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坐在济世堂的后院中,因为她的双腿被烫伤了,不宜走动,李怀认为你给她安置了一张美人榻。
阿离慵懒的靠在上头,全身一动不动的,眼睛都闭了起来。
太阳照射到她的身上,使得她的面庞如同白玉一般,看着就像那些细腻的瓷胎一样,仿佛发着光似的。
她悠哉悠哉的躺着,悠闲的晒着太阳。
小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她以为阿离睡着了。所以就趴在美人榻的旁边,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阿离。
因为那些金色的太阳光,阿离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金边,小小睁大眼睛看了许久,最后突然伸手,扯掉了阿离的一根眼睫毛。
阿离睁开眼睛看她,“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小小连忙把手上捏着的眼睫毛藏到身后,“没、没什么,你不是睡着了吗?”
阿离又躺了回去,重新闭上眼睛。
小小见她良久没有动作,于是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阿离姐姐,你怎么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了。”
阿离有气无力的瞥了她一眼,不怎么想跟她说话,“我腿不是伤着了吗?不想动。”
阿离说着,懒懒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小,再也不说话了。
小小气呼呼的瞪着她的背影,然后突然伸手撩起她的裤腿。
“你看,其实你的腿都好的差不多了。那些泡都没有再化脓了,你纯粹就是懒了不想动。”
阿离伸直了腿,轻轻的踢了她一脚。
接着,阿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突然从榻上坐起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盒子,上面有着精致镂空的花雕。
她拧开那个盒子,从里头抠出来一点药膏,然后轻轻的抹在腿。
小小把头凑过去,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以前都没见你用过。”
阿离轻哼了一声,后退了一些距离,没有理会她。
小小不以为意,还是继续追问,“这是先生给你配的药吗?”
阿离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盒子盖好,“不是,别人送的。”
小小还想问她,到底是谁送的药能比先生配的药还好用,但是阿离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
小小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她跟着爬上了美人榻,坐在阿离的身边。
“阿离姐姐,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上次那个大哥哥不是说要——”
“闭嘴!”阿离打断她,脸色有些沉下来,“以后不许你再提他!”
小小撇了撇嘴吧,有些委屈起来,“不提就不提,谁稀罕。”
她眨巴着眼睛望向阿离,眸中却是蓄上了一点泪光。
“其实你走的这些日子我很想念,可是你为什么都不过来看我?”
阿离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捏着她的脸,“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都不会走了。”
“那要是上次的大哥哥来找你呢,你还走不走?”
小小虽然只是无心之言,但是阿离听了,却是眯起了眼睛,“不是说了以后叫你都不要提起他了?”
小小的嘴巴一扁,这一次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朝着阿离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说:“不想理你了,我去找先生。”
他跳下马,盐巴以后有噔噔噔的跑到前堂去。在小小掀开帘子的时候,就正好迎面撞上要进来的人,小小一愣,她咬了咬唇,然后侧过覃歌身侧,走了出去。
她现在还不太习惯,济世堂里面突然多出了这么个人。
覃歌手里端着一碗汤,他走到阿离身边,把汤递给阿离,“喝吧。”
阿离闻着那股药味,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头,她小声的嘟囔着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天都要给我喝这些东西,我明明都没有受什么伤,相反的,应该是你要喝才对。”
覃歌淡淡道:“怎么说这都是先生的心意,他担心你有什么不测,所以想方设法的配出这些汤药来给你。”
阿离没有再说什么,她接过仰头喝下,这药实在是太苦了,阿离皱着眉头,从腰间的布包里面掏出给小小准备的糖,一口含了下去。
糖在口腔中融化,舌尖泛开了一丝丝的甜。阿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弯了弯。
“你身上的伤好点没有?”
覃歌答道:“好多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将养了一些时日就好了。”
阿离点了点头,她抿唇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在外头行走,千万要小心谨慎,很多人都认识你的面孔,千万要藏得严严实实的,否则……他要是再次抓到你,恐怕就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覃歌听了,跟着在阿离边上坐下,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他若是想找到我,其实容易的很。他如何想不到我是跟你呆在一块儿的?毕竟济世堂就在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是想找我,只需要派重兵围住这里就,可是这些天来却没有。”
阿离一怔,随后才嗤笑道:“如此说来,他是不想抓你了?”
覃歌低声道:“与其说是不想抓我,倒不如说是不想抓你。”
阿离似乎很排斥提起叶寻的事情,她立即别过头去,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他不想抓我,那是他的事,但是什么舍不得的话……就不必说了吧,现在说这个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不过顿了一会儿,阿离却低低笑道:“不过出乎意料的,他倒还真是个痴情人,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你没有一点舍不得他?”
“没有。”
阿离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到了她随手放在榻上面那个银盒,她的笑声一顿,然后伸手把银盒重新放回怀中。
“你这些天来有没有打听到他的一些消息?外头可有什么动静?”
覃歌答道:“倒也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叶寻的身子到底是大伤了元气,他这些天来,都是告假在家中休养,大理寺也不去了,案子也不查了,整日就呆在家中,也不知道他暗地里有没有谋划什么事情。”
“左丞那边,他可有透露什么消息?”
覃歌摇头,“不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