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得抖了抖身子,毕方觉得自己相当幸运,因为他还没有出现发热的迹象。
体质加了那么多,还是挺有用的,虽然感冒了,但至少不会轻易出现发烧的严重症状,那才是真正难搞的。
一旦发烧,行动力几乎就丧失了九成。
普通感冒的话,大概一周内毕方就能自愈了。
“暴风雪啊......”
搞清楚状况的毕方叹了口气,和观众一样,忍不住回想起了当初在漠河的场景。
那只是他第二次冒险,结果就遇上了至今难忘的生死危机,现在还记忆犹新,令人后怕。
但时候的气温,也不过是零下二三十度,相比现在都可以称得上是“温暖”。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暴风雪究竟会持续多久了。
一天还好,要是两天三天四天......
暴风雪带来的不仅仅是低温,还有活动上的挤压。
漠河也就算了,那里有起伏的山脉,绵延的树林,风雪小山很多,勉强可以行走,但这里前面不远就是广阔的大平原,狂风吹得那就一个欢,就是脱缰的野马,能把人直接撞死的那种。
就算膀大腰圆风吹不动,风雪也会阻挡视线,搜索物资难上加难,自己本来就只是在昨天晚上吃了点苔藓垫垫饥,要是再待机几天,饿死不至于,但身体可就彻底虚弱下来了。
不过多思无益,思考也要消耗能量。
每做一个决定,都是对精力的巨大消耗,哪怕是吃饭喝水也不例外,当你口渴,下意识想喝水时,其实无意间也消耗了决断的精力,很多时候一些琐事一定要养成身体习惯。
现代人大部分都精力不足,有时候什么都没做就感觉一天很累,其实就是如此,从早上睡醒,纠结要不要起床,到是不是先刷牙还是先吃早饭,都在消耗一天有限的精力。
还不如留点功夫多干点事。
毕方打开直播,原本还在讨论暴风雪的弹幕立即变成了整齐的问候,接着就是五花八门的询问,是不是来了暴风雪。
面对这一疑问,毕方直接将堵在洞口的背包拿了下来,呼呼的狂风倒灌......
不对,没有狂风。
积雪直接将毕方整个洞穴都埋住了,原本堵着洞口狂风的背包也被埋在了雪下,拿走也根本就不碍事。
毕方不得不费力的向上挖,不得不说,雪的结构还是相当结实的,挖了小半个钟头,毕方才挖通,呼啸的狂风瞬间倒灌进来,激起了一片雪尘。
咳嗽了两声,毕方裹紧了身上的衣物,从地面上爬出。
好家伙!
刚上来众人就吃了一惊,这能见度,出了三米开外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比夜间的能见度还要差劲,原先还能看到的山脉全都消失了,放眼放去像是雾霾,灰蒙蒙一片。
之前靠着的大石头早就被雪埋了一半,只露出了半个光秃秃的脑门。
毕方整个人都快被吹着走了,没一会脸上就挂满了白霜,不得不退回到洞穴之中。
“暴风雪真是说来就来,生活刚有一点起色,就全被它毁了。”面对镜头,毕方也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怕不是针对老方(狗头)】
【这可能是老方现在最难的一次了吧?】
【确实,我方神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早晚要打上天庭,宰了那不识抬举的雷公电母!摁在地上扒皮抽筋,拔了那对鸟翅,做成野外BBQ!】
【暴风雪也归他们管吗(挠头)】
【管他是不是,帽子先扣上(滑稽)】
【我看天气预报上说,这场暴风雪好像要持续三天】
【卧槽,三天?】
三天!
毕方心中暗暗一惊,但也没太大失望,格陵兰的暴风雪本就如此,一来就很难停歇,不闹上几天是不可能消失的。
为此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事实的毕方还是有些失落。
【三天,这天气能出去捕猎吗?】
是啊,刚才的场景众人也都看到了,三米开外啥也看不见,别说狩猎了,能自保都能困难,出去半小时可能就冻成冰棍了,都时候也别打赏了,集体哀悼吧。
正当观众不知如何是好时,毕方却早早有了决断。
“不能坐以待毙。”
毕方翻身掏出之前还没解开的小铲子,又开始向下挖土,将挖出来的冻土朝着唯一的洞口扔去。
发生的暴风雪,原本用来对付的洞穴显然是不够的,要加以改造。
“雪是很好的绝热体,如果你能挖个雪洞躲避暴风雪,那生存下来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速度为160千米每小时的风会将周围的气温降低到零下60摄氏度,而且这些狂风所带来的暴风雪会阻止你的行进,并将雪拍得非常坚硬。”
“这时候雪会在斜坡的背风面积聚。庇护所可挖掘的深度可以超过2.5米,但取决于雪被压实的程度。”
“安全要时刻记在心里。陡峭的斜坡是最好的,因为在陡峭的斜坡上,挖出来的雪可以从出入口处直接扔出去。这就减少了你需要清扫出入口所需耗费的体力,特别是在你挖得比较深的情况下。”
挖大概0.5米之后,毕方向一侧转一个角度。
努力地迅速地干这个活,但又尽可能不出汗。
否则一旦自己停下工作,汗水很快就会让他的身体变冷。
“出入口的位置应比洞穴低一些,因为冷空气会下沉,这样的话洞穴就能把较冷的空气排出来,而且入口要小,这样更容易关闭它。如果你在地面上,就要用帆布背包做好地面的隔热。”
“尽可能地将出入口堵上,但要留大约你头部大小尺寸的洞,以便通风和观察。在斜坡背风面,风逐渐变小,雪会堆积;你可能已经很劳累了,但必须保持一个通风口以免窒息。2小时的降雪差不多相当于2小时挖雪的量。”
毕方挖了半天的深度后,转而开始向上挖通风口,避免窒息。
做完这一切,毕方像个球一样团起来,包裹好他的脚趾和手指,心态倒是并不沮丧。
“在这样一个没有多少隔热措施的临时的庇护所中待上一晚上的确是很艰难的,但相对于在外面,你的生存机会仍然是要大得多。”
“再接下来,只能等了。”