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这几日总是很晚了才回来，忙什么这么辛苦？你眼眶都青了。”阿离伸手摸上叶寻的脸庞，指尖在他的眼眶底下，来回的抚摸着他眼珠子微微凸起的轮廓。

两人之间气氛正好，看着温情款款，眉目柔和。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阿离觉得，她和叶寻的关系已经渐入佳境，两个人之间应该算的是郎情妾意了。

只是很可惜，叶寻再一次让她失望了，因为他并没有回答她说的话。

“这些你就不必管了，好好呆家里等我便是。”叶寻并不想阿离再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而且也不想她再担心，所以每当阿离问起这些话的时候，他都是避而不谈的，能不说则不说。

阿离轻抚眼珠的手一顿，力道有些加重，弄得叶寻有些疼起来。她心中暗生疑窦，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正他不说，她也总有办法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指尖下温柔细腻的触觉让她有些留恋，她摸了再摸，最后才把手缩回来。

那双眼睛……生得很漂亮，她摸着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叫嚣着鲜血的快感，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挖出来了。

阿离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很快便到了二月二，龙抬头了。到时，我想回济世堂一趟，许多时日不曾见过先生和小小了，我很想们。”

可是，阿离失望了，因为叶寻许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她，“不行。”

阿离沉默下去。来到这国公府之后，有得有失，虽然很多时候心行事都方便了许多，但是在很大的程度上，她都受到了叶寻的约束，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寻看见阿离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自己说话太冲了，便放柔声音安抚道：“我是说……等过了这阵子，你想回去，我就陪你回去一趟。龙抬头，龙抬头我陪你去踏青吧。”

阿离笑着应道：“嗯。”

只是很可惜，接下来的日子，叶寻忙得脚不沾地。他不仅仅需要忙着大理寺查案的事情，还要忙着应付朝堂上没有硝烟的战火。那阿离之后的日子每，次见到他都是见他行色匆匆，步履匆忙。

不仅是阿离很少见到他，就连赵子箴也是，以前叶寻就算不在国公府，在大理寺里也总能找见，但是现在他都不知道上哪找叶寻了。赵子箴上了几趟国公府，连叶寻的影儿都没见着，不过他也并不丧气，因为他本来也不是来找叶寻的。

“你实在不必如此冲动，非要杀了他灭口不可。如今你一再杀人，叶寻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行事太过张扬高调了。”

只是赵子箴劝的苦口婆心，阿离却是笑意盈盈，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

“我要是不杀他，也许他就该找到凶手了，只有斩草除根，才是最稳妥的法子，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赵子箴叹了一口气，“你担心的未免太多余，其实那个行窃的人他根本就没有看见你，就是零零碎碎的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罢了。你这样杀了他，反而是欲盖弥彰，你每次一动手，暴露的线索就越多。”

阿离气急，她不满地反驳道：“你怎么反过来训我？要不是你让他改供词，叶寻也就不会跑到杨柳胡同去，我要不是怕他发现什么，也就不会杀他灭口。说到底，你让他改供词，到底想做什么？”

赵子箴垂下眼眸，他淡淡道：“你还记得你原本接近叶寻的目的是什么吗？”

阿离怔住，她半张着唇，有些呆愣。

“你原本想借他的手，查到张渐飞身上，你说过叶寻是你的契机。可是现在张渐飞也让你杀掉，张夫人也死了，行窃的人你也灭口了。要是叶寻不收手，你就想一路杀下去？”

阿离的脸色变得冷然，“那他最近，是不是暗地里又在策划什么？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跟我说。”

“他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了那一堆，埋进郑杰墓地里的瓷器去了。没日没夜的派人守着，想把那些东西挖出来。你看，他完全没有死心的迹象，这一次要不是你杀了人，他根本就不会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拿到瓷器。”

原来他最近就是在忙这一件事……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若是他真的把瓷器给挖出来。”阿离一扬起下巴，看着不可一世，“即便他真的能挖出来，那又如何？我既然能让它重新埋进去，我就可以再一次毁了它。况且，他能不能看出那些瓷器的问题，还得另说。”

赵子箴沉默，他双手背在身后，定定站着，半晌不说一句话。

阿离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叶寻的行程？在二月初二，龙抬头的那一天。”

赵子箴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整天跟在他身边，他的行程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也没什么，我想让你想办法支开他，我想回济世堂一趟。”

赵子箴有些不解，现在可以说是风浪尖口之上，阿离急着回济世堂做什么？要去而且据他所知，现在西街上，还是守着京兆府的那一帮人。阿离此行，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迹，那可不妙。

“你回济世堂做什么？”

阿离似乎是有些走神，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片刻之后，她才喃喃说：“我那天离开济世堂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准备。我想去问先生拿点东西，否则心里总是不能安定。你知道，叶寻对，我总是不能尽信的，要是他哪一天怀疑我了，我总是要早做防备的。”

赵子箴不再多问，他想了想，回道：“其实根本就不必我来支开他，因为龙抬头那一天，他会跟随祁佑帝去西山行宫祈福求雨，整个仪式繁杂，他估计还要在行宫里面呆上一晚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抽身离开，你大可安心。”

阿离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她很欢快的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那就等着龙抬头那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