上来的,据说是一艘新的画舫。”
叶寻点点头,而后和柳嗣安对视一眼,一齐走了下来。
那一艘船他们没有去问过,那应该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等他们到了那艘画舫上,发现他们这里不仅是看着冷清,等到了上头才发现,真的是比别的地方冷清许多。
在别的画舫上,他们一进去就有许多姑娘拥簇着上来,恨不得钻他们怀里,可是这里很安静。
叶寻和柳嗣安一走上去,只看见有几个酒客坐着饮酒,而那些姑娘也是安安静静的在端着酒,在他们一上来的时候,才投过来一个淡然的目光,全然没有方才那种如同饿狼扑食的眼神。
叶寻正在打量着这艘新开的画舫,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绿衣姑娘的人才走了上来,“不知两位来到此处是……”
叶寻看了一眼还在低头喝酒调笑的人,直言道:“我们来寻人,打听点事情。”
那绿衣姑娘先是一愣,随后道:“不知两是要打听什么消息?”
“你们画舫近日可有姑娘去对面的那一艘船去陪客的?”
“对面那一艘?”绿衣姑娘沉吟道:“可是那一艘在河面上停了好几日都还未开走的船只?”
柳嗣安一听,觉得有戏,忍不住催促道:“就是的,你快说来,有没有姑娘去过哪儿的,回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衣姑娘咬了咬唇,回道:“不是,我们船上的姐妹不曾下船去,对面那一艘船也是没有上过的,不过,他们倒是有人曾上了画舫来找姑娘。”
叶寻和柳嗣安对视一眼,既然他们没有带姑娘回去,那么枕头上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叶寻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走出了一个管事,他脸带笑意,对着叶寻和柳嗣安道:“两位大人,我家主子有请一叙。”
叶寻挑了挑眉,在他们没有道明身份的时候,却能认出他们,看来这船的主子想必是认得他们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